当晚。
星野优子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苏瑞一不留神吃多了，撑到肚子不舒服。
两人在街上吹着冷风瞎溜达，直到九点多钟，才回到位于中央公园附近的艾美酒店。
纽约时间，比夏威夷快了整整六个小时。
星野优子很早就卸妆睡了，苏瑞则毫无睡意，留在套间小书房里，用酒店的电脑看电视。
通过奈飞娱乐网，被他找到一部名叫《欢乐一家亲》的喜剧片。
大概在1995年左右，苏瑞曾看过几集，当时觉得这部剧没什么意思，今天耐心从头看了会儿，发现还挺有趣。
《欢乐一家亲》这部情景喜剧，总共有十一季，拍了二百多集，已经在2004年完结。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将它和《老友记》的网络播放权，一起授权给奈飞时候，苏瑞还没插手组建奈飞娱乐公司。
换成现在，再想找NBC拿影视剧的授权，对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网络电视的存在，已经触及到各大传统电视台的核心利益，给苏瑞送版权，等于给敌人送子弹。
而在苏瑞看来，这主要是利益没谈拢。
等到奈飞娱乐公司壮大起来，有实力进一步烧钱之后，总能想想办法，多买些影视剧的网络播放权。
例如时代华纳集团旗下的HBO，已经公开宣布组建流媒体部门，试图跟奈飞娱乐互相竞争。
一旦这些传统巨头终于意识到，不仅无法彻底消灭奈飞娱乐，身边还有盟友暗戳戳捅刀子，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它们之间就会开始内耗，为了自身利益考虑，显然还不如跟苏瑞合作，趁机多赚点钱。
来纽约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被狗仔发现。
因此忙着看剧期间，苏瑞还给达达里奥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来到纽约，找借口说需要去华尔街见投行的人，商量如何融资特斯拉。
达达里奥过了很久才回复，短信上写着——“真的？不是为了见某个模特？”
苏瑞厚着脸皮，只回复说——“感谢提醒，正好明天去参观维密选秀，电视剧拍得还OK？”
达达里奥很快打来个电话，告诉他剧组将会休息几天。
一方面需要准备新布景和道具，另一方面也要先试着剪辑两集，看看效果到底怎么样。
万一走了弯路，节奏风格方面出问题，方便重回正轨，免得白白浪费时间以及精力。
美国电视台播放新剧，往往会先拍些试播集，第一季或许只有短短几集，有些新剧只播出三四集，发现观众不喜欢，立马就被砍掉。
大卫·林奇导演谨慎些是对的。
酒店套房的使用面积，大约有115平米，书房和卧室之间，还隔着个宽敞的客厅。
苏瑞关起房门正常打电话，不怕被星野优子听见，就算当场活捉又如何，她们俩甚至还同住过一个套房。
通过手机，苏瑞对达达里奥说道：
“等到剪辑完，我应该能抽空过去看看，举办个内部试映会，大家匿名给出评价。”
“记得帮我提醒林奇导演，就说故事性虽然重要，但我更想要一部像纪录片一样，处处都透露着真实的《行尸走肉》，而不是美国大兵拯救世界的爆米花电影，美国观众快要看吐这个套路了，偏偏在国际市场上依然吃香。”
“我要的是真实的代入感，哪怕节奏慢一点也没问题......”
电话那头。
达达里奥语气为难道：“我去提醒？这会显得像是我在教他拍电视剧，有点不太好吧，要不然你自己打个电话给林奇导演？”
“身为演员，怕这怕那怎么行，就说跟我通话时候，我让你把这些想法转达给他。前面两集简单交代完故事背景，很快就要推进剧情，需要把风格确定下来。”
等苏瑞说完，达达里奥头疼道：
“好吧，今天已经有点晚了，我明早再去找林奇导演。所以你现在住酒店么，傍晚时候跟我妈聊天，她说纽约今天下雪了。”
苏瑞往窗外看去，笑着说：
“是的，还在下雪，待会儿拍张照片给你。已经半夜，各个大厦还灯火通明，难道有那么多倒霉蛋正在加班？”
身为纽约当地人，达达里奥对这地方的了解更多一点，立马解释道：
“不，纽约有条规定，写字楼晚上不许关灯，估计是为了看上去比较漂亮，州里会给一些补贴，因此大家从早到晚开着灯。”
“......”
来纽约的次数不算多，苏瑞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无语道：“这真的既浪费，又爱慕虚荣，估计发电厂的股东，给州里送礼了吧。”
达达里奥笑得开心，跳过这个话题不谈，随即帮他介绍了些当地的景点。
苏瑞仍然记得1996年，人生当中首次跟随父母来纽约旅游，大都会博物馆、自由女神像等等都已经看过，只能说见面不如闻名，挺无聊的。
帝国大厦早就老了，没有几家大公司愿意搬进去，百老汇同样破败，一家接着一家倒闭，至于中央公园，夜晚就是犯罪的天堂，人们宁愿绕远路都不敢从里面走。
那会儿，苏瑞只对纳斯达克交易所里的优质股感兴趣。
通过手机聊了会，挂断之后继续看剧。
一集又一集，等到开始瞌睡，已经是纽约当地时间的凌晨三点多钟。
......
早上七点多。
苏瑞就被星野优子叫醒，脑袋宛如灌了水泥，根本转不动。
本来打算直接把她送到维密公司，拿采购历年维密秀的网络播放权作为借口，再探一探口风。
没想到一帮记者们，今天围堵在维密公司门口，挨个采访前来面试的模特，还专门搭了个拍照区，让模特们展示自己。
要是有美女能够脱颖而出，率先获得人们的关注，入选维密的机会将大大增加，关于这一点已经被证实。
所以众多前来面试的模特们，都在媒体面前，尽量展现出热情、讨喜的一面，穿衣打扮也很时尚。
苏瑞扭头看完，对星野优子说道：
“她们很拼，大冬天穿黑丝，还有人穿超短裤，你的羽绒服毫无优势啊，现在带你去换身衣服？”
“没必要，都是我的竞争对手，冻死她们才好，我看你还是留在车上吧，假如被拍到我跟你在一起，即使成功跟维密签约，别人只会说我走后门。”
“行，伱加油，先进去吧，我待会儿转一圈，看有没有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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