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有琴师的开场白里,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强烈的求生欲的:“我知道是谁撺掇的闻达了!”
“是吗?”闻罪挑眉,身子一半陷入阴影,一半被阳光照亮。看上去比真正的大反派,还要像个反派。连眼角本该让他的面部轮廓显得柔和的泪痣,都带上了阴狠的气质,“你最好能一口气说完。”
闻罪这就是在赤-裸的威胁。他真的不太能确定,若有琴师多废话一句,他是不是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把被戚一斐关起来的魔鬼再放出来一回。
有琴师当然不敢废话,直接剧透:“是徽王世子,或者是徽王及徽王妃。”
徽王世子!
同在大火之中,被烧伤了面容,毁了嗓子的徽王世子。闻罪一开始怀疑六皇子,没能第一时间关注到徽王世子,等后来再想要去关注,徽王世子已经回府救治了。再后来,徽王就入了京,整个徽王府被巩固的犹如水桶,再难渗透。
一桩桩,一件件,巧的就像是有人在拿着剧本剧透。
“怎么讲?”戚一斐一愣,虽然说,徽王一家确实是在怀疑名单上,但为什么就可以排除掉二皇子、六皇子以及其他藩王,独独定在徽王一家身上?
“这事说来话长。”有琴师准备坐下,喝口茶,缓一缓。
“那就长话短说。”闻罪却冷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是暴风雨夜前来的闷雷,隐隐预示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有琴师坐也不敢坐了,拿着茶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师弟傅里就是个骗子!他来之前特意先绕去文渊阁问过的,傅里告诉他,陛下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哪怕是杀头的大罪,估计都能有商量的余地。
这特么就是傅里口中的心情好?好在哪里啊?!
“还是先坐下,慢慢说吧,也不急在一时。”戚一斐已经平复下了心情,明白他和闻罪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做些什么了。不如早点认清现实,先去处理事情。
这话是戚一斐说的,闻罪立刻变一副面孔,答应的特别痛快:“坐吧。”
有琴师这才敢坐下,喝上了一口热茶,想要压惊,却还因为动作太慌,烫了舌头。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闻罪却更加开心了。
有琴师“身残志坚”,很快作为温暖的阳光里,讲起了他所知道的,那个一点都不温暖的故事。
“就,昨天下午,戚小斐不是回来了一次嘛,找我和连良商量……一些事情。”有琴师很会自保,点在了点子上。
提起戚一斐对于表字的努力,闻罪这才真正舒缓了些心情。
“连良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戚一斐回忆起了连良当时那个追忆式的笑容。
“是也不是,”有琴师不好再卖关子,生怕黑暗闻罪,暴起伤人,“他想的都是过去那些快乐的事,我是经他提醒,这才想起,其他的不敢说,但若从为什么会有人对连良痛下杀手这点上,我还是能够推测一二的。”
因为连良当年,一片痴心错付的那个宗室,便是徽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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