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洗马?”杜快见到这位英骏少年,来了兴趣,笑着问。
那少年用左手指了指前面,“那条河叫马浴河,是马的浴池。”
杜迟和杜快听后哈哈大笑,从马背上跳下来,将缰绳递于少年。那少年也没多说话,而是飞奔上马,一手握马鞭牵缰绳,另一手牵另一只马的缰绳,稳稳地向河边而去。
“好英俊的骑马少年!”杜快马上用手机跟在后面拍照。
那两匹大白马经英骏少年用冰冷马浴池水冲洗过后,再加上刚刚吃饱喝足,昂首直尾,并排而站,又是雄性良驹,生殖器嗷嗷作状,立高望远,阳刚之威喷薄欲试,恰似要射一双丘比特之箭出来。
“好威武的大白马!”杜快失声脱口。
“我知道,这是牛家圈养成的马,可是这两匹马还没有钉蹄,跑不了千山万水。”英俊少年走近大白马说道。
杜迟一惊,他还想骑马到前面缓山坡上跑一跑,没有钉蹄如何能成行。
杜快追问少年附近有没钉马蹄匠。少年回答说,他认识一位钉蹄师傅,但住在街尾,他可以带去找他。不过这大夜晚的,不知道钉蹄师傅愿不愿意接活。
杜迟马上谢过少年,希望他能带过去试一试再说。少年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街尾走。
杜迟俩兄弟牵着大白马跟在英俊少年后面,不一会就来到钉蹄师傅家。
“每天到了这个时间点我是不接活的,钉蹄之具灶已封存快十分钟了。今有外地客人来访求,我不得不承诺这笔生意,不然在这个互联网时代,有损A县美名!”
钉蹄老师傅又对里屋叫了一声:“老大、老二!开拉风箱钉蹄!”
杜快很意外地问:“钉蹄为什么要拉风箱生火呢?”
老师傅拍了拍大白马道:“这是两匹绝世之马,你看它的一只蹄子要顶普通马两只蹄子大小,我要用上好的铁蹄助它奔跑,不生火如何造成铁蹄?”杜快大悟。
不一会,炉火旺起,老师傅想用刮刀将蹄子里面长出的指甲刮掉。由于大白马的指甲太硬,刮刀根本刮不动,没办法,老师傅又换了个钳子,把蹄子中间最硬的指甲全部夹掉。再用单刀把中间凸出来的三角形角质刮平整,又用钳子延蹄甲边把多出来的指甲剪掉,再用搓刀把蹄甲表面底部打磨平整光滑,又将蹄甲表面搓个凹槽出来。
“算你俩走运,今天能骑上这两匹大白马,要是牛老头在家,肯定你们见一眼都是没有机运的。”
“牛老汉是什么人?”
老师傅见杜迟面相善良从容,于是边做活边唠起嗑来。
也不知道从何朝代算起,牛家每隔几年就有一对孪生姊弟白马出世,代代如此,等到了大清朝后期,官府征用了其中一匹大白马。据说被官府征用的大白马立功无数,但最终战死在疆场。官府有感大白马之军功,特地将死白马运回牛家,葬在后缓山边上。哪知道没有被征用的孪生白马竟不顾主人的阻拦,围着姊白马坟左右前后打转,二十天不吃不喝,最终死在姊白马坟前。
后来有一位庐州商人经过后缓山时,听到大白马的故事,深受感动,当即捐银,为两匹大白马立了一块玉石碑,并题了碑铭:
大白马,一雌一雄,孪生姊弟,源于汗血宝马与蒙古马之后代,生年不详,卒于光绪甲午年春初。纵其姊马一生,转战中华大地方圆几千里,功绩赫赫,情深敌海,可为马之楷模,人之榜样,敬之,叹之,悼之。弟马重亲如此,值亿人敬仰至极!
“只可惜,那块玉碑被小东洋人入侵时炸毁掉了!”老师傅叹息,
杜迟兄弟听着纳罕,不自觉地互相望一望。
“我给大白马烧制的蹄铁都是最大型号的A县上好铁。”老师傅擦着脸上的汗又转过话题。接着又转头对他儿子道:“趁铁块烧软了,敢快打造一下蹄子的形状。”老二应诺,把蹄铁放在蹄甲底部量了一下,看大小是否合适。
“很合适的!”老师傅道。
等铁蹄打好形状后,老二又将铁蹄放进凉水冷却定型。
“现在可以装新蹄铁啦!”
老大听到父亲发话后,麻利地将钉子把新的蹄铁固定在蹄甲底部。
“钉子怎么从蹄子侧面出来了?”杜迟看着老师傅的动作,全身都发生痛感。
“不用慌,你看我的。”老师傅边笑边说,然后用钳子把露出来的钉子剪掉,用力将钉头压弯。
“老大!你拿搓刀把钉子打磨光滑,然后擦上一层护蹄油就可以了。”
又过了一会,老师傅拍了拍大白马,“你们可以一日千里而不辍啦!”
杜迟无意间想起来什么,“此类新铁蹄能耐磨多久?”
那老师傅答:“新铁蹄能耐磨多久,取决于马跑的路程,这个难以预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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