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砂现在已经懒得去猜这位明和帝是什么意思了。
她总觉得他做的这一切都以一种恶趣味在里面。
“陛下。”
就在小朱公公退出去告诉齐临兆明和帝让他等着之后，他都没有停顿，就像是听到皇帝要他进去一样，迈腿就走进了后殿。
而小朱公公也不敢拦，只能跟在后面进了殿内跪下。
“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
明和帝似乎是完全不意外齐临兆会闯进来。
“是有一些事情跟陛下禀报，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齐临兆进来并没有将目光看向安凝砂的方向。
“你们都下去吧。”
明和帝挥了挥手，安凝砂连带着朱公公和小朱公公一起垂头退了下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这是安凝砂出门之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小姐。”
看着安凝砂出来，谷雨和霜降连忙迎了上去。
“我没事儿，回去再说。”
安凝砂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紫藤小姐，奴才带您先去御花园。”
除夕夜宴开宴的时间还早，祈年殿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在，大家如今都在御花园里走动。
冬日的御花园用特殊的材料将顶上和四周都围了起来。
里面的温度保持在可以让花开的程度。
跟现代的暖房有异曲同工之妙。
安凝砂并不喜欢热闹，可是进宫的人现在都在御花园，她也不能一个人搞特殊。
远远的便看到了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少女的欢笑声和年轻公子的说话声也隐隐约约的顺着风传来。
“紫藤小姐，顺着这个回廊走，前面就是御花园的入口了。”
“小朱公公去忙吧，这段距离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安凝砂看了看不远处的御花园，转身对这小朱公公说道。
若是小朱公公送自己进去，难免会让人对于自己的身份多加揣测，她今日可不想应付那么多事情，还是低调一些好。
“多谢紫藤小姐。”
小朱公公想了想也应了下来。
皇帝那边他得赶紧回去候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他都是要跑腿的那一个。
随后小朱公公便离开了。
安凝砂便带着谷雨和霜降走到了御花园里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不远处是一堆世家的小姐们坐着在讲话。
“要说琵琶弹得好，凤乐楼的晚月姑娘绝对算是魁首。”
“据说林邑城有一个叫做水凝的，琵琶可是一绝，甚至当即让周公子都说出千金相求的话。”
安凝砂听着这些话，嘴角抽了抽，再一次对于她的名声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知。
先前萧管事给她说水凝之名已经天下皆知了，她还有些怀疑。
眼下看来倒是有几分是真的。
“那位水凝姑娘真正扬名可是因为她会武功，并且姿色绝人。”
一个坐在一旁甚少说话的少女冷清的说道。
“哼，姿色绝人？”
另一边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牵起了嘴角反问道，语气里面的嘲讽不可谓不明显。
“听说她一直以面纱掩面，难道不是因为长相丑陋？”
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样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们坐在这里说话，竟然还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吵起来。
“当时看到水凝姑娘长相的人并不少，都是说水凝姑娘长相美丽，还没听到有人说其长得丑陋的。”
这些小姑娘们说了半天，安凝砂也是听明白了。
这些少女中差不多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衣着华丽言语逼人的女子为首的。
另一派则以一个姿容清丽，眉眼淡然的女子为首。
“那位红色衣衫的女子是清平郡主，长公主的女儿。这边这位小姐是魏太傅的孙女，其父亲是魏宰辅。”
谷雨看见安凝砂在注意外面的事情，压低了声音给安凝砂说明了两人的身份。
原来是皇亲贵胄和高官之女。
安凝砂点了点头。
“人云亦云的道理魏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清平郡主显然并不愿意承认水凝姿容绝人。
“听到有人说水凝姑娘长相堪比当年的蜀武王。”
魏小姐脸上的表情未变淡淡的说道。
“蜀武王长得很好？”
安凝砂有些疑惑的看向谷雨。
可能是因为小朱公公今日说了蜀武王双腿残疾，而他的封号又是武，安凝砂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
“蜀武王貌柔心壮，音容兼美，风调开爽，器彩韶澈，是当世容貌之最。”
听着谷雨的描述安凝砂挑着眉头，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在原书中，并没有提过蜀武王，所以安凝砂对于这么一个人看起来不普通的人，充满了好奇心。
“蜀武王长什么样子你见过吗？”
清平郡主听见魏小姐这话，立即嘲讽的说道。
“十六年前传闻蜀武王就已经毁容了，而且他脸上的獠牙面具至今未摘，你怎么就知道蜀武王当真有绝世的容貌，更别说他现在双腿残疾，就是一个废人。”
魏小姐听到清平郡主说到这里，便没再接话，只是笑了一下。
可是她这一笑却是激怒了清平郡主。
“魏书婉，你是什么意思。”
“蜀武王毁容了？”
安凝砂看向谷雨。
“十六年前，蜀武王便将在战场上戴着的黑面獠牙面具一直戴在脸上了，至今未摘，外面的人都说蜀武王毁容了，但是没有确切的消息。”
“紫藤山庄里面也没有吗？”
安凝砂皱了皱眉头。
紫藤山庄可是在蜀国也有据点的，这些消息难道探查不出来吗？
“没有。”
谷雨摇了摇头。
“那他双腿残疾的事情？”
“说是在战场上面留下的旧伤。”
安凝砂听着这些话，再回想之前看到的那辆马车，抿了抿唇。
容貌绝世的人毁容，以战功封王的人双腿残疾，折去最引以为傲的羽翼，这该有多难过啊。
而就在安凝砂问谷雨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外面已经闹起来了。
清平郡主觉得魏小姐嘲讽了她，两方当即大打出手，一不小心就将手中拿着的手炉朝着安凝砂坐着的地方扔了过来。
“小姐小心。”
霜降看见那个从天而降就要砸到安凝砂头的手炉着急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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