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他之前忽略了什么了，那次追那条“鱼”的一部分时经过这儿就闻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是因为那时候尸体已经在这儿了吧？
不不，这样也不能证明就绝对不是那条“鱼”做的啊，也许它是在俞劭发现它之前做的呢！俞劭耐下心没有说出当时的情况，而是开口问薛涵正：“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什么时候？”
薛涵正摸着下巴回忆，“从尸体确定死亡来估算是当天下午三点至三点半。”
三点至三点半，那时候自己和那条“鱼”都在德浩楼。好，现在答案在明显不过了，至少小树林之案是人为的！
“小劭，你刚刚到底想起什么了？”
“尸体死亡之前我一直在追捕那条‘鱼’，这个案子是人为的。”穿过镜片，俞劭黝黑的眼珠不眨不眨地看着那块被他翻开到草地。
“凶手是谁？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他又是在哪里犯案的？学校人来人往……”从一开始有头目到后来被他打翻，现在他是一无所知，什么都不能抓住。毫无头绪的话，这案子要如何进行下去？
想问题想得出神了，薛涵正随处找了一块石墩坐下，摸出一支烟点上。忽明忽暗的烟头好像代表了主人杂乱不堪的心情，俞劭暗自困倦地扶手抵额，到原本自己休息的地方重新躺下小眯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时，薛涵正身边已经扔了一圈烟蒂，俞劭看后觉得薛涵正这人的道德观也没有表面上那么严密。
“你想通没？”
薛涵正失落地掐灭最后一根烟，一抬首一低眉见才发现自己身边，尴尬地笑笑，说道：“一时都忘了在外面了，一抽就停不下来。”
“嗯。”
“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突破口，这案子让我无法捉拿。”薛涵正低叹，“无论从死者的角度、罪犯的角度还是从犯案现场，都不知道该从哪儿着手。”
死者？俞劭太阳穴一条，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疑惑来——死者都是同宿舍的！这也是个巧合不成？也不是，自己不知道德浩楼死的那个人是哪里的，这还不算共同点。
“月牙湖和小树林里死的人都是同宿舍的，是吧？”俞劭想要确认一边。
薛涵正没有犹豫地点头，“我也觉得这事挺巧的，但德浩楼死的那个女的和那宿舍的人没有一点关系。”
“一点联系都没有？”
“普通同学吧，当时调查特意问过，没有过多的来往。”薛涵正猜到了俞劭的想法，加补道：“而且你不是在月牙湖湖找到了‘鱼鳞’吗？月牙湖之案是那条‘鱼’的可能性更大吧？这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月牙湖里俞劭不仅找到了“鱼鳞”，还看到了那条“鱼”，月牙湖之案是那鱼做的没错，但这巧合怎么这么巧？绞尽脑汁，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不忍就此放过这一根刺，就提议道：“找那宿舍的最后一个女生谈谈也没坏处。”
“嗯，”薛涵正思考半响，“我今天下午下班再去医院看看。”
俞劭颔首，拿出手机看了时间，一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集合军训。自己还没吃饭，歇了几十分钟终于有了胃口，于是告别了薛涵正到学校的小超市买了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匆匆吃完就到操场集合去了。
一下午相安无事，晚上吃过晚饭回到宿舍，一大早就出门的秦思还没有回来。梁信泽鄙夷地斜了他那处地空位对俞劭说道：“那厮儿真他妈的没个良心，他老娘今天来看他，他去陪女朋友，他老娘打电话给他，他还给人不耐烦，怎么说就是不回来。呵，没见过这么混账的东西。”
俞劭听后微微惊了一下，也没多在意。洗了澡，手机来了一个短信，薛涵正的，打开一看是告诉他那女生严佳佳今天下午已经出院了。俞劭看了也没回复，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习惯地要拿出《z国刑法细说》来看，手伸出去才意识到书被秦思借走了。只一秒，俞劭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看起来很破旧的书。封面展开，正见上面写着“新编成语故事”
关灯前十分钟，秦思轻手轻脚地矮身闪进了，见宿舍灯火通明，没有人睡觉，扯了一个假象。这和平常的秦思不同，梁信泽直当没看见，玩他的游戏。
“我的书。”俞劭眉头一挑，没有错过他两手空空。
“那啥……那个，俞劭啊！”秦思打着哈哈磨蹭上去，俞劭有种不妙地感觉，用眼神催促。秦思喉头一动，视如死归道：“我今天下午出了医院去网吧，太high，把它忘网吧了。”
“哪个网吧？”俞劭拧眉。
“去了也没用了，我回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秦思低着头轻声道。
俞劭虽是不太高兴，但也不能因为一本书怎么他，掉回头不再说话。梁信泽爬起身，收起电脑，冷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思要反驳，又想起自己犯的错，忍气闭了嘴。梁信泽把自己的笔电放好后，似是安慰俞劭实则讽刺秦思拍拍俞劭的肩说道：“俞劭啊，你就认倒霉吧，这厮儿眼里就只有女人和玩，每个别的指望了。”
秦思忍无可忍，低声喝道：“梁信泽，你一天不跟我作对能死是吧？”
梁信泽翻了个白眼，伸了个懒腰，“俞劭，温承，熄灯了，睡了。”
“嗯，就睡。”温承应声。
梁信泽刚上床灯就熄掉了，整个宿舍的亮光就来自和俞劭对床的温承的电脑上。温承无奈地耸耸肩，关闭了时政新闻，也要跟着要上床睡觉，一看发现秦思和俞劭还都在原地，提醒道：“你们俩也睡去吧！”
“哦。”秦思借着温承微弱的电脑光摸到自己床，刚要爬上去，那边拿着手机站起来的俞劭喊住了他。
“怎么了？你不至于还要我陪你的书吧？我也不知道到哪儿买啊！”秦思欲哭无泪。
“你今天下午没有帮严佳佳出院吗？”
“出……出院？”秦思身子一抖，讶异地问道：“佳佳出院？我不知道啊！她怎么没跟我说？”
俞劭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黑暗中，梁信泽那边传来一声蔑视地轻哼。
“俞劭，你怎么知道的啊？”自己女朋友的事自己不知道，一个外人却知道了，正常人都该有疑虑的，甚至有些冲动的人会怒不可竭，而秦思只是有些迷惑，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俞劭太相信。
“听人说的。”俞劭敷衍地回了一句不再多说，埋首把手机关机带上床，睡觉，也不管被他喊住的人什么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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