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与死饿仪式都做不到的事，却被阿索格雷用属于凡灵的知识“铭文”做到了。
或许，在这片宇宙之中，凡灵的技艺远远没有达到极限，只是他们都太早地被神明所灭亡，失去了触摸极限的资格。
殷纣收起静默王庭，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之上。
裂疆地龙的身躯早就坠落在地面，它们疯狂地扭动，试图用土地熄灭身上的火焰，但无论是浴龙重火还是千年火种，都不是能被轻易熄灭的。
最后，裂疆地龙只能在哀嚎中逐渐死去。
一伸手，裂疆地龙掉落的赌筹与筹码便都被收入了契约书之中。
不过，对于现在的殷纣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顿古罗图从那条裂缝中出来的时候，带出了无数无用赌筹。
可想而知，顿古罗图躲藏的那处空间里，一定是赌筹遍地，堆积成山，顿古罗图说不定每天就坐在赌筹中央的王座上，一遍遍地数赌筹数量呢……毕竟是赌场之主，有这么多赌筹也算正常。
不过这么一想的话，顿古罗图的逼格一下子就下降了不少。
这不活脱脱的一个暴发户吗。
光是顿古罗图开裂缝那一瞬间掉落出来的赌筹，就有足足十万多，足够让殷纣躺在赌筹堆里睡觉。
这么多赌筹，殷纣已经几乎用不完了，裂疆地龙掉落了什么，还重要吗？
至于筹码，对于现在殷纣要做的事情来说，这些筹码的作用也不大了。
事实上，刚才的战斗中，殷纣之所以吧所有的筹码都开了一遍，不是因为裂疆地龙强到让殷纣必须利用好所有的力量。而是因为，殷纣已经决定，要把那些占地方的筹码赶紧洗掉，只留下几枚，用于之后黑色筹码污染。
现在用一用，也是为了重新体验一下。
殷纣抬起头，看向天空。目光却似乎已经穿过了天空之中的云层，到达了星空之上众神林立的世界。
“没有出手吗？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你到底猜出了什么？殷纣，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图图出现在契约书上，“你怎么……怎么不开结界，就直接用了战争引擎啊！”
“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因为……就算抱剑人看出我与寂灭有关，祂也不敢动手啊。”殷纣笑了几声。
“啊？”图图一愣，“怎么说？”
“抱剑人毕竟身份特殊，祂只要一出手，无数神明都会关注祂的一举一动。因为抱剑人把寂灭的秘密守得太好了，只要祂出手，神明就会猜测——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祂出手的目标与寂灭有关？一旦神明有了好奇，在抱剑人出手之后揪着蛛丝马迹去研究，便很有可能真的让祂们知道有关寂灭的信息。”
图图似乎有些明白了：“你说的有道理啊，那岂不就是说，我们已经可以随便浪了？反正抱剑人也不敢出手！”
殷纣却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抱剑人迟早会出手的。”
“怎么出手？”
“虽然我不知道十六翼杀生眼的立场是什么，但祂赐予我的这方结界，很有可能已经被抱剑人算计在内了。假如我猜得没错，抱剑人突然加入赌场，应该就是为了借助契约者的手来彻底清除我。”
图图皱了皱眉：“契约者？可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契约者应该已经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了啊。”
“图图，你是不是在赌场里呆的久了，真把赌场的规则当成谁都要遵守的了？”殷纣一笑，“对于抱剑人来说，用一些盘外招应该很轻松吧？反正祂只需要玩一届，坏了规矩，也没有人会多苛责什么。”
看着若有所思的图图，殷纣继续道：“况且，翼之下的结界不是可以遮蔽所有视线吗？这正好为抱剑人的作弊提供了合适的平台。”
“所以，你就干脆不用结界了？”
“当然不是。”殷纣看着天空，“有些准备，还需要抱剑人的配合才行……”
图图看着殷纣，只觉得心中疑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多了。
可再询问时，殷纣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气得图图咬牙切齿的，可又拿殷纣没什么办法。
殷纣收好战利品，辨认了一下方向。
这时殷纣才发现，天上的月亮赫然已经来到了满月，估计很快就要食月了。
忽然。
契约书在面前展开，上面浮现了几行字：
【好消息是，你是第一个将红色筹码升到满级的契约者】
【坏消息嘛……我已经将你的坐标实时共享给所有契约者了哦】
【至于你被他们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如猜一下我在他们的契约书上说了什么？】
来了。
殷纣笑了一声。
图图撇了撇嘴：“这介绍也太恶趣味了……真不知道顿古罗图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之前还在自夸你自己幽默。”
“今时不同往日了。”图图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暗淡了一瞬，“我已经不是顿古罗图了。”
“噗。”
“？你笑什么。”
“不过是一个名字，想用就用呗。”
“可那是神灵的名字……”
“神灵可没有我做朋友。”
“……切，谁稀罕。”
看着扭头钻进契约书深处的图图，殷纣嘲笑了几声，便没再去管。
挥手召唤出如意方天，殷纣一脚踏上，便用流变操纵着向着某个方向飞去了。
现在契约书上的坐标共享才刚刚开始，那些契约者应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趁着这段时间，先去莫伊兹的营地里看看吧。
当初，自己是因为裴迪尔和卢贡才成功拿到了阿尔罗阎尼，如今正好回去逛逛，假如裴迪尔还没死，就还了他这个人情。再去找找卢贡跑到了什么地方。
殷纣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哪怕裴迪尔之前和殷纣有过冲突，但人情就是人情。
随着殷纣的行进，食月也正式到来。
但如今，殷纣已经不需要掩饰什么，也不需要停下来刷怪了。那些厄难级的魔物，能不能跟上自己的速度暂且两说，就算跟上了，自己现在紧靠流变的念力就可以轻易远距离捏爆它们。
因此，殷纣的速度飞快。
当初和拉厄斯走这段路的时候，足足过了三次月相，才到达了莫伊兹的营地，可现在，殷纣都没有全速前进，只是一边飞行一边欣赏着高处的风景，就正好在残月刚刚出现的时候来到了落霆山脉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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