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真有这么大本事？”李自成有些低沉的问。
“额不知道，小娃娃们许是玩的好吧。”李过陪着李自成坐在门槛上。手上的烟也是一口一口的吸着。两个人吞云吐雾显得人影似有似无。
“可惜了不是咱老子的娃子。偏是他老朱家的种。现在连你个瓜怂也不跟叔讲真话哩！这个皇帝没甚好当的。”李自成看着李过憨憨的笑容，有些无奈。
“锦哥子，你带人去延安吧，额先去西安修整。”
李过透着烟雾看着李自成的背影慢慢的被黑暗吞噬。
五月十五日，李自成下旨，命李过、高一功守陕北、贺珍守汉中、党守素守甘肃。山西方面，朱慈焕守晋北、陈永福守太原、袁宗第守晋南，刘汝魁守河南卫辉府。李自成统兵继续西进，返回西安。
“晋北由宣大节度使朱慈焕镇守。真的是定王尚在。密之快看。”左懋第高兴的揭下城上的揭帖。
“就是不知道定王殿下是否受制于人。”方以智第一时间想到。
“殿下若是蒙尘，我等去救出便是。”张家玉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玄子兄所言甚是。”说话的是一名精瘦长须的男子。他叫傅山，字青主。
傅青主是进寿阳城给母亲取药的时候碰到左懋第一伙人的，听说他们要北上找崇祯太子，在安置好母亲之后，就一起跟着来了。
左懋第一伙人自南京北上，十四日的时候终于到了寿阳县，他们不敢去太原，只想着寿阳位太原和固关之间，大顺的军情是必然要从这里过的，接着他们打晕了一个顺军的信使，果然就在揭帖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既然已经知道了定王在大同，我等自然要抓紧时间救定王出来。”张家玉是个急性子。
“福王今日或许已经登基了。”有随行的士子说。
“那便要不管太子及诸王了吗？”另一人立刻反驳。
“难不成福王还能退位吗？”
“福王无子。”方以智说。
“先救人再说以后。”左懋第制止了讨论。一行两百人绕过城镇，继续向大同出发。他们不知道的是，朱慈焕其实就在他们前方不足两日路程的地方。
“节帅，你究竟在找谁？”代县，五台山，朱慈焕正在疯狂找人。“孙传庭！”朱慈焕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李来亨吓得脸都白了。“他不是死了吗？”
“我爹觉得他没死，我也觉得他没死。”
关于孙传庭的死，后世有非常多的猜测。朱慈焕只是觉得仅仅凭着两个一起守潼关的举人所提供的供词，难免有些单薄。
五台出家之说是朱慈焕最愿意相信的，因为孙传庭又被称作雁门尚书，他本来就是代州振武人。回老家才是最有可能的，而且潼关离着代县并不远。
五月十五日，朱慈焕命令上万兵马围住五台山。
五台山上，一座小庙里。和尚行森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施主尘缘未了，还是下山去吧。”
“师傅难道早就知道有今日之事？”男子问道。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行森也不答话。
男子看了看，下山去了。
“我是孙传庭。”男子下得山来，抓住一个兵士说道。士兵惊讶，快速上报。张斗听到消息赶来。
“先生就是白谷先生？节帅盼先生苦矣。”张斗也开始咬文嚼字了。
“此间主事者当真是定王殿下不成？”感情这老先生还是不信呢。
“正是正是。”张斗说道。
孙传庭本以为是自己在五台山的消息走漏了，顺军准备引他下山杀了的。他怕连累五台山居民，自愿下山受死，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快待我去见殿下。”老头开始催促。
“罪臣参见定王殿下。”一年多以前，孙传庭去陛辞的时候，是见过朱慈焕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确实是真货。
“白谷先生请起。”朱慈焕拉起了孙传庭。这可是一位大神啊，目前朱慈焕手下唯一能指挥大兵团作战的，怎么也是个SSR吧。
“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已至南京？”崇祯上吊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是太子到底何处，他就不知道了。
“福王已经在南京登基了，史可法、马士英、吕大器、阮大铖、钱谦益皆已入阁。”朱慈焕说。
孙传庭大惊失色。
“旬月以来，南京党争乍起，江北四镇据拥立之功自傲，左营已是尾大不掉。南方糜烂在即。可谓不可收拾。”朱慈焕继续给孙传庭介绍情况。
“江北之地，四月间，吴三桂剃发从贼，建奴摄政王多尔衮统兵十万已占领京师，现如今正宿在紫禁城。
永昌天子李自成四月底退出京师，五日前堪堪守住真定城，随即放弃，二十万众退入山西，前两日我刚见过他。今日已经是往西去了。
大西张献忠部，现占据川中，前些时日还与汉中守将贺珍部交战。”朱慈焕拿出地图，将全国形势大致标出。
“我部现今战兵六万，粮草三百万石，甲械充足。”朱慈焕看着孙传庭惊讶的目光，心里很是得意。他拿出宣大军的统计册表，又拿出他编写的教材和操典。
紧接着，他又从自己山海关下首战，讲到遵化释奴改编，再到宣化防御战仔细向孙传庭请教，解说。
就在这随军的马车上，孙传庭对眼前的定王有了初步的认识。这是一位天才的大王，也许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也许是国家祸乱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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