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到哪里都能惹事。”长老李万机无奈，“云鹤让我亲自来处理。”
白冰淡笑退后，“有劳万机长老。”
事情牵扯到这一层面，他不适合动手了。
李万机看先宋家主，“宋凌。”
“老夫在。”
李万机神色淡然，“我已经调查到了，你这些年谋害修士过万，草菅人命，为祸众生，回去受罚吧。”
宋家主震惊不解，“我杀的可都是有罪之人，都是邪修，有何不可？”
“那你如果本事足够，是不是连老夫也要杀了？炼作丹药？”李万机说。
“什么意思？”宋家主不解。
李万机摇头，不多解释，“随我回去受罚吧，你宋家违逆人道，当应罚，随后查抄家产。”
家族内执事，管家等都看呆了。
这怎么回事，不应该来主持公道吗？李家拉偏架到了如此程度？
“长老可曾调查真相？”宋家主沉默片刻，“还是说，根本就没调查？”
李万机淡笑说，“你嫌罪责不够重？”
宋家主心中陡沉，心中冰冷，眼看事情无法挽回，他大声质问，“你们包庇邪修？”
李明浩笑了，“我说宋家主，你这情报落后的也没谁了，不知道现在族内是什么情况吗？”
宋家主脸色变幻，看到这些弟子，包括李姜毫不意外的眼神，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错误。
他忽然明悟，这小厮为何如此大胆。
是朱雀族变天了？他们不是向来严惩邪修么？
老夫这才闭关两年，都发生了什么？
“也罢。”
宋家主眼神冷淡，失去希望，“不就是想吞掉我丹堂底蕴么，给你们就是。
修行本就是争争抢抢，你朱雀族能有今天，还不是靠匪徒之行起家。”
他看向李万机，又看向白冰，嗤笑道：“不过一丘之貉尔，我杀人炼丹便是草菅人命，你对付我，抢我丹堂便是行正义之事。
我手上沾血，你们坐享其成来当好人。”
说着，他忽然取出手中一小瓶，是之前长子所拿的那涅盘丹，流光一闪，便落在白冰手里。
他阴恻恻笑道：“你行，你背景大，这丹堂送你好了。
这丹药有造化之效，不过用后请记住，那成千上万邪修，是你自己杀的。”
白冰打开瓶塞要看，忽然感觉神魂一阵悸动，他迟疑一瞬，手指用力。
咔嚓！
瓶子碎了，那涅盘丹也爆碎，在朱雀之火下化作灰烬。
宋家主：“……”
他的心在滴血，但想到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更难受了。
“愚蠢。”他这般评价。
李万机长老也看过来，颇觉心疼，“小子，何须跟丹药过不去。”
陈汉肉疼地捧着灰烬，“长老说得对啊...”
白冰看着宋家主，平静说，“如果修仙真是如这般，掠夺众生来养蛊，那确实不修也罢。”
宋家主嘲讽，“你是圣人，你心怀众生，那你自废修为啊。”
“或许有一天会的。”白冰沉思。
宋家主怔了片刻，无话可说。
李万机带走宋家主后不久，李家来人，应该是去抄家了。
这边无需再管。
至于丹堂，白冰也不再多管，他心里有分寸，万机长老前来定是借了云鹤长老的面子，其他利益分配，就是李家自己的事情了，他一个弟子怎能管太宽。
沉思片刻，他开始记录笔记，而今只有这样，能让他恢复些许理智。
【看这样子，我大概知道云水郡为何如此荒乱。
如果修仙的本质就是资源掠夺，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没什么不同。
修仙者控制凡人，远古种族镇压普通修仙者，可远古种族本身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左右着这个世界。
而我自己也在这条路上徘徊，或许我觉得修仙理应如此那一天，就是我彻底死亡的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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