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好可以让王留阳听到。
【来自王留洋的负面情绪＋0.1】
王留洋心里暗骂，表面上却脸上带笑，这是现场直播，此刻的摄像头都在对着他，绝对不能表情管理失控。
下面轮到李小白诵读诗歌。
虽然网上有很多不看好他的声音，但作为评委的三位教授对李小白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他们也在期待。
在决赛上，李小白能不能再拿出一首堪比《相信未来》的诗歌。
尽管这个希望十分渺茫。
“诗歌的名字叫什么？”三位教授中的一位教授问道。
李小白回答：“当你老了。”
什么？
台下来看热闹的周副院长愣住了。
怎么可能？
这首诗歌不是写爱情的吗？怎么题材换成亲情他也写这首歌？难道李小白在说谎？
不应该啊！
李小白也没有说谎骗自己的动机，可为什么会是这首……周副院长陷入迷宫中，怎么也走不出。
“没事，没事，前面几场比赛他做的诗歌质量都不算上乘，这首也一定同样如此。”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另一边。
“老胡。”
京都另一所大学的一位教授凑到胡定军身旁，问道：“你这个学生准备的如何？刚才王留洋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敢说那肯定是梁延德那个老东西授意的。”
胡定军说道：“我相信他。”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参加比赛之前，我也相信我那个学生，可结果呢，第一轮都没过去。”那个教授说道：“比赛之前你有没有给小白过过他准备的诗歌。”
胡定军摇摇头。
他只知道李小白决赛诗歌的名字和类型，但内容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李小白没说，他也没问。
“糊涂啊！”
那人悲愤道：“王留洋这首诗歌，我敢肯定梁延德那个老东西肯定给他修改过，不然凭借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绝对写不出这种质量的诗歌。”
胡定军说道：“王留洋这孩子在诗歌上的研究还是很深的，我觉得是他自己写的，因为梁延德的水平可写不出这种质量的诗歌啊！”
那人愣了一下：“也不怪梁延德这么恨你。”
这话说的如果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怎么说。
一个教授的水平还没他教导的学生高？
这不艹蛋呢！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看到轮到李小白了，沈泠薇对经纪人说道：“让宣传部做好准备，等小白下台后，就开始为他新歌宣传。”
“嗯。”
长相普通的李捷问道：“如果没提前宣传的话，还可以为小白在诗歌大赛上助势，也更有助于他夺得冠军。现在宣传，用不了两个小时歌就要上线，会不会有点太仓促了。”
太着急了。
哪有发新歌单曲，是发个前两个小时宣传的。
这和不宣传有什么区别。
“他有自己的打算。”
沈泠薇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她还记得他出门前告诉自己，这首诗是写给自己的。
亲情吗？
她以为会是爱情呢！
不过，亲情好像更符合两人之间的关系。
……
比赛台上。
李小白没有去看台前的三位教授，也没有去看正前方那些落败的参赛学生。
站在诵读区的他心无旁骛。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
低沉。
婉转。
这次的声音与上次完全不同。
读《相信未来》需要高昂。
《当你老了》则需要低沉。
需要把听者的情绪，代入这首诗歌里面。
所有观众，情绪不受控制地喷阀，视线隐约朦胧间出现几道身影。
是亲人还是恋人？
或者两者都有。
三位评委教授的目光，同时在李小白的身上交汇流转。
台下所有教授们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李小白微迷双眼，继续诵读：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
情感很浓。
写的很好。
可好像不是亲情，而是爱情……三个教授评委如是想着，然后齐齐皱眉。
如果跑题了，就算写的再好。也没有分数。
就看李小白后面怎么写，如果全篇都是描写的爱情，那么就算这首诗歌写的再好，同样没有分数。
李小白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嗓音加重：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岁月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感叹岁月无情，留不住年轻的样子。
三位评委傻眼了。
台下的胡定军陡然站直了身子。
夏薇长大了嘴巴。
姜素素也惊呆了。
周副院长不停的摇着头，揉着泛红的双眼。
而在看台上。
所以落败的学生都愣了。
这首诗歌哪来的？
为什么他还有这么好的诗歌？
这是什么变态啊！
本以为《相信未来》就是他的巅峰，没想到《相信未来》只是开始。
既然还有这么好的诗歌，干嘛不早拿出来啊！
咋滴！丢着下崽啊！
就连观看直播的观众都听的眼眶红红的，忍不住落泪不止。
“小白的这首诗歌写的太好了，就是有点费眼泪。”
“谁说小白江才郎尽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唔唔！。”
“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首诗歌，太残忍了！”
“……”
李捷也是擦着眼泪。
沈泠薇却笑了，她听懂了。
……
这次李小白读完之后，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
有的只是长长的叹息和沉思。
甚至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些小声地抽搐声。
与之相对的，是王留洋不敢相信的脸。
过了不知多久。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掌声响了起来。
这是诗歌大赛上第二次响起掌声，这些掌声没有事先的准备和排练，全都是那些参赛学生情不自禁的鼓的掌。
第一次是因为李小白。
第二次还是因为李小白。
当掌声平息。
一位教授问道：“这首诗歌是写给谁的？”
“我的爷爷。”李小白回答。
这位老人在李小白的父母去世后，把他带到了老家一手将他送入大学。
所有的花销，几乎全是来自这位老人，而现在李小白可以挣钱了，这位老人却永远也花不上了。
三位教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听李小白诵读这首诗歌的时候。他们脑海中也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几道身影。
那些身影，同样也都不在这个世界了。
李小白下台后。
孙怡怡可难受了，他因为李小白这首诗歌的原因，情绪有点崩溃，读的时候一直在哽咽着。
完全没有发挥好。
诗歌大赛的评分，不仅要看诗歌，还要看选手的朗读。
孙怡怡朗读拉夸了。
不过三位教授也都知道，这不怪她，换成他们的话，这会情绪也不能立刻就平稳下来。
要怪就怪李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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