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闻言顿有扭捏，两手搂着他脖颈，凑耳言道：“小妹在采云峰时，寻思符道制符之法，常观云海游移变化，悟出了红云符。”
“先前师兄说到灵气入符之法，小妹隐隐觉着与红云符通有一窍，故能制出这道灵符，实是说不出道不明呢！”
杜少卿皱眉，苦苦思索，小声问道：“你那红云符，悟自《太虚灵符略解》所记载的真气布墨之法，早年间我也琢磨了一番，符墨内并无灵气啊？”
柳青衣目中呆呆，奇怪道：“师兄为何要分得这么清楚呢，小妹管它真气灵气，只要能制成灵符，咱们皆用来布入符墨便是呀！”
杜少卿闻言，心跳咚咚，不敢置信道：“三师姐之意……是……是早就悟出了灵气布入符墨？”
柳青衣摇了摇头，靠在他怀中，娇声言道：“往日小妹练习符道之时，真气总是不太够使，师兄好是小气，又不肯借些存货来用……”
“小妹便驱使些灵气，混于真气内聊以充数，布入符墨后也能制成红云符。”
“师兄，天地间的灵气，不如自身真气，听使唤呢……”
杜少卿张口结舌，微有失落，衷心赞道：“三师姐独自便能想到这法子，当真，大才也！”
两人凑耳嘀咕许久，眼见红阳高悬。
柳青衣缓缓起身，背着两只小手，要在后院里转悠：“师兄快回房中陪陪嫂子，陆师姐昨日向小妹打听了许多师兄之事呢。”
杜少卿本在琢磨三师姐那番细琐言语，顿时一惊，悄声道：“可有泄露家中秘事？”
柳青衣昂头，笑嘻嘻道：“小妹最是牢靠！仅将师兄挨揍之事，如数告知了嫂子……”
杜少卿心中一松，叮嘱了她两句，转回了院里。他去火房折腾一番，泡上灵茶，与各处殷勤奉去。
正厅，两道身影，仍是对坐无语。
杜少卿旁观了两局，无人搭理他，遂端着玉盘去了东厢房，叹道：“大师姐，三师姐她……哎……她早就对灵气入符之法，悟出了些玄机！所制那道灵符，威能远胜小弟！
武红衣接过玉杯，注目手中那本簿册，毫不为奇道：“小师妹向来聪慧，能自悟符道之辈，非同寻常！……且说来听听？”
杜少卿仔细回想，只觉脑中懵懵，是摸不着也寻不见，干笑道：“她那法子，小弟似懂非懂，实是无法言明……”
武红衣颔首，缓缓饮过灵茶，沉思道：“卿儿，《太虚灵符略解》看似简略，内中却录有三百道符文，此书得以成册，不知凝聚了前人多少心血！”
“《通天御灵制符妙法韩式闲论》讲述制符之法的文字，不少于《太虚灵符略解》，却多是猜测之言，所录灵符也仅有一道。此为何故？”
“必是那位韩先生涉足此道时日尚短、缺乏人手家底试制灵符，难以收集到合用的符文……”
“小师妹于此道略有建树，心下知晓，却未琢磨透内中无数玄机，故而无法与人细细道明，此为常理！”
“卿儿，无论功法、术法，还是百般修行技艺，想要开宗立派，终究非是一人可为呢！”
杜少卿心下恍然，接过玉杯，大赞：“师姐所言甚是！三师姐确实如此，无法与小弟道明内中玄机。”
武红衣娇笑出声，侧躺向里，赶人道：“自去寻那炉鼎消遣，师姐我还得琢磨琢磨呢。”
杜少卿盯着那玲珑曲线，暗吞口水，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大师姐难得这般费神，苦心钻研一事！
他捧着玉盘，回了房里，笑着问道：“夫人，未有修炼？”
陆安晴立于窗前，接过玉杯，淡淡道：“原还想回铺中瞧瞧，你这混……夫君久不露面，今日怕是无法成行了。”
杜少卿微愣，轻搂那柳腰，小声道：“昨日才回去，铺里之事一切顺遂，夫人安心修炼便是。”
陆安晴摇头不语，仰头打量院里那三株古树的枝枝叶叶，轻声言道：“妾身火候，大半日用来修炼，足矣……”
杜少卿手中悄悄把玩，琢磨少许，暗道：“陆师姐不擅棋道，修炼后，闲时太过无聊！”
他心中火热，凑耳言道：“今夜，我来陪两位夫人，咱们一同修炼？”
“滚开！”
陆安晴脸色微红，抬袖掩住了身前，传音道：“在外面由得你胡闹，无人知晓，也就罢了。家中有师娘在，妾身需本分守礼，哪能与你……”
杜少卿面不改色，只觉手中暖暖，点头道：“夫人所言有理！如此，为夫去后院收拾几间清幽客房，两位夫人随意挑选，如何？”
陆安晴瞥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榻上盘坐，气恼道：“妾身又非侍妾，不去后院！”
杜少卿颇为无奈，凑至近前，躬身斟酌道：“咱们每日……去铺里修炼，再回家中，这般可好？”
“嗯？……如此正可传授你炼器之道！”
陆安晴颔首，浅浅一笑，传音嘱咐道：“夫君勿要与家中知晓，以防闹出笑话。”
杜少卿暗叹口气：我这婆娘在平康坊市好不自在，每日里被她揪住惩戒，回了紫荷居，却小心翼翼！
笑眯眯道：“咱们去院里转转，三师姐独占诺大的后院，太过冷清。”
陆安晴欣然起身，脚步轻迈，同他出了房门。
……
夜间，杂务打理完毕。
杜少卿回房修炼完功法，盯着榻上那道俏丽身影，暗自苦恼：“昨夜刚炼化大师姐两滴真元，又少去近4千缕真气！……师娘早晚都在与孙师姐下棋消遣，哪有空闲前去求教？”
他轻手轻脚去了窗前，稍作打望。
院里笑语声忽起。
厅中，棋局，散！
杜少卿步出房门，瞧一道丰挺身影迎面而来，悄声道：“日间陪着师娘即可，勿要耽误了修炼！”
“无妨！”
孙凌瑶轻应一声，伴着他立于古树下，奇道：“夫君不去陪大师姐？”
杜少卿轻搂身侧之人，只觉极为挺……，凑耳道：“今夜我陪两位夫人？”
孙凌瑶脸色微红，悄悄抓住那只大手，小声言道：“不……可！”
杜少卿笑了笑，将下午与陆师姐那番言语，传音道来。
孙凌瑶霎时松了口气，轻笑道：“回青洛小铺，倒可！”
两人相拥笑谈一阵。
杜少卿目送孙凌瑶回房，想了想，寻去正屋前恭敬唤道：“师娘，弟子求见。”
房里，语声慵懒应道：“卿儿，进来吧！”
杜少卿收敛心神，战战兢兢推门而入，躬身道：“弟子深夜打扰师娘歇息，实有要事回禀。”
“呃？”
杜柔早已歇下，身覆一方精美锦被，叹息一声：“卿儿莫要啰嗦，快快说来，好去陪着你家那两位媳妇呢。”
杜少卿心中一慌：师娘知晓他与两位师姐……
他强装镇定，将出门以来之事絮絮叨叨言来，回去大半个时辰，苦恼道：“师娘，弟子气海，每日总会少去几千缕真气，实是入不敷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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