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怎么了？”殷纣走上前来。
“没事，一会就好了。”进取王挥了挥手，避开了王女的搀扶。
然后……
非常自然地走到了刑台之上，神刑官手起刀落，一颗大好人头飞起。
然后，脑袋重新长出来的进取王摸着脖子走下了刑台，刚才的虚弱一扫而空，一幅活力满满的样子。
“你看，这不就好了。”
殷纣：……
格蕾蒂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感知到那股隐藏的力量了吗？”进取王和个没事人一样开口道。
“嗯……确实感受到了。”殷纣点点头，“但是……我似乎激发不出来，还缺少一点东西，神的启示还和你说过什么吗？”
“不行吗？”进取王眉头稍皱，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剩下的神谕里，就没有与阿尔罗阎尼有关的了。”
“行吧，看来要我慢慢摸索了。”
“不用着急，或许只是时机未到。”
“嗯。”殷纣忽然道，“听你的意思，还有其他神谕？”
“有，而且很重要。”进取王的神色严肃了些许，“这是一句转达给你的神谕。”
“转达给我的？”殷纣面色古怪，“神说了什么？”
“神说……不要成神！”
殷纣眉头一皱。
“不要……成神？”
“是的。”进取王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句话，但神明确实是这样说的。”
殷纣陷入了思索。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一个神明说，不要成神？
逻辑在哪里。
一些猜测在殷纣的脑海中闪过。
说起来，这个成神的过程确实非常奇怪，竟然是一个纯概率的事情。
而且，每当有一个发展将要超出限度的文明之时，都会有一个或多个神明来毁灭。
看上去……确实像是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操纵。
殷纣在心里是愿意相信牧星者的神谕的。
毕竟，牧星者是制造出了登神之仪这样的装置的神明！
不过，原因是什么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进取王向着殷纣招了招手，“有一个东西，对你应该很有用，跟我来吧。”
殷纣暂时停止了思索，跟在了进取王的身后。
……
“我们要去哪？”
“圣墓。”
殷纣神色蓦然一动。
他当然知道圣墓。
自己的静默王庭就是从圣墓中获得的图纸，并由浊复刻的！
好巧不巧，进取王的下一句话就提到了。
“我看你刚来王城的时候，身上穿的，应该是仿造圣堂构装制成的构装吧？”
“嗯，确实。”
“我要给你的东西，就与它有关。”谈话间，进取王已经来到了归圣者之冢的路口，“你可能不知道，圣堂构装的图纸，是不完整的。”
“哦？”殷纣表情微变。
他用了这么久的静默王庭，确实感觉有些不对。
图图说圣堂构装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重创神明，但由自己多次使用的情况来看……大概是没有概率的。
自己曾经差点就成为了神，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不过那个时候，殷纣只以为是因为有些材料群星间的污秽没办法模仿的原因。
“那，到底缺了哪一部分？材料吗？”
“不，是一段铭文。”进取王在圣骑士阿索格雷的墓前停下了脚步，“圣堂构装是完美的，它几乎已经超越了材料，站在了一切的顶点。”
进取王用粗糙的手掌拂过阿索格雷的墓碑，良久，他收回手掌，双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庄严的礼节。
“得罪了。”
做完这一切，进取王伸出双手，轻轻用力，就捏碎了这块石碑！
然而，只捏碎了石碑的表层。
石碑内，还有一块小号的石碑，这块碑他不会捏碎，也捏不碎。
这块石碑之上，赫然刻着一道铭文！
就是这道铭文，让殷纣只是一眼看到，就心中一颤。
殷纣第一次遇到了末日语法无法解读的文字。
牧族人的其他铭文，殷纣还是可以勉勉强强看出大概的意思，虽然多而杂乱，但总归有迹可循。
但这道简洁得有些过分的铭文，却什么都没有。
进取王用手轻轻拂下石碑上的碎屑，将这块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石碑捧了出来。
“这就是圣堂铭文，以及……唯一能够承载它的‘上界金属’！”
殷纣忽然有一种冲动，于是他便召唤出了静默王庭，修长而优雅的黑色构装一瞬间覆盖住殷纣的全身，面甲之上红光闪烁。
等到进取王捧着上界金属走到殷纣身前的时候，这块金属便自动飞起，其上的圣堂铭文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下子撞进了静默王庭的胸口。
殷纣只听见一阵细微的机械蜂鸣声从胸口向外扩散，眨眼之间已经传遍全身。
圣堂铭文和上界金属，就这样和静默王庭融为一体了。
可是……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
不对。
殷纣视线偏移，浊在面甲上发了一条弹幕过来。
“新模式？圣堂阶梯？”
默默感受了一番静默王庭新多出来的功能，殷纣沉默片刻。
重创神明……这一招的话，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说到这，殷纣又看了一眼在契约书上看热闹的图图。
呵……
当初你看了一眼没有圣堂铭文的图纸就断言圣堂构装有重创神明的可能。
假的吧？你果然是假的吧？
“怎么了？”图图疑惑。
“没事。”殷纣没有表露出来。
不管图图是真是假。
等到去了那处牧星者留下的遗迹之后，或许就能得到答案了。
进取王看着融合的毫无阻碍的静默王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以及……轻松。
圣堂铭文也选择了眼前的这个人，就说明……他的等待应该没有错。
他早就该死了。
却被想要杀死的神明延续了生命，他不知道多少次厌倦了这一切，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为了等待神谕中许诺的那个艾恕重返文明的预言，他不知道多少次把自己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
神啊……请让我相信您最后一次吧……
“殷纣……这就是所有的神谕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只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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