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早已胖得不成样子的郎利笑着点头。
“罗恩，我本来想在这里向你道歉的，毕竟我当初夺走了你的首发。”
白已冬突然说。
哈勃在笑。
现场的人在起哄。
“但我后来想了想，我拯救了你；因为我取代了你的首发，你不用再挨迈克尔的骂，也不用帮斯科特擦屁股，更不用为了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心，你只需要带着史蒂夫他们屠杀对手的第二阵容，这是多么轻松的事情？而我，我当时才19岁却要天天在场上听命于这几个残暴不仁的中年人，我不应该向你道歉，我拯救了你。”
“不过，我更应该谢谢你，当菲尔决定让我成为首发，并由你来通知我这件事，我永远记得你对我说了什么。”
“你说这是我应得的，你面带笑容，真诚无比，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为此牺牲了多少，但很多年后我知道了，我也因此知道，一个好球员，应当甘于牺牲与奉献，这些事情光靠说是不够的，你要付出行动，谢谢你。”
“丹尼斯，我夸了这么多人，你一定等急了。”
“我打赌，你刚才在心里至少说了一百遍“为什么还不说我？”，现在到你了。”
白已冬看向罗德曼，笑道：“首先感谢你替中国培养了那么多的好球员。”
掌声出现了。
“许多人看见丹尼斯的第一印象是什么？疯狂？邪恶？混蛋？你能想到的任何负面的词汇，套在他身上似乎都适用，我们习惯以貌取人，现在我要让你们知道真实的丹尼斯是怎样的。”
“他是个混蛋，他从不会让人失望，当你需要他为你挺身而出，他就这么做；当你需要他为你抢下一个篮板球，他拼了命也会做到；当你需要一个大哥哥为你挡住凶恶的敌手，他会站在最前面让那个想要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白已冬说：“我永远不会忘记1998年的那场比赛，一个篮板球飞出了界外，那个篮板球无关胜负，我放弃了它，而丹尼斯却在我身后跳了出去，他的身体与地板平行，他抓到了篮板球并把球丢给我，我再说一遍，那个篮板球无关胜负。”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拼？”
“他告诉我。”
“如果不这样，篮球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白已冬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他敬重地看向罗德曼：“丹尼斯，那个时刻永远地改变了我，谢谢你。”
待掌声平息后，白已冬说：“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乔丹接班人，但我很享受别人叫我皮彭二世。”
“我要说的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评价，最开始的时候，我正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
“斯科特很沉默，也许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像机器人，或者他就是个机器人，为了隐藏身份所以尽量少说话，谁知道呢？他防守的时候就想机器人一样冷酷，这件事在1995年的季前赛训练营开始后我就知道了。”
“在斯科特身上，我发现了防守的重要性，从那个时候开始，防守便是我的生命，防守便是我的哲学，我可以在场上放弃任何事情，但我绝不会放弃防守。”
“这就是斯科特教给我的。”
“谢谢。”
白已冬静等掌声平息，继续说道：“我刚才在想要不要直接跳过迈克尔，毕竟和他相处的那段时光在很的不算很美好，但我仔细一想，既然他都成为了我的名人堂推荐人，那我就仅此一次，违心地夸赞他一下吧。”
“从我加入训练营的那一天开始，迈克尔就在考验我，他想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加入公牛队，他想知道杰里看重了我什么，他想知道我到底够不够格追随他，根据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得到了他的认可。”
说到这，白已冬还特意看了他一下，似乎还想确认。
老流氓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每天都在挑战我，无时无刻不想让我崩溃，你们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讽刺、垃圾话甚至是咒骂，我每天都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变得那么刻薄。真的，这一切都拜他所赐，那些因为垃圾话讨厌我的人，其实你们应该讨厌迈克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罪在这呢。”
“不过，作为史上最伟大的球员，我有幸在生涯最开始的几年与他并肩作战，这无疑是上帝的宠幸，他教会了我很多，最重要的是，他让我知道如何成为一个赢家。”
“粗暴的防守不能击败他、野蛮的犯规不能把他打倒、甚至连流感都不能阻止他在盐湖城命中最后一击，甚至是在毫无帮手的情况下，他在98年打出了让我铭记一生的比赛，是他让我知道，只有堕入地狱，才能走进天堂。”
“谢谢你，迈克尔。”
众人这才意识到，白已冬说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勉强把公牛的事情讲完了...
不，还没完。
“特雷西，你在吧？”
白已冬在台上看不清，但台下的人都清楚麦迪坐在哪里。
他们一同看去，也为白已冬指明了方向。
“许多人都在感慨，如果我们没有分开，会怎样？其实这是个无谓的感慨，因为我们都想成为迈克尔那样的球员，而我在竞争中输给了你，我只能去阿波利斯，在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地方，我证明了我自己，我也证明了杰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为此深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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