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这样，一旦对一个人起了疑心，无论对方怎样的表现，看在眼里，都会觉得虚伪，不真实。
齐涛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也是个只相信事实和证据的人，那些虚无缥缈的可能，大概，都是他不会考虑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他，在觉得自己和姜薇的事，可能被顾粥粥知道时，无论心底如何否认，还是禁不住觉得——
顾粥粥此时的笑，太虚伪了些。
顾粥粥的笑，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让人感觉亲切又自然，很多第一次见面的人，看到她的笑，就觉得这个女孩是个很自然大方的女孩，从而升起好感。
换句话说，光是这张笑脸，为当时的普思投资带来的收益，就有上千万。
齐涛以前也觉得这个笑很好看，很温柔，可是现在……
他皱皱眉，压下心里忽然涌出的不悦，含笑点头：“那多谢顾副总监了。”
“齐主任客气了。”顾粥粥摇头，然后看向一旁的专业人员和柳侑绮，问：“已经考察完了吗？”
“嗯。”齐涛将手里的文件夹合住，另一只手放进裤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潇洒：“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好。”几人都点头。
“对了……”走到半路的顾粥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柳侑绮一眼，微笑：“记得回去把报告做出来，最好今天下班前给我，能做到吗？”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4点，等回到公司差不多是4点10分到20之间，也就是，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柳侑绮心里恨极了顾粥粥，面上却不得不配合着含笑点头。
她转头一看，发现齐涛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不悦的意思，那淡定的模样，显然是对顾粥粥的处理方式很满意。
贪功！
光明正大的贪功！
柳侑绮银牙一咬，胸膛几乎要炸裂。
她在齐涛面前这么卖力的表现，不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好到时候提拔一把，哪怕是付出一些必须的代价，也是可以的。
没想到，顾粥粥竟然就这样云淡风轻的把她的功劳据为己有，而且他连半点表示都没有。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早就联系在一起了？
柳侑绮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目光惊疑不定的在顾粥粥和齐涛之间来来回回。
前面两人，一边向停车的方向走，一边面带微笑的交谈着，看不出半点异样。
回到公司，几人分开。
柳侑绮心中虽然再不乐意，终究还是在下班前，将报告发给了顾粥粥，还客客气气的询问了下顾粥粥的意见。
顾粥粥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只给她淡淡的回复了句：“还行。”
便没有了下文。
柳侑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离开的，走出门的时候，她侧着眼睛，狠狠剜了一眼紧闭的副总监办公室的大门。
…………
美丽的女人，八卦总是不少的，但是顾粥粥却是个例外，她的八卦在四方华创已经足足消失4年之久。
偶尔有几许波澜，也很快淹没在了其他八卦的趣闻下。
可是，这一天，四方华创的论坛上，却又出现了有关顾粥粥的帖子。
帖子是发在八卦板块上的，发帖者是匿名的。
“顾副总监和齐主任有特殊关系？”
“何止是特殊关系，按照那个帖子上说，两个人的潜规则都保持好几年了，所以齐主任才那么照顾顾副总监，裴少爷好像也知道这回事，所以便和她断了来往。”
“是啊，我看有些帖子还说，她后来之所以从总部离开，就是因为裴少爷知道这件事，发了火，可是又不舍得下重手，就干脆眼不见为净，让总裁把她赶得远远地，再也不见到她。”
“那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裴少爷和总裁好像有分歧了，于是辞了在我们公司的所有职务，去自己开公司了，总裁就一不做二不休，将她调回来恶心裴少爷了。”
“天呐，连总裁都牵扯进来了。”
“嗤嗤，高层的关系，我们怎么弄的明白。”
“其实我感觉齐主任也不差啊，对所有人都那么关心体贴，做事也很体谅下属，从来不为难人，而且长相又那么帅，还有钱，听说和总裁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没想到连这样的人都被顾副总监勾引到了……”
“呵呵，顾副总监也二十七，八岁了，按理说，普通女孩在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她连婚都没结，就算说没找到合适的，至少也该有男朋友吧？可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对啊，所以我们才觉得，那个帖子可能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她到现在还是单身，总不能是同性恋吧，哈哈……”
…………
张园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忍不住抬起头盯着面前拿着勺子搅拌咖啡的顾粥粥，问：“粥粥，论坛上的帖子，你都看了吗？”
顾粥粥不喜欢上公司论坛的事情，身为顾粥粥在公司最好的朋友之一张园是清楚的，所以她只用了短短一句话就告诉了顾粥粥，所有风言风语的来源，都是论坛上的帖子。
顾粥粥握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望了一眼张园，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没看。”
“这些闲言风语都传了好几天了。”张园一脸奇怪的瞅着顾粥粥：“你竟然都没有调查下？要知道，乱传他人的八卦，可是违反公司制度的，何况连总裁都扯进来了。”
顾粥粥看了她一眼：“你也说了，连总裁也牵扯进来了，总裁都没吭声，我吭什么声？”
张园忽然想到上午自己去祁臣办公室的时候，祁臣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甚至连向她吩咐什么都没有。
当时的她，只是以为总裁估计早就吩咐好了，可是现在，她却发现，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张园眉心蹙了蹙，再次开口问：“你们不会打算不管吧？这些闲言风语流传久了，到最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顾粥粥抿了口咖啡，她这几天，当然听到了公司的种种风言风语，不过她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脑子不用转，都能将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一字排列出来。
何况，她也不用去做那个出头鸟，因为，肯定有人比自己更急的。
想到这里，顾粥粥扯着唇浅浅的笑了笑，直接跳过了张园的问题，开口说道：“那你觉得，这些流言是真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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