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看了半晌,心中不禁遗憾,心道这其中定然有不少武功要诀湮灭其中,只可惜自己不懂藏文,无法研习。
而除此之外,更有无数元代各朝皇帝赐予的经书,其中天文、历算、医药、文学、历史就有三千余本,至于武功秘籍,这其中唐、宋、元各代的手抄本和稿本,更是不少,而且多为历代法王批注校释过的珍本。
二人乍看见这许多武功书籍,不禁为止震惊,久久不愿离去,只盼着从那本书中,寻到些武功精要之处,那萨迦法王见状,微微一笑道:“以后二人若是有缘法,尽可每日来此观看,反正武威离此也不算远。”
两人当即大喜,放下书本,跟着萨迦法王出门,当即又来到一处典藏之处,却见这里保管着萨迦派历代所得的地方官员的封诰、印玺、冠戴、服饰;有宋元以来的各种佛像、法器、刺绣、供品、瓷器以及法王遗物等。
那萨迦法王一边指点,一边讲解,不时穿插着几个小故事,令两位不识萨迦派为何的人物,渐渐对这藏传佛教的历史,也有了一丝认识。
齐御风突然看见一尊佛像,似乎与那萨迦法王面像相似,不由“咦”一声,扯了扯韩羽娘的袖子,韩羽娘转头一看,也惊奇道:“法王,你还没有死呢,怎么就供在这里了?”
萨迦法王回头一看,笑道:“这即是我,却又不是我,此乃玉卡姆度母像,乃是八思巴供奉的本尊佛像,我与他本是一人,长相自然相似。”
齐御风看看那佛像,再看看萨迦法王,心中惊叹不已,当即再看过去,又有无数比划,记录的都是八思巴等历代高僧来往内地和西藏,在大都受封等场面。那壁画色彩鲜艳、形象生动,上面画着的人物,便与萨迦法王十分肖似,齐御风与韩羽娘若非先前听了他的故事,绝对便以为这是萨迦法王自吹自擂之举。
接着的画廊之中,却又详尽地描绘了莲花生大师降生、抵印、弘法、进藏、降魔、建桑耶寺等经历,萨迦法王知道这两人对佛法故事并不熟悉,当即口中解说不停。
原来这莲花生大师降生之时,于湖中坐一梗莲浮现水面,四周龙女、仙女、虎、豹、狮、孔雀、鸭、鹅和人欢呼雀跃,后被印度国王安扎底迎至印度学经修身、云游四方、弘传佛法;8世纪,被赤松德赞邀请进藏,一路遭妖魔、蛇蝎,野牦牛、猛狮和地方精灵的残害,他广施法力将其逐一降服;后建桑耶寺,并广译佛经,为佛教在西藏的弘传作出了重要贡献。
齐御风一边听着,一边看见那壁画之上,。莲花生形象被描绘为头戴三角卷沿帽,顶插鹫羽,双眉锁闭,瞠目张口,怀抱骷髅魔杖,手端人头骨碗,呈忿怒相,以示“法力无边”,神采奕奕,当真精美无比,而画技之中,笔法飘逸,隐隐带有武功架势的样子,不由得不细细观看了起来。
接着大经堂东壁之上,却又描述了释迦牟尼佛一生的经历。壁画自他为拯救人类痛苦乘象下凡入胎画起,接着为腋下降生、七步生莲、比武伏象、王子出行、夜半逾城、六年苦修、降魔成道、传经弘法、历经十难、佛祖涅磐、分取舍利等情节。尤以相间绘制的8尊等身像最为引人注目,两侧2尊为立像,右手下垂施与愿印,左手于胸前施无畏印;其余6尊皆结跏趺坐,手分别施与愿印、禅定印、降魔印、说法印等。整幅画面长达三十余丈,如此鸿篇巨幅的佛传连环画,实属罕见,齐御风看罢,不由得叹为观止,同时根据那佛祖的个个手印,却也了解了不少藏教武功的来历。
萨迦法王看他一边看画,一边手中比划,不禁微笑道:“齐居士果然是天生聪慧之人,居然能从这画中窥得武功。当年建寺之时,这绘画之人,便是我密宗武学的第一高手,大手印功夫天下无双,只可惜他一生并未收过徒弟,这功夫也就未曾流传了下来,若能再现一二,当是我佛门之幸。”
齐御风本来看见那手印精微奥妙,似乎能从中创出一套古朴雄浑的掌法出来,听他这般说,反倒不好意思当面研习,心说反正你这寺庙也不禁外人出入,我日后派人将你这壁画记忆下来,日后研磨,慢慢来也是不迟。
当即众人游览完毕,心满意足,却已经是傍晚十分,当即萨迦法王送给了两人一人一柄梳子,那梳子绵绵密密,乃是用野牦牛的舌骨晒干制成,据说女人的一头青丝,梳到满头银发,这梳子既不变形也不断齿,不过这梳子制作不易,当世流传,却也不多。
随后萨迦法王设下晚宴,宴请二位,两人一边斗口,一边喝酒吃菜,十分快活,那萨迦法王笑眯眯的,宛如对待调皮的儿孙一般,也不多说话。
一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萨迦法王才道:“我听说中原男子,所谓的大丈夫之志,正是握雄兵百万,定天下于一。挽狂澜于既倒,扶社稷于将倾。齐居士今日既然已经称王,日后定能光复华夏,一统山河,拯斯民於水火,解危难于倒悬。老衲于此,再敬齐居士一杯。”
齐御风在此呆了一整天,觉得这西域密宗,倒也有不少可取之处,而且这白塔寺地处荒郊野外,僧人十分虔诚,几乎让人不忍心去惊动的单纯和原始,可是听到这话,却不禁心中一叹,心道:“究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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