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事情,只要愿意,甚少有能瞒得过她的,旺儿就曾与她提过府里管事在外面放利的事,不过她虽是主子,却也管不着下面人家里的事情,说到底,还真是没把这些人当奴才来看。
祠堂这边,几人被待下去后,下面的那些管事才松了口气,心下戚戚是一回事,可到底没烧到自己身上,心中还有些庆幸,总归事情是过去了。
去不想,贾瑛依旧没打算让众人离开,似乎还要闹出些什么来。
“还有一事,今日也一并理了吧。”
说着又向喜儿示意,不过多会儿,两名亲卫,带着一脸惶恐的贾芹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这又是怎么了?”
众人心里同时起了疑惑。
贾瑛看了贾珍一眼,今儿他倒是要越俎代庖,僭行族长之事了。
贾芹领了差事的时间并不长,可这才过了一月有余,家庙里已经被他作乱的不成了样子。
贾瑛不是族长,此事他本不必理会。但有些事,他不能坐视不管。
之前他便与贾政贾珍约定,府里但凡选用人事,优先族学里毕业的子弟。
但似乎这个约定,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执行。
今儿,他便要借此机会,给众人立个规矩。
所以,贾芹之事,他是僭越定了。
“好叫诸位长辈知晓,这贾芹,自领了家庙那边的差事之后,便开始越发没人管了,日夜招聚匪类赌钱,与那些和尚道士尼姑子整日胡羼,好好的一个家庙,叫他作践的不成了样子。”
“那家庙里供着的是祖宗,此事我既知道了,便不能不管,今日将他招来,便是要请珍大哥与诸位长辈商议怎么处置。”
“珍大哥,你说呢?”贾瑛看向贾珍问道。
如今贾瑛势大,贾珍才不会去触他的眉头,反倒落得一身骚。至于贾芹之事,当他不知道吗?这才到那边多久,就干出这些个事来。
索性便由着贾瑛去吧。
不过转念又一想:“怎么说我都是族长,此事若我不说几句,倒显得落了族长的身份,也叫族人少了畏惧。不若借此机会......”
贾珍心念一转,看向贾芹喝问道:“果真有此事?”
“大爷,我......”
贾芹心虚不敢答。
“你支唔什么,还不照实了说。”
贾芹又看到一旁贾瑛冰冷的目光,低声说道:“只是吃了几杯酒......”
“你当家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胡来,今日若不惩治,岂不失了人心,对不起祖宗。”
贾珍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叫人看了,只当他是如何正派之人呢。
不过宁府长房的威势下,也没人敢编排他的不是。
“瑛二兄弟,你说此事如何处理?”
“免了他的差事,按族法处理吧。”
两人又看向殿内的众人,见无人说话,贾珍对殿外的小厮挥了挥手,当即便有人将贾芹拉了下去,在众目睽睽之下,领了驮水棍。
贾芹自然心有怨念,可他的那点怨念,在贾珍贾瑛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贾瑛没再理会外面的那些,而是转向贾政和贾珍说道:“今日之事,二老爷与珍大哥也都看到了,族中子弟不成器,府里的下人监守自盗,狐假虎威,借着府里的势,败坏我贾家的名声。还有家庙里样的那些的和尚道士,也一并被我拿了送到西山去挖矿,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败坏了娘娘的名声。”
“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想长久,可容不得这些乌烟瘴气。”
众人都不说话,许是被贾瑛今日的做派给惊道了。
“若想今后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便要立下个规矩才好,我倒是有个提议,今后两府再若派差,便要从学里选用人才,由学里的先生保举品行兼优的族中弟子。一来也是给族中子弟一份活计,二来,也能给后辈子弟增添一份生气,让他们能有上进的心,免得如此下去,一代不如一代。”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他们是指着府里活的,可这世上又有多少长盛不衰的家族,若是哪日他们没了这个依靠,便是靠自己的能力,也能谋个生活。”
“便依你所言吧。”贾政率先开口道。
一旁的贾珍点了点头,也应了下来。
“既是如此,那便定下,今后各家各房可以把自家后辈子弟送到族学里去培养,有办事得力的仆役家,也可酌情选拔子弟进入族学。将来若是结业,或可以继续留在府里办差,也可以去云记,或是西山矿上管事。”
这边才商议定,便有小厮来传贾母的话,众人随即散去,只留贾政贾赦贾珍贾瑛几个一道去贾母。
“你这又是闹什么,好好的祭祖,怎生抄起家来了?”贾母杵着拐杖,语气严厉的向贾瑛问道。
贾瑛当下又将事情分说了一遍。
“他们犯了错,你处置他们就是了,怎么还要抄家拿狱的。若叫外人听了,岂不笑话?”
勋贵家,最要脸面了。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确是会惹人耻笑。
贾瑛回道:“老太太,府里的事原不该我管的,怎好越俎代庖处置他们。至于说笑话,那就随他们笑话去吧,都是一样的人家,谁家还没有些腌臜事呢,咱们只管把自家清理干净就行了。”
贾母:“......”
听听这是什么话,你都把人抓了,这会子说起这个来了。
“那你就把人送回来,我让凤丫头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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