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平台那边的相关消息也控制一下,避免模因继续扩散。”
再说了句,老辰也重新站起了身。
在现在的情况下,异调局人员会越来越短缺,他也会越来越忙碌。
一边往外,老辰一边抬起手,露出小臂,小臂侧面,也已经浮现出一块暗黄色斑块,
不过比起普通调查员乃至精英调查员,扩散地很慢,几乎看不出来在变化。
他在得到那特殊瘟病的消息过后,也受到这种模因传染。
只能说幸好,异调局本着一贯的谨慎,只有少部分高级调查员在短时间里得到了清晰消息。
也就是还有大部分高级调查员并没有受到这特殊瘟病的困扰。
放下衣袖,将那暗沉色斑块遮掩起来,老辰快步离开了这间屋子。
……
望安市。
一处老旧的小区。
一个服用过魔药的年轻男人,此刻手放在屋门后的把手上,
但迟迟未曾打开。
他无父无母,再没有一个亲人。
只有在神启平台上认识几个同类,算是朋友。
只不过这朋友,害了他。
此刻,他浑身溃烂,原本的衣袖,衣服粘在腐烂的血肉上,被脓水和污水浸透,
脸上肉同样烂完了,嘴里不时虚弱咳着,咳出污秽和黑水,里面可能还混杂着些他的内脏组织。
他神情痛苦,眼皮都腐烂的眼眶里,眼球凸着,似乎就要滚落出来。
他自问没有伤天害理过,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他虽然勉强服用成功过魔药,但受到魔药的副作用和污染影响,感觉自己过得就像是条阴沟里的蛆虫,
和正常世界很少有交流。
又不敢加入异调局去牺牲,就这么苟且偷生一般活着。
之前,他是为了帮助神启平台上一个朋友,为他出谋划策,竟然忘记了神秘世界里必要的警惕,
就这么直视了他朋友身上的‘污染’,然后没多久他就也出现症状,身躯溃烂,整个人都像是被抛弃在荒野的尸体,在快速的腐烂。
随时都能感觉到生机在流逝,自己在快速地走向死亡!
而他从之前他朋友的死亡过程中,就知道这玩意儿似乎根本没办法解决。
唯一似乎从异调局传出来的办法,再次服用魔药搏一搏,他也没有新的魔药主材……他之前就从来没想过要再次服用魔药。
而现在,他比他那位朋友的死亡进程似乎更快,似乎要不了多久了,他就会倒在地上死去。
在他这个位置,是能够听到窗外楼下的声音,
有大人带着小孩的玩闹声,也有小区邻里互相交谈的声音。
他已经听不太清,但依旧觉得此时此刻,这些声音都格外刺耳!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要遭这份罪,而他们还能这么安生的活着?
是,他们没做错什么!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凸出的眼珠子通红,此时此刻,面临着死亡的他,疯狂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恶意,
手搭在门把手上,就是想出门,在临死之前,将这份痛苦,同样加诸在其他人身上。
他相信,那些普通人死的会比他还痛苦!
而他,没有半个亲人,朋友现在也死了,没有半点顾忌。
他只想发疯,宣泄此刻的痛苦。
“……爸爸!皮球!”
这时候,窗外楼下,似乎有个孩子皮肉踢远了,大声喊着他父亲。
声音让男人听清了。
握着门把手,本就在犹豫的男人还是松开了门把手,
“玛德……咳咳……”
他在虚弱地骂了声,大概是在骂自己,然后再咳嗽了两声,咳出不少带着内脏组织的污秽。
他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无能。
明明他该毫无顾忌的,但还是没办法将这份痛苦再施加他其他人身上。
他真是个废物啊!
他骂着自己,痛苦着顺着门后滑了下去,
他已经站不稳了,只能靠在门后滑到地上,靠着门,瘫坐着。
他选择放弃了宣泄这份恶意和痛苦,也选择了自己就默默死在这门后。
而与此同时,就在这一门之隔的门外,原本从地上逐渐升腾起来的血雾,在这儿时候重新隐没消失。
“叮冬……”
先前就摔落在地上的手机亮起,竟然他之前就没关闭的神启平台上发布了一条提醒。
“……我就说……神启平台……咳咳……肯定有异调局在背后,呵,除了异调局还谁能提供这么一大批魔药主材,还可以暂时欠着……”
瘫坐在门后的男人看到了,他脸上皮肉溃烂了不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笑。
顿了下,原本他都打算放弃了,即便是服用魔药,他现在这状态也只是徒增痛苦。
但求生欲的压榨下,他还是撑着这副腐朽的身躯,摇摇晃晃重新起身,
“……正好,要是失败了,魔药也不要还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男人虚弱地滴咕着。
……
这男人最后时刻放弃发疯,拖着一堆普通人一起死,
自然就有没放弃的。
不过,处于望安市几个发疯的编外能力者,在景谌血肉能力覆盖下,感知下,
只是在刚开始发疯,就被地上突然冒出来的血雾包裹,然后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不过,望安市之外的,各地区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总有那么几个发疯的能力者,自己死了不甘心,也要拖着其他人死。
而在那股随时都存在的厄运影响下,这些事情总会容易被不少普通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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