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栗所站的摊子上，木偶与机关整整齐齐摆了一堆。
出于藏龙渊的东西不能乱动的原则，白冰栗并没有傻白甜到随随便便就拿起人家的东西摆弄，而是直接唤了姜离过来。
姜离目光落在摊子上:“的确很像。”
白冰栗所指的是一只木制机关鸟儿，和她缩小过后的【机关鸟】简直如出一辙。
只有细微处的拼装不一样，但姜离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一只傀儡。
她蹲下身子，看向摊子另一侧低眉敛目的黑发灰袍少年:
“傀儡师？”
边上的摊主是个瘦猴般的高挑男人，他的视线落在姜离外套披着的风衣上，眸底划过一抹精光，热情招呼过姜离两人。
背着人说什么隐秘似的，嫌弃道:
“诶呀，你们可别往他跟前凑了，晦气。”
白冰栗虽不太喜欢这样背后说人坏话的行径，但看了一眼目光依旧流连在傀儡上的姜离，还是耐着性子挖掘信息:
“怎么说？”
“你是不知道啊，他那张脸哦，怪物似的，半夜都能把小孩儿给吓哭了去。”
这事也不是什么辛秘了，那摊主接着道:
“听说还是个魔法学院的学生呢，来我这买东西的学生都不搭理他的，一个个能跑多远跑多远。
要不是他晦气，何至于此？”
白冰栗听了挺不高兴，她也是星际学校还在念书的学生，趁着放假才来上线玩游戏的。
这代入感可太强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怎么以貌取人呢！”
“不是不是。”那摊主见挖人不成反被骂，有些急了，信誓旦旦，“他可是克死了自己导师的！我骗你做什么！”
这话一出，仿佛戳到了黑发少年的脊梁骨，原本混不在意低着头的人沉默着收了摊子，拎起东西闷头便走。
姜离略一思忖，抬步跟了上去。
白冰栗微怔过后皱了皱眉，也没当回事，只觉这摊主根本就是在空口无凭污蔑他。没几步便追上了姜离:
“队长等我！”
她才不要在这里听人编排是非呢，呸！
而身后的摊主惋惜地剁了剁脚，尔康手状正欲说什么，眼中却骤然涌起阵阵黑色虫潮。
如同一针一线，扭动充斥着他的眼睛，让他的动作猛然僵住，像是一张挖掉眼睛的纸偶人皮。
姜离似有所查，停下脚步扶了一把白冰栗，示意她往后瞧:
“你看他的眼睛。”
白冰栗迷迷糊糊往后一看，正好跟这诡异到没有眼白瞳仁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身上汗毛窜起。
恨不得就此挂在姜离身上。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那么近地和他说话，更是欲哭无泪:“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摊主不正常的动作很快便散了去，他眨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又给坐了回去，热情叫卖。
与前来摆摊处讨价还价的魔法学徒相谈甚欢，看不出丝毫异常。
“到底是藏龙渊，一切不可以常理置之。”
两人没跟多远，便见那黑发灰袍的少年转过身来。
他戴着一个黑面獠牙的木头面具，把自己的遮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露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她们。
似是告诫，又似乎是别的意味，声音沙哑:
“别再跟着我了。”
姜离摸摸下巴:“买东西也不可以吗？”
她还挺感兴趣的来着。
傀儡师诶！魔法大陆原装职业，跟她这种半路出家的玩家可不一样。里面好多东西她都没见过呢。
戴着面具的少年攥了攥手指，看样子是真的需要游戏币周转生活所需，没再追究她们跟过来的事。
而是就地摊开了小布摊，供其挑选:“你要买什么。”
白冰栗见姜离看得认真，也好奇了起来，指指自己，眼睛里仿佛有小星星:
“这些东西我也可以用吗？”
姜离用【机关鸟】的时候可把她们羡慕坏了好吗！
黑发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懊恼，似乎是没考虑到这种情况，只点了点其中几样:
“这个，这个，和这个可以。”
经过刚才的事件，白冰栗愈发只敢信姜离，偷偷戳了戳自家队长，征询意见:
“这些东西有问题么，可以买么？”
“可以吧。”姜离是没检测出什么问题来，系统也没有反应，在私聊页面回她: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回去让艾丽莎再看看也好。”
白冰栗兴高采烈地入手了几样傀儡，虽然飞鸟不在此列，但这几样机关样式的小玩意也让她很是新奇。
当场收入系统【背包】，打算回去让艾丽莎帮忙瞧瞧。
游戏币入手，戴黑面獠牙具的少年看起来轻松了一些，看向面上没说话的姜离:
“你还要么？”
“要，当然要。”姜·扫货小能手·离自然不介意花这些个游戏铜币。
系统商城里的傀儡术贵得要死，而这里的成品却只以铜币计，不入手简直不是人。
哦，她怀疑这少年本来也不是人。
但这并不妨碍她关注一些别的东西。她视线扫向其余所有，最后落在那些木质机关鸟上:
“这些除了她挑的，都给我包起来吧。
至于这个……你是怎么把它组装起来的？”
其他东西姜离可能只能进行知识迁移，看懂个皮毛。但【机关鸟】说是她内测以来伴随时间最长，组装次数最多的傀儡也不为过。
还是十分熟练的。
可少年的傀儡却与她的截然不同。
见少年看向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姜离平静地回望，连理由都是现捡的，半点不虚:
“买了这么多东西，万一坏了，总得想办法修吧。”
大概是‘买了这么多东西’的话语实在取悦了他，傀儡术这东西，谁练谁知道，整个儿一烧钱机器。
连寡言如黑发少年都多了两分对顾客的耐性，现场给姜离重新拆分和重组了一回:
“我做的东西，几年之内肯定不会坏。”
其实他还说少了，别说几年，几十年内只要能源充足，自己不暴力损毁，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离碰了碰少年的傀儡，见系统没反应，便尝试着拆分，并按照他刚才的步骤组装，完美复刻: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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