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塑身上一列列的刻字,应该正是殉葬者的姓名。那些相同的图文,可不正是按照氏或姓排列。”
此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谁都不会天真地认为祭祀主持者以泥塑代替了活人。那么九具巨大泥塑上,所刻姓氏的这些人尸骨在哪里?
“从前我遇到过一种情况。”
展昭三言两语说出了江湖上残忍的一起行凶手段,以活人为内芯模子,用陶土从外将其封上。
“以此活活闷死一个人,制成一具泥塑。而我们面前的九具泥塑,哪怕它们体型巨大,至多封存三四个人,绝无可能装下所刻名字的那么多人。”
如果装不下具尸骨,那么就换一个能装得下的办法。
言不周来自一个火葬盛行的年代,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某种可能。
“九具泥塑,每一具少说刻着上千个姓氏。如果把所有人烧成骨灰,以骨灰混着泥土来制偶呢?”
那也就解释了为何泥塑上有阴气,这都是来自死者骨灰。
“这,这也太凶残了!”
祝明并非不信如此推测,正因瞬间接受了这一推断,才觉得这个不似其他古墓阴森之地,反而透出一股惨绝人寰之感。
蛇怪出世,刚刚立国不久的商朝持续五年大旱,眼见殷商王朝即将崩溃。
寻常情况可杀百人为天子殉葬,危机时刻以万人来灭怪求雨,并不是一个离谱至极的猜测。
墓室内,一时安静。
鲛人膏灯也好,人骨灰泥塑也好,干枯的梧桐树根也好,这些表明墓穴极不寻常。
所以说,正中处棺椁里九成存在过的尸体呢?
这个棺椁的长宽高都与寻常棺木相近,也就是说里面躺的不是人尸的可能性很低。否则完全可以塑造成另外的大小形状。
史册里说商汤王有心以己身自焚祭天求雨,他是没有死成。
倘若要以人代之,恐怕以九具巨大泥塑的万人还不够,他们还缺一个自甘献身的领头人。其本该躺在正中棺椁里。
“你们来仔细看看青铜棺内壁。此前发现的蛫壳大小正好能卡在棺椁里。蛫壳很硬,在青铜内壁上留下了卡住的印子。这痕迹与蛫壳边缘处的小磨损对上了。”
展昭将点燃地火把靠近棺内,他的话打破了墓内的沉默,这待言不周与祝明也探身细观棺椁,都看到壳留下卡痕的位置刚好在棺高一半偏上。
如此高度,蛫壳该是刚刚好盖住一具平躺尸首的胸腔部位。
不过,眼下蛫壳的卡痕已经不再重要。三人的视线都集中棺椁内壁下侧的一处浅白色凝固斑迹。
言不周顿时明白了,为何以祝明捡来的丝帕,能如此精确地定位古墓所在。
青铜棺椁内的白色斑迹,正与丝帕上的气息如出一辙,有人曾在棺椁内行房/事。
“丝帕上的阴气……”言不周迟疑着想到一种可能,精//液里为何夹杂阴气?
答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祭祀者是男性,尸身不止两千多年不腐,更是犹如活着有着普通活人的一切机能。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进入墓地的活人与棺内尸体行了房/事。
这两个选项哪一个的可能更大?
三人想到古梧桐似是哀嚎的面容。
老树有灵在遭雷劈后濒临死亡,是不是亲眼目睹了盗墓贼入内后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祝明面色一黑,所谓盗亦有道,也许在外人看来盗墓者都是一丘之貉,但实则真有一套规则。
毁坏侮辱尸体绝对触及了底线,但盗墓行确实存在一小撮人专门对尸体下手,或满足私欲或高价贩售。
“过去听闻,在东晋十六国末年,后燕末帝慕容熙荒淫无道,离谱地对死去的皇后苻氏腐尸下手奸/尸。这是最广为人知的辱尸之事,真是没有想到,这辈子我还会撞着真事……”
祝明的语气不无愤怒,他的话尚未说完,展昭就神色一变。
青铜地砖下,有细微的异响声起!
*
酉时两刻,芒山县衙牢房。
放饭的班头提着饭篮,腰间的一串钥匙哐当作响。
下一刻,他手中的饭菜散落了一地,惊叫出声,“出事啦!纪家两父子被雷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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