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里的靡靡之音响了起来:“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好痒……”
这歌词写得倍棒儿,那叫一个地道儿,情感呼之欲出。
要是嘉宝现在的心境和女歌手唱歌时的心情一样就好了,不过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虽然世间传宗接代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我没遇到嘉宝之前,内心一直存在着注定孤独终老的恐惧。对于以前的我而言,可能有丝分裂地分裂成一个小型的我更为实际一点。
现在嘉宝与我双双夫妻把家还式地躺在床上,双双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吊灯,这吊灯最后亮得我眼睛疼。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床边的嘉宝耳语道,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
“鉴于你专科的学历,我鼓励你尽量多问。”
“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原本兴头十足的嘉宝略带三分幽怨的语气说。
“其实吧,‘还’、‘非常’、‘很’之类的词并没有一个客观的尺度来划定‘不错’的程度。”我一边解释着,一边动了动身子,姿势从平躺换成了侧躺。
我说着话,用右手支撑着脑回路飞转的脑袋,就这么侧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嘉宝。
我被嘉宝身上的香水熏得胡思乱想,开始滔滔不绝道:“不用你问,其实我也挺不错的。本人堪称是才华与人品齐飞,我曾陆续获得了英语八级证书、四级骑马师证明、二级演员认证。另外,我还一举夺魁了海边最快剥皮皮虾的一级奖。”
不因此,管嘉宝有没有特别的佩服我,我都是这样无可争辩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优秀好少年。
嘉宝拢了拢散发着潘婷洗发水的头发,防止侧躺时被压到:“我得过太平间最佳尸体解剖奖,血一滴也没有溅到我的身上。你知道要是剥皮的话,从哪里开始下刀嘛?是从背部脊椎那里一刀下去,一切为二。”
一阵凉意不禁从我后背传来:“呃,综合比较一下,你得的奖好像更为厉害一些。”
“那是自然。有一天我在停尸房工作,凌晨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同学打门口路过,这时刚好来电了。拿着血淋淋手术刀的我就这样在他们面前亮相了,当时有个胆小的女生心脏病就犯了……”
听起来她的故事甚是让人不寒而栗但又有引人入胜般的欲罢不能之感,就像是在荆棘丛林里困得不行一样的可怕,无处可去的你最后又不得不躺在多刺的荆棘上面。
我的心也“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你能别往下说了么,我也快犯心脏病了。”
嘉宝显然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医学院里的同学都对我离而远之。有次我在同学会派对上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的衣服一件没少,反而是多了不少。”
“因为你差点吓死了个女同学?”
“不是由于上件事。是因为我有很大的起床气,要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弄醒了我,我会像金刚或者是金刚狼一样将对方暴打一顿。”
嘉宝心态平静地讲着,表现得如此镇定从容,没有呼吸急促,也没有焦虑冒汗。
如果她毕业的那个医学院是汉尼拔老师傅开的,我都对此深信不疑。
好像无论是解剖曾经鲜活的生命,还是殴打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学舍友,她都能轻车熟路般的驾驭。这是典型的反社会暴力狂的人格特点。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嘉宝突然把手放在了我的腰上,触碰的刹那间,我不禁害怕地往后退了一下,“你这是在担心你的个人安危吗?”
我故作镇定地说:“不。我觉得你要干掉我或者是干我,你早就下手了。”
不知道嘉宝有没有家暴倾向,虽然我是个纯种的老爷们,但是真要刀剑相向、舞枪弄棒的比武一番,最后跪在搓衣板上求饶的一方铁定是我。
月光洒向床头,屋里到处都是昏黄,显得非常的温馨。
精神气逐渐阑珊的我打了个哈欠:“天色已晚,不如早点休息吧。”
“那得约法三章,我在被子里面,你在被子外面。”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我可怜巴巴地说,冰凉的室内空气让我在被窝外边缩成了一团。
嘉宝扭头过来,眼神里透露着心疼:“进来吧。”
我赶忙保证到:“明白,咱俩同床,但不入身。兄弟我此番只为睡觉,不为劫色。若是我有冒犯姑娘的举动,你大可以正当防卫般干掉我;当然了,若是姑娘有任何其他方面的有些难以启齿的想让我帮忙的地方,兄弟我也绝不含糊。”
就寝之后,室内安静的异常。
过了半晌,睡不着嘉宝翻了下身子。
此时此刻,嘉宝离我只有不到一厘米,我甚至可以听到她微弱而又错乱的呼吸声。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深呼吸了一口,直接翻身下床。
“你去哪?”
“我还是睡沙发吧。再😳在床上,我怕我就要忍不住做一些明天早上会假装后悔的事情了。”
关了灯,熄灭了夜。整个城市都逐渐进入了梦乡。
在漆黑的房间里,我已经看不到床上的嘉宝了。
但转念一想,床那头有个女孩在默默地陪着我,我甜蜜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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