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继晓禅师这一次竟不能完成金盆洗手的法术?”
“莫非他这一局就要输了?想不到杨大人的法术比继晓国师还高明!”现场的观众立刻交头接耳,发出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说话声传到继晓耳朵里,继晓不觉面色便是一红。真是奇耻大辱啊!他继晓国师哪一次当众表演法术失败过?岂料今日三场比试,却畏手缩脚,无一胜绩。这真是他多年装神弄鬼生涯中从来没有过的事。当下心里十分着急。
成化帝沉思半晌,说道:“那你如何才能完成这个法术呢?”
继晓闻言,眼睛便是一亮,忙叩头道:“陛下,只除非是换一个金盆来,由贫僧重新施过法术,方可成功。”
成化帝点头笑道:“好!那朕便依你,准许你再一次金盆洗手。”转头吩咐李孜省道:“李道长,去安排人给继晓国师换过金盆。”
李孜省忙躬身答应,脸上的神色却十分欢喜。再做一遍,那有不成功的道理,这样就不会降了继晓的名头,令他难堪了。冲身边的两名小道士,说道:“你俩去,一定要抬好油来。”说罢,挤了挤眼睛。
两名小道士会意。答应了一声,向场外走去。
继晓将目光落在身边的净尘身上,吩咐道:“净尘,你也去。”说罢,将嘴一努。
净尘点了点头,随后也跟了出去。
靠!不用问,这回抬上来的油,定是做过弊的。哼!你们想表演金盆里洗手的法术。壮声威,竖名头,老子偏不让你如意。杨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走到成化帝面前,躬身说道:“陛下,臣有些内急,先去茅厕里方便方便。”
成化帝不疑其它,笑道:“快去、快去。上个茅厕,用不首跟朕告假。”
杨洋忙转身也走了出来,他方才看见张仁杰在场地门口站着,暗中保护于他,遂经过他身边时,轻声说道:“张处长,跟我来。”
张仁杰忙跟他走了出来,两人一连穿过两个小院子,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杨洋停住脚步,回身问道:“张叔,你怎么来了?”
张仁杰躬身道:“董事长,你参加这么大的一场比试,弟兄们如何能放心,所以决定让我亲自来永昌寺内保护您。”
杨洋心里很感动,这部下的忠心。真是没的说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叔,我现在有一件差使要交给你去办?”
张仁杰忙躬身道:“董事长但请吩咐。”
杨洋沉吟道:“张叔,你现在立刻派个人,去哄那继晓的徒弟净尘,就说:‘皇上又改主意了,这回却要由我先金盆洗手,下一个才轮到他。你要他想法,把继晓加了醋的油锅,换成全是油的,然后交由两个小道士给抬上去。”
张仁杰略作思忖,说道:“此事易办,我们在永昌寺中有个卧底,名叫净垢,近来很受继晓常识,我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好了。”说罢,辞别了杨洋匆匆去了。见他去了,杨洋在墙角撒了尿,系上了腰带,方才哼着小曲,慢慢踱着方步一直走回场中去。
再说净尘与两个小道士一直走到厨房门外,净尘便笑道:“两位小师父,请先在门外相候,等我进去亲自把油倒好,再麻烦两位给我师父抬去。”
两个小道士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何需客气,我们在院外相候,大师父你配好了油,只管叫我们一声便是。”说罢,便走出院门外等候。
原来李孜省的两个小道士也知晓内幕啊!净尘登时放了心,迈步走进厨房来,见里面有七八个火工道人正在准备午饭。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屋内的人尽数哄了出去,又闩上门。自己便找了一个铁锅,把醋和油先后倒在了铁锅内。刚准备好,就听得门外有人敲门,净尘吓得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油锅掉在地上,忙侧耳倾听。只听有人轻声叫道:“净尘师兄?我是净垢,方才师父又来信了。”
这净垢是继晓新收的徒弟,入寺院不过五个月,因为人乖巧,办事伶俐,很讨继晓的欢心。一个月前,还被继晓收为弟子,净尘听见是自己人。更无怀疑,忙打开了门。
净垢闪身进来,一脸郑重地说道:“方才师父又命我传话来,说是这一次油锅中不许放醋,全要放油,因为刚才皇上又改主意了,要那个姓杨的再次做法金盆洗手,然后下一个才轮到咱师父呢?你赶紧准备一下。”
这油锅里放醋的法门,在整个永昌寺中,就只有继晓与净尘知道,其它人都不知道这一秘法,净尘见净垢说的对上了号,心里便不做怀疑,忙又找了一个大锅,倒进了大半锅油去。
净垢又说道:“净尘师兄,你在这里稍候。我先陪门口的两位小道兄先去,等第二回要油时,你再同我一起见师父去。”说罢,出门去,叫了两个小道士进来,抬了油锅径直去了。
场地中,众人还在等待,正不耐烦时。只见两个小道士抬了一个油锅走了回来,放在场地之中。李孜省忙向两个小道士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见两个小道士点了点头,方才放了心,大声吩咐左右的道人升火煮油。
油锅虽大,但底下的柴很多,火势极凶猛,不一会儿,锅里的油便沸腾起来。李孜省瞅了继晓一眼,沉声说道:“继晓国师,该你金盆洗手了!”
继晓走上前来,整了整自己穿的僧衣,正了正自己的身姿,依然像先前哪般转了圈,念了经,又把双手高高举起给观众看了,将双手往油锅里便只一插,紧接着,继晓脸色剧变,嘴里“妈呀!”一声令人心悸的凄厉惨叫,身子好似受惊的兔子一般直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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