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者现在，也是一道残魂？”图图的眼中忽然冒出了莫名的兴奋，“哈，等我下次遇到了牧星者，我一定要狠狠地嘲笑祂！”
殷纣：“……”
你们神明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单纯而简单。
虽然殷纣觉得，牧星者就算会落魄，但肯定比现在的图图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图图想要嘲笑牧星者的想法，或许根本不成立，说不定还会被反过来嘲笑一番。
不过，那些暂且不提。
殷纣飞起来，仔细地观察着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的体型，和在巨人餐桌时，尤戮塔坐着的那个王座十分相符……或者说，那道王座本就是牧星者成神的时候为自己准备的！
毕竟，那里可是牧星者最初的成神之地。
飞得近了，殷纣才发现，这具身体到底是多么的完美。
任何细节，都极度地符合美学，无论放大一百倍还是缩小一百倍，都美得没有一丝瑕疵，就连衣服都散发着氤氲的光芒。
一时间，殷纣甚至感受到体内隐藏至深的神性在蠢蠢欲动，想要喷薄而出，掠夺这具神躯！
这种感觉让殷纣稍稍皱眉，他问图图：“神明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吗？”
图图：“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没有什么意义，你吞噬了神明的神躯，又不会让神明损失什么，人家再重新凝聚一个就是……哦，不过对于你来说到是有用！”
图图的眼神忽然兴奋了起来：“对哦！这具神躯对你来说可太有用了！你不是神性不足，没办法凝聚完整神躯吗？你吞噬了这具神躯之后，就可以以此为燃料，从而彻底成神了！殷纣，快动手吧？只要你成神，我们的目的就都达成了！”
殷纣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图图一愣：“怎么了？这是多好的机会！”
“……你不要忘了，就在两天之前，格格刚和我说过，神谕是：不要成神！”
“啊？”
“牧星者已经猜到这一步了。不过……倒是可以将这幅神躯先带走，以备不时之需。”殷纣打量着眼前的神躯，“图图……话说，成神的话，是一定需要神躯吗？”
“……该死，牧星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图图似乎有些苦恼，不过还是认真解答殷纣，“理论上是必须的，只有神躯才能诞生神格……但也有例外，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星豕就是神明中唯一的、纯粹的碳基生物，它就是一头猪，成了神的猪。”
“这样啊。”殷纣稍稍后退，将整副神躯都纳入了视线之中。
对于神躯这种东西……殷纣一直有些疑惑。
殷纣还记得当初图图和自己说的是，可以利用神性凝聚神躯，凝聚完成之后就可以抛弃凡灵的肉体，进入神躯之中了。
是抛弃凡灵的肉体，而不是将凡灵的肉体转化为神躯！
就好像……这神躯是某种存在赐予的一样。
忽然，殷纣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一瞬间，无数种猜测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良久，才向图图问道：“图图，你确定死饿仪式是牧星者作为‘神明’的力量，而不是像念术一样，是由牧星者在凡灵时就开始练起的？”
图图有些疑惑：“当然确定啊……这种力量的层次很明显是神明的等级，念术这样的凡灵技术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殷纣又道：“那你确定，当初在水晶棺上的那枚小指骨，就是牧星者本人的？”
“当然，那上面有祂的气息……”图图自己停下了正在说的话。
因为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具神躯，是完整的！
也就是说，是有小指骨的！
而按照神躯唯一性的理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一具人形神躯的手指小指骨只有两个，不可能多，也不可能少！
“这……”图图懵了。
他很自信，那枚指骨就是牧星者的，也同样很自信，眼前的神躯也是牧星者的！
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图图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宕机了。
但殷纣的还没有。
“或许……”殷纣眯了眯眼，“这个牧星者也和我一样……是被某种存在选中，并赐予了死饿仪式这样的力量！”
契约书上，图图的眼神扩大、再扩大。
这……似乎很合理！
殷纣一边思索，一边落回了地面。
牧星者，就是上一个我！
假如按照这个思路来的话……某一天，牧星者被一个像是图图的存在选中了，赐予了类似于黑色筹码的东西，而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神。
于是，他开启了死饿仪式，将仪式之钉钉入了自己的骨头之中，而成神之后，牧星者抛弃了原有的神躯，仪式之钉自然就会落在原来的身躯上……
再联想到牧星者让自己不要成神。
难道神躯有什么隐患？还是说……牧星者认为完整的死饿仪式会比神躯更好？
殷纣眼前一亮，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牧星者敢于让自己的妻子使用登神之仪？
作为神明，祂不会不知道成神只靠概率，无法复刻，而像这种直接成神的仪器，又怎么可能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给自己最亲密的人使用？
就算使用，也应该提前做好重重准备，找很多人实验才对！
或许……牧星者本人也是被某个存在“提拔”上来的神明！
正是因为自己就是被制造出来的神明，所以祂才会相信，一定有一种办法可以让祂的妻子同样成神！
甚至于，登神之仪的制作方法也很有可能是由那个未知存在提供的！
可是，怎么会失败了呢……甚至现在牧星者也不知所踪……
牧星者……妻子……实验……对了，实验！
牧星者，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试验品！
一条线忽然在殷纣的脑子里穿了起来。
艾恕为什么会陷入末世？
因为有一个未知的存在在背后算计牧星者！
算计的方式呢？溺瘟！
而什么能治疗溺瘟？当然是死饿仪式！
那个存在是在逼迫牧星者使用死饿仪式！
一定是因为牧星者成神之后便不再使用死饿仪式了，所以那个存在才逼迫牧星者必须使用死饿仪式，去拯救自己的文明！
那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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