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明明还是下午，天空却像傍晚一样无光。
等她们下楼，一辆车正停在门口，副驾座上的严飞朝她们挥手。
三人穿过雨幕，打开车门，进入车内。
“呜哇，珞梨最讨厌下雨了。”精灵拍落身上的雨水，“这里的雨水好脏。”她拍完自己身上的，又替鱼铃拍了拍。
“队长，是什么情况？”朱莹问道。
“是一场杀人案，凶手叫周立，不久前还是一名普通的马戏团成员。近期，由于《劳动法案》第十条公司、单位用人规定的废除，引发失业潮，他也被波及，今天刚被公司开除，回家途中遇到三个挑事的混混，他杀死了那几个混混。”严飞放出凶手的全息投影。
“这个凶手好像很可怜的样子。”珞梨感叹。
朱莹疑惑道：“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吗？不该由我们执法官出面呀。”
“问题出现在杀人方式上，周立是一名自然人，无任何机械改装记录，他却徒手杀死了三个装有机械臂的混混，基本确定他觉醒了超能力。目标逃窜到育北区，那片区域已被警察封锁，我们正赶往现场！”
鱼铃一边听他们讲，一边打开可折叠平板，搜索关键词“《劳动法案》第十条”，这条法律规定任何公司、用人单位必须保证人类员工的数量多于仿生人。
但就在前不久，燕州议会、长老会一致通过了废除这条法律的规定。
十分钟后，警车抵达封锁区。警用机器已经在这片区域布下全息投影警戒线。
鱼铃套上一件雨衣，跟着严飞下车，踏入雨蒙蒙的天空下。
天空阴霾，乌云挥之不去。
虽然还是白天，但由于天气的缘故，街道已经是灯红酒绿的夜景。
鱼铃眺望远处，看见直插天际的摩天大楼，看楼与楼之间的通道、街道上的灯牌、播放的3D全息影像，看见车辆在空中飞行。
她呆呆地收回视线，普通人、经过机械改造的人，仿生人从街上走过，有人停下脚步，站在警戒线外好奇地观望。
鱼铃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些景象才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以往，她多数时间都待在内城区，而内城区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地广人稀，建筑风格以别墅、低层建筑为主，街上没有遍地的广告牌和全息投影，生活在内城区的人也以自然人为主，她反而经常被邻居当成仿生人。
看守警戒线的警察敬了一个礼，说道：“严队，犯人就在这个区域，我们正在疏散人群，压缩包围圈。”
严飞微微点头，瞥了眼身后的三个人，说道：“我们进去吧！”
鱼铃跟在严飞、朱莹、赵玮后面闯入无人的封锁区。
很快几人遇见一个岔路口，严飞道：“分开找，我负责一个方向，赵玮一个方向，朱莹和鱼队一个方向，发现目标后，不要轻举妄动，先通知其他人。”
“收到。”
赵玮和朱莹同时点头，鱼铃刚入职，慢了一拍才点头。
以俯视的角度来看，雨滴紧密而又纤细，一栋大楼里，一个瘦弱男人背靠墙壁，坐在室内的地板上，埋首膝间，墙角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大楼外面，在楼与楼的缝隙中，小型无人机和机械狗正在搜索附近的生命体，然后将获得的信息发给终端，经处理分析后发给执行搜查任务的执法官。
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女人说，“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活着，不惹任何人生气，也不给他人添麻烦，战战兢兢地活到今天，偏偏还有那么多人来欺负我，连工作也丢了，为什么会这样？”
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雨声，鱼铃、珞梨和朱莹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手腕传来震动，朱莹点开手腕上酷似电子表的全息投影仪，投影出附近的地图，同时也显示出附近已经搜查过的大楼。
她们面前的这栋大楼刚好还没搜查。
“这栋楼还没搜查，我们去上面。”朱莹掏出手枪，走在前面。
“为什么你们执法官还在用手枪？不是有科技含量更高的武器吗？像那种biubiu射激光的。”戴着小斗篷的珞梨不禁疑惑。
朱莹解释道：“因为我们是执法官，面对的敌人一般是超能力者、修行者，高科技武器的杀伤力虽然大，但对付神秘侧的敌人并无特殊用处，而我手中的枪和子弹都是用拟合金特制的，抗神秘干扰能力很强。”
“原来是这样。”珞梨听明白了，“那我和鱼铃能有这样的枪吗？”
“等鱼队正式入职，就能领取一把。”
三人来到二楼，路过一个房间时，珞梨停了下来。
她说：“里面有人。”
鱼铃来到紧闭门前，“我来开门。”
朱莹点头，将枪口对准房间。
鱼铃用念力从内测打开锁，朱莹猛地推开门，将枪口对准房间里的人。“警察，房间里的人不许动。”
屋内的床上，一个男人压住一个女人，正在施暴。
男人回头看见枪口，吓得从女人身上离开，缩到床角。
“不许动，举起手来。”朱莹再次厉声警告。
男人老实地举起手。“长官，我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呀？”
鱼铃看清男人的面孔，不是周立。
“你这不叫违法？”朱莹的面色严厉。
“我和情趣仿生人做些高难度姿势不算违法吧？”男人道。
朱莹这才看见女人太阳穴位子的光圈，她感到晦气似的放下手臂，“这个区域的人都疏散了，你为什么不离开？”
男人讪讪道：“呃……可能是我太专注，没注意到通知。”
“鱼铃，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脱光衣服？”珞梨纯真的声音忽然响起。
鱼铃摇摇头，不想回答。
“朱莹，你知道吗？”
“呃……他们在打架，还是打得很凶的那种。”朱莹回答。
珞梨点头，嗯，确实很凶，衣服都撕破了。
手腕的投影仪再次震动，朱莹点开。
“注意，目标正朝东南方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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