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皇后的目光，太后心中涌出一股怒气。
皇后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觉得是她动手不成？
“皇后看着哀家作甚，哀家又不是太医，也不能进去看顾昭仪。再者，哀家更不是侍卫，救不了金华殿的大火！”太后冷哼。
听到这话，皇后的目光也冷下来。
“母后不必如此，臣妾可什么都没说，母后怎么这么大反应？后宫的事，不管是顾昭仪还是柳纤容出事，臣妾自然会禀告皇上。即便皇上是在云国边境，但事关子嗣，也不叫小事。皇上回来后，自然会彻查，臣妾现在只希望顾昭仪平安。”
至于柳纤容那边，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柳纤容她可以不管，但是顾清颜必须管。
不管是自己这个当皇后的堂姐一开始对顾清颜有算计，让她心中有愧，还是其他的原因，她必须要好生照看顾清颜。
也不知道，孩子提前一个月出生，会不会有事。
太后压下怒气，冷冷地看向一旁担忧的皇后。
“现在顾昭仪的情况怎么样了？”
“母后，她的情况刚才产婆都已经说了，若是她出了事，皇上绝对会彻查！”皇后冷哼。
听到这话，太后完全不想同皇后多言，只是留在原地等候。
眼见着血水越来越少，皇后心里觉得是不是有好消息。
目光一动，周围的嫔妃们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皇后心里顿时就有些不悦，冲着嫔妃们就是一阵怒吼。
“你们都回去，守在这里干什么！”
“臣妾告退。”几个人齐声道。
反正除了夏修仪和施美人真的担忧，其他人也不过是来看热闹的。
然而，里面依旧没有传来声音。
又过了半个时辰，产婆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顾昭仪的胎位不正，孩子没有入盆导致难产，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了。”
皇后已经站不住脚，整个人面色惨白，脑子里轰隆隆响，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进去。
太后呆愣，也跟着皇后一起入内。
殿内，顾清颜的屋子里，床上到处都是鲜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刺激得人作呕。
顾清颜躺在床上，已经面无人色，但那腹部还高耸着。
“小五？”皇后喊了一声。
可惜，没有得到她任何回应。
床边还跪着三个产婆，每一个都浑身颤抖，担心顾清颜的死会让她们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
瞧见顾清颜的模样，皇后忍不住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太后只是看了一眼顾清颜和皇后，便转身离去了。
既然顾清颜已经身死，那么她的计划也就在此时终结。
等到皇后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太后也离开了，暖冬才跌跌撞撞地闯入顾清颜的屋子。
终究还是太过伤心，痛哭失声后，也因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吴嬷嬷也担心皇后的身子，将接生的稳婆和宫人全部安排跪在殿外，这才去照看皇后。
就在这时，西暖阁也烧了起来。
好在，救火及时，没有直接把坤宁宫也烧起来。
只不过，顾清颜的遗体已经彻底被烧坏，只剩下一堆看不出模样的白骨。
大概也是吴嬷嬷安排那些人跪在殿外的缘故，里面竟然只有顾清颜的尸体，没有其他宫人的尸体，这也就没有牵连无辜的人。
但，皇后醒来得知此事，差点没忍住又晕过去。
“吴嬷嬷，你说的是真的吗？现在小五尸骨被烧？”
吴嬷嬷艰难地开口，“回娘娘，西暖阁现在只有顾昭仪的遗体，甚至连遗体的骨头都一片狼藉，拼凑不出人样来。”
“尽快将此事告知皇上，查，一定要查出害死小五的凶手！”皇后忍不住落泪，“她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是我的错，我害死了小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不会让她走上这条路。”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无比懊悔。
若不是她当初一意孤行将顾清颜接入宫中侍疾，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是她太自私了，只想着顾清颜可以帮助成国公府，却忘了问她究竟是不是愿意。
果然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以后可以保护好顾清颜，即便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只要有她在，也可以让顾清颜安然无恙。
却没想到，现在人都没了，就连尸骨都保不住。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告知了皇上，就是不知道皇上得到消息，会如何。”吴嬷嬷低声道。
沈煜对顾清颜的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
即便是他没有明说，可已经完全表现出来。
真要是知道顾清颜母子俩一起死，甚至连一具完好的尸骨都没得到，也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帝王之怒，也不知道谁能承受。
或许，她亦不能幸免。
“现在西暖阁如何，吩咐大家莫要随意去动，一切等皇上的指示。”皇后叹气。
即便是逍遥王能够坐镇京城，但他却管不到皇上的感情。
皇后忧心忡忡，又一次病下了。
后宫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住京城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顾清颜已经身死，就连柳纤容都没有幸免。
一个是被大火烧死，另外一个是死于难产，最后又被人放了火，烧得干干净净。
大家都忍不住摇头唏嘘，没想到红颜如此薄命。
暖冬醒来后，在残破的西暖阁跪了三日，不吃不喝，又一次晕了过去。
待她清醒过来，却见皇后屈尊降贵坐在她的床边。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暖冬的声音十分沙哑。
“不用多礼，你心里的痛苦，本宫都知道，也为小五的死难过。只是，小五是被人害死的，现在你要振作起来，为小五报仇雪恨才是。那个王浩不是罪魁祸首，他已经在天牢上吊，难道你不想为小五报仇吗？”皇后轻声道，“暖冬，本宫知道你衷心为主，现在到本宫身边来，咱们一起为她报仇。”
暖冬狠狠咬唇，嘴角溢出一丝鲜红，她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痛。
安静片刻，暖冬才点点头，眼中闪着坚定。
“好，娘娘，若是能够为小姐报仇，奴婢死不足惜，也甘愿为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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