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他也在辛图城？”
向江渝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丫头的表情, 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嗯, 我刚刚在长街上看到她了。”向小锦点了点头, 走到桌案边, 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小丫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向江渝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还记得, 小丫头思念了那人整整十年，后来在碧海城的时候，似乎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知道那送她小银片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还为此伤了心。
他挺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能让小丫头记挂了这么久, 只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他长得很好看吗？”他坐在她身旁，有些酸溜溜地问道。
向小锦不免眨了眨眼, 有些奇怪他怎么会问愿主的相貌, 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 应道：“嗯, 是挺好看的。”
他努力回忆刚刚在长街上见到的人, 方才在长街上, 也没出现几个容貌出众的男子，能让他一眼就记住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莫不是小丫头的审美与他不太一样？
他端起向小锦刚刚倒的水, 轻轻抿了一口, 神情若有所思。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看小丫头的态度，再次遇到那人分明是不高兴的，先前她也与他说过，她已经认清了那是个坏人。
但是一想到，那是小锦来到人族领域后遇到的第一个人，这傻丫头还想了对方整整十年，他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偏偏还发泄不得。
可以说是非常糟心了！
见他喝了自己的水，向小锦嘟了嘟嘴，她才喝了一小口呢。
不过瞧他眉头紧锁，满脸愁思的样子，以为他在为临海界的事情担忧，她便没有说话，又默默为自己倒了一杯。
“你刚刚说，见了那人不高兴？”憋了许久，向江渝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可是那人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如果是这样，那他便去把那混蛋揪出来，打他一顿，当然这是为了给小丫头出气，才不是因为什么私心呢。
向江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有些跃跃欲试。
向小锦抿了口水，回想刚刚听到的愿主的心愿，她又感觉一阵烦忧。
“渝渝，我其实一直没有跟你说……”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他。
她凑到他的耳边，用灵力掩饰自己的声音，轻声对他说道：“我可以听到别人心底的愿望。”
向江渝眨了眨眼，他知道妖族一般都掌握着特殊的种族秘技，比如小锦她便能感应到身边人的位置，即使失散了，也能准确地找到对方。
他其实一直不太明白，小锦明明是鱼妖，怎么会拥有这样神奇的种族秘技？现在看来，这还不算是最神奇的。
所以他刚刚的想法，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向江渝打量着少女，心底略带忐忑。他倒是没有怀疑向小锦的话，在他的观念里，小丫头是不可能骗他的。
他想了想，随手布下一个禁制，防止隔墙有耳，然后问道：“那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他问的是她有没有听到他的心声，向小锦却是误会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到她希望临海界顺利被摧毁。”
向江渝一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个送她小银片的人，他一下子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且我听到，好像这次的表决大会，跟玄霄派的掌门和大长老一脉的争斗有关。”
向江渝点了点头，玄霄派的事情，李墨书有跟他提起过，甚至先前投赞成票，也不全是因为向家，还有一部分是玄霄派掌门拉拢的缘故。
对于玄霄派来说，临海界不过是小小一个属地，毁了也便毁了，还能顺道消灭魔族大军，没有人会说他们的不是。
所以，临海界只是他们派系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向江渝抿紧了唇，这个局势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不利的。好在外祖父为了他娘，愿意与玄霄派掌门交恶，这大概是他们最大的一张底牌了。
“那个送你银片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很明显是玄霄派掌门一系的人，以后或许会遇上，现在要趁早有所防备才行。
愿主的名字？向小锦仔细回想，她记得福星爷爷是跟她说过的，只是时间久远，她难免有些想不起来了。
“对了！”她灵光一闪，说道，“她叫程雨惜！”
“程宇西？”向江渝点了点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心中暗暗警惕。
只是脑海里又不免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若以后真能遇到，要不要一个麻袋罩在那人头上，拖到无人之处暴打一顿，看他还敢来招惹他家小锦！
“你以后遇到这人，记得离他远点。”
向江渝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女的额头，“也不准再想着他了，知道吗？”
“我没有想着她啊。”向小锦揉了揉被戳的地方，感觉有些委屈。
“没有那是最好。”向江渝抱着手臂，哼哼道，“身为我的道侣，就不能想着别人，知道吗？”
“好嘛。”向小锦乖乖地应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说道，“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不算道侣呀。”
她在南珠界和天域界也算闯荡了些时日，道听途说了一些习俗，也知道了要拜堂成亲才能做道侣。
听她提到成亲，向江渝耳根一热，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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