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骞气喘吁吁的跑到楼顶时,看到蒋婕上半身架在护栏上,双手伸到护拦外,像拽着什么东西。
蓝骞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来。
他飞一样的跑过去,往外一看,那一幕让他魂飞魄散——
蒋婕单手拽着沈琳,沈琳悬在半空,风中飘零,她底下是万丈深渊。
看见蓝骞,沈琳笑了。
笑得很凄美!很绝望!
“你终于来了!”像是等待了千年之久。
“我来了!琳,把手给我,乖,把手给我。”
蓝骞红了眼,可他不敢吼出声,不敢刺激她的情绪。这一刻,他只能尽量安抚。
“你是因为她来的吧?”沈琳目光扫视了两人,淡漠的笑着:“你们真的很般配!”
“不是!不是!乖!把手给我!”蓝骞放低语气,嗓音低柔,伸手去拉沈琳的手碗。
为了不让蓝骞捉住她的手,沈琳挣扎了下,身体摇晃的更厉害,而这样的动作却使蒋婕手中的份量达到极致,不堪承受。
手腕要断了,蒋婕整个脸胀得通红,吃痛的嚎叫着:“啊!我受不了了!”
“琳,不要闹!不要闹!乖,把手给我,给我!”蓝骞几乎要跪下来求她了。
“你又嫌我闹了,对吗?所以你躲得远远的,对吗?”沈琳看着蓝骞的脸,声音很轻,很细。
蓝骞心脏一抽,看着沈琳眼中的悲辛,嗓音沙哑:“琳,我没有,……”
沈琳看着他,眼中落下了泪光。
哭着哭着,她忽然就笑了,如释重负。
那笑容映在蓝骞眼中,灿若星辰,却又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不见光明。
他怔了一瞬,恐惧袭上心头,意识到什么时已经晚了。
她凝视着他,猛得扯开蒋婕的手,身子如同落叶那般,从高处坠落。
“我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
……
……
蓝骞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紊乱的气息,抬头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人。
她没有出声,只是一味静静的流泪,可是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蓝骞能感同深受。
“你不恨我吗?”蓝骞轻声问。
“......”
“你不想打我吗?”蓝骞又问。
“......”
“你不想报复我吗?”蓝骞再问。
“......”
曲萍默默起立,转身。
“生命中的所有遇见,都是缘分一场。缘起缘落,你和琳姐的一切早在她香消玉殒的那一刻本该画上句号,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虽活着却备受煎熬,已是重情重义。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呢?”
曲萍背朝蓝骞淡淡的说着。
“谢谢你!”蓝骞轻轻道。
感动于她的通透、她的包容、她的理解。
“上天很公平,所有的经历都是为了更好的下一秒,不负不欠,做好自己。余生,祝你安好!”
曲萍释然离去了!
愿意翻过一千座山来见你,也愿意退一百步离开你!
蓝骞,再见!
年少的梦,再见!
……
这几天曲萍没去上班,天天跟婆婆大眼对小眼,觉得难为情。曲萍便跟婆婆去菜场买菜,这事又省心又省力。
可前车之鉴,婆婆死活不同意,于是曲萍便心安理得的埋在书桌前疯狂码字。
做全职作者是曲萍喜欢的,她决定了从今往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向奥斯卡文学奖。
婆婆买好菜回到家,见曲萍还窝在书房就不高兴了。
“曲萍,这一上午你都做了什么?哪家的媳妇像你这样的?”
上班时天天对着电脑,休假在家还抱着不放。洗衣机里的衣服不晒,地不扫碗不洗,房间也不整理,哪家的媳妇这么懒?
哪家的婆婆像你这样的?人家婆婆都对儿媳妇客客气气的,即使不满也是点到止,哪像你一张口跟训卖身丫鬟似的。
不过曲萍敢怒不敢言,她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合上手提跑向阳台。
省宽出门前再三嘱咐,他不在的几天,让曲萍一定要顺着婆婆,千万不要跟她起争执,受了什么委屈等老公回来替她伸张正义。
暂且不说曲萍的确惧怕婆婆,就是若真干起来,曲萍文斗嘴赢不婆婆的胡搅蛮缠,武斗不过婆婆农村出来的撒泼耍赖,所以还是乖乖的躲在老公保护伞下比较明智。
常听同事说周末在家带娃做家务比上班还累,以前曲萍没感觉,今天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几天没打扫,房间里哪哪都是灰尘,里里外外抹了一个多小时,累得她老腰都直了,瘫在沙发上动不了。
老公,我想你了!你快点回来搞卫生啊!
“做这点事,就累成这样,真不知道你这一碗碗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婆婆从旁边过,一脸嫌弃。
“......”
我这一碗碗饭吃下去还不够你儿子折腾的,你不知道吗?
当然曲萍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老太婆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午饭比较简单,就是汤面。老太太口味清淡,丝瓜切条,打个蛋,加点面条就将午餐对付过去了。
曲萍感冒初愈,嘴巴无味,一碰这清汤寡水,脖子一长只想吐。
一见婆婆的晚娘脸,曲萍硬着头皮咽下去,连忙拿来辣椒、醋拌起来,这才勉强入口。
“口味吃得这么重,难怪只能生丫头。”婆婆阴阳怪气的出口。
“......”
好好的我又怎么惹着你了?我女儿又怎么惹着我了?更年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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