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程报上面那个写在广告页上的文章了吗？整整两个版面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王韩小声对身边两个人道。
虽然他声音很小，但是这个休息的大厅着实太过于安静了，楚瑶还是听见了他说话，顿时耳朵都竖了起来。
程报，两个广告版面？
“自然是看了，现下还有不少人写文章骂那个叫‘接班人’的人，我看他们才是为官读书，脑子都坏掉了！”另一个梳着中分的人道，“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大.烟的危害，现在哪家哪户出了一个烟鬼儿子，不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那些人居然还有脸去发布文章，颠倒黑白，我若是‘接班人’这般有勇有谋，文采卓越之人，定然要点名将那些人一个个骂回去。”
“发这样的文章，可是要担不少风险的！恐怕‘接班人’也不敢再发了，以现在形势来看，再发定然会被那些人寻麻烦！”三人中的一个女士道。
“我不管他日后如何，在现在也是吾辈之楷模，许先生还有汪先生都已经纷纷下场来支援那篇文章了。
说‘接班人’是当下少有之胆大之人，也是少有之拥有民族之魂之人，接班人这篇文章虽不能敲醒所有沉溺在.鸦.片.中的人，但也算是振聋发聩，惊醒了一波人。
纵然日后被那些贪婪之人找上门来，不再发表关于此说的文章，吾等亦视她为楷模，是吾辈之骄傲！
就是不知这‘接班人’是何等英姿，我是十分想要结交一番的。”
正是在下。
楚瑶心里想道。
之后他们又在讨论报纸上那篇文章的事情，其中讨论的最为激烈，脸都快红了，将她视作英雄标杆的人便是一开始对她冷嘲热讽不断的王韩。
这种崇拜着她的文章和思想，又鄙视着现实中的她割裂的感觉......完全不知如何形容。
“现在形势加剧，听闻已经有不少良田的主人已经不准备种粮食而是准备种.鸦.片.了，也不知日后应该如何是好。
更不知‘接班人’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被那些人寻仇，被找麻烦，更不知他还会不会再发布新的文章了。”
会。
楚瑶在心底想到。
她还是会发布这类的文章的，还是会继续花钱买广告版面，纵然她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想要为这个满目疮痍的时代做些什么，哪怕她的发声是微小的。
她知道这样下去，那些人不会放过她，也知道这样继续下去，她终究要面临被杀的结局。
可还是那句话，她是这个时代的过客，她是最应该做这些事情的人。
三个聊天的人也知道‘接班人’这样发布这种反对文章下去，定然会走向何种结局，一时都沉默住了。
他们想要这要忠勇之人多一些，也想要成为这样的忠勇之人，但是他们身上有太多的牵绊。
气氛一时有些低，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王韩看了眼在一旁发呆的楚瑶，切了一声，眼神十分不屑，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道：“我真羡慕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他们见到这种文章也不会想象出文章发布的艰难，更像想不出能够发布这样的文章，便已经是一件胜利的事情。
他们只会惊呼，居然有人买下这么一大版面的广告版面需要花多少钱，只会探讨这个人居然写文不赚钱先投钱。
那些无知的人是最幸福的。”
然后他们三个人的眼神便看向她......将无知的帽子光荣地扣在了她的头上。
楚瑶：“......”
她好像体会到了披马甲的感觉，也终于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为什么余省乐于披马甲了。
这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时间很快过去，不一会儿管事又回来对他们道：“马上要口语考核了，各位可以随我来，我们在简历上都要求了需要至少灵活掌握一门外语，这一点各位都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没有问题。”
“可以现在就开始。”
然后楚瑶就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眨眨眼睛道：“管事，你看着我干什么？我没问题。”
她只有外语能够拿得出手了。
管事轻咳一声，也有些尴尬，实在是现在楚瑶的名字都已经传遍整个督军府了，都说他们余先生主动和一个新来面试的人，还是女人说话了。
各种猜测乱飞，猜什么的都有。
猜楚瑶和余先生曾经是师兄妹的，猜楚瑶是余先生年少时遇到的朱砂痣的，还有人猜楚瑶其实是余先生的地下妻子的。
为什么不说是楚瑶贴着余先生？
原因很简单，只要在食堂出现过的人，并且眼睛不瞎的人，都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是他们余先生先找人家搭讪的，而且也是楚瑶率先客气且疏离的结束同余先生的谈话的。
正因为是余先生主动，才更让楚瑶在传闻中富有传奇色彩。
一直引着他们到会议厅，几人分别落座了之后，管事看了一眼四个人道：“我们这里也有不少掌握了外语的工作人员，所以各位不要持有侥幸心理，想要蒙混过关。
稍后你们分别说出自己会的那门外语的种类，如果你们四人中有重复会的外语，就要先两两对话，直接排除掉那个差一点的。
比如说这位小姐会英语，这位先生也会英语，就要你们先两两对话，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
督军秘书一职是比较在乎口语交流能力的，反而对书面并不那么看重，因为我们这里有专业的翻译从事文字方面的工作。
当然，我们招聘秘书的人数是不限制的，有几个人通过了考核，那么就会录用几个人。所以大家也不要厮杀的太狠，自然，也要放水，因为后续还有我的同事来针对你们会的外语考核你们。
好了，现在各位可以说自己都会什么外语了。”
王韩：“法语。”
三人中的一个女生：“英语。”
中分的男人：“日语。”
楚瑶：“.......英语，法语，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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