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青低下头，抿唇应道：“奶奶，我跟顾凌熙原本就是情侣，您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哼。”季老太太轻哼了一声，“你跟凌凌是不是真的情侣，奶奶都已经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了，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
“凌凌是真的喜欢你，而你的心里其实也是有凌凌的。”
“只不过你被过去所束缚住了，你担心当年的意外会再一次发生，所以不敢轻易接受其他的女孩接近你，走进你的内心。”
“但是长青啊，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即便是你当时及时赶到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
“那个孩子接触不该接触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你早个一分钟，两分钟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季长青低着头，没应话。
但其实季长青的心里很清楚，季老太太说的是事实。
当年，不管他是不是能及时赶到，那个女孩都已经抢救不回来了。
“奶奶……”
“奶奶这里用不着你照顾，你爷爷跟秦奶奶那边也不用你照顾，有你弟弟他们呢，你只管去做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季老太太推了季长青一把。
“别的不说，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次凌凌要接触到的案子可是跟佛雾有关系的，你难道真的放心让她独自去面对吗？”
“她又不是一个人面对，她身边有不少的手下，他们会照顾好顾凌熙的。”
季老太太一看劝不动这个孙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佯装失落的长叹了口气。
“行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管不了你了，反正最终孤独终老的人又不是我。”
说罢，季老太太还不忘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不是时候，但秦方好已经失去了，季老太太不想再看着另一个孙子也陷入痛苦之中。
季长青看着已经重新躺好的季老太太，犹豫了下，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季老太太的意思他都明白，只是觉得这件事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调查清楚傅庭初跟秦方好的这场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一出病房，季长青就看到季家三兄弟也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大哥。”
见季长青出来，三兄弟纷纷打了招呼。
季长青转头看了隔壁的两间病房，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兄弟在长椅上坐成了一排，都在等着外面的消息传进来。
“季先生。”
有个年轻的护士找了过来。
四兄弟同时抬头看向她，小护士的脸颊倏地红了。
“季先生，重症病房的秦先生让我告诉你，傅先生已经醒了。”
傅庭初醒了！
四兄弟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速度飞快地往重症病房走了过去。
*
傅庭初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而且浑身上下都很疼。
脑子转动得飞快，很快就回忆起他跟秦方好一起遇到袭击的事情。
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傅庭初试图伸手去摁响护士铃。
他细微的举动立刻就引起了值班护士的注意，艰难的表达了自己的要求之后，护士立刻就跑了出去，将傅庭初的意思转达给秦烨夫妇知道。
秦烨换上了无菌服进入重症病房。
“庭初，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会不会觉得头晕？”
医生说傅庭初的头部曾经遭受过剧烈的重击，很可能会出现脑震荡，但具体的得等傅庭初醒来之后才能确定。
傅庭初确实是觉得头晕，想吐，但此时还是强忍着，艰难的问道：
“大，大伯，好，好好呢？”
在进来之前秦烨就已经猜到了傅庭初会询问起关于秦方好的事情，也正是因为猜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没让莫晓华进来，怕她情绪会更加失控。
但秦烨也高估了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好歹是能比莫晓华控制得住情绪一点，可事实上，只要提起秦方好的名字，他也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次！
秦烨突然的沉默让傅庭初越发不安，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傅庭初一把抓住了秦烨的手腕，追问道：
“好，好好呢！”
秦烨摇了摇头，努力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摇头，就足以说明一切。
那抓住秦烨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傅庭初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不。
不会的！
秦方好不会有事的。
傅庭初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喉间一甜，猛地吐了口鲜血出来。
季长青他们四兄弟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原本他们还想进去问问傅庭初，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线索。
可是现在，他们没敢进去了，怕再度刺激到傅庭初，到时候恐怕会连他这个人都没了。
莫晓华看到季家四兄弟，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季久青提议道：“傅庭初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季长青没应话，但他此时的表情也是一样的意思。
然而当他们几人同时转身，看到那个站在他们身后的人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们能谈谈吗？”虞清凌看着季长青说道。
另外三兄弟看了眼季长青，得到他的同意后，都各自离开了。
虞清凌也没有另外挑选地方，跟季长青就在走廊的尽头站着。
“事情发生之后，我让人去追查过。”虞清凌率先开了口，“那些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事情一处理完，就要跑路了。”
季长青没应话，这些他也派人去做了，所以得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而且要说起调查，警方的力量就更是不容小觑的。
“我知道以季家的实力，还有顾家小姐的帮忙，本来是不用我多余出手的。”
虞清凌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不巧的是，他们居然闯到了我的地界。”
“那我就借花献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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