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儒的自我怀疑
“这样吧，小友。我与你做个交换。”
眼见寻常法子，没办法令人开口。
曹文朝抬手间，身旁多了一份笔墨纸砚，随后侃侃道：“只要你将草纸显字的个中玄妙，说给我听。”
“我保证不会对外泄密，而且愿赠你一幅字，如何？”
劝学的关键在于，循序渐进。
儒雅老者既然已经看出，对方性格执拗，自然不会刻意相逼。
反而用了些寓教手段。
凭空取来一物的招式，小小震撼了一下李欢。
他原本就在盘算，来人的身份应该没那么简单。
如此看来，他确实没有判断错误。
就是不知道，对方口中的那幅字究竟能有什么妙用...
“这个买卖可以做！”梳理好思维逻辑，李欢的态度悄无声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先是轻咳两声，然后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明道：“我还是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倒也确实想起一些，草纸显字的法子。”
“也可。”微微点头颔首，曹文朝没有坚持。
还是那句话，劝学讲究循序渐进。
面前少年并非朽木，需以耐心雕琢，引入正途。
有了这句明确的回复，买卖差不多算是进展了一大半。
此时此刻，李欢仍没有着急，他还需弄明白对方口中的那幅字，实际功效如何。
若仅仅只是好看，那么这笔交易仍然没得做。
“请问...”
“我叫曹文朝，你称呼我为曹先生即可。”
先生？听到这个称谓，李欢又看了眼那套笔墨纸砚，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明悟。
嘴边的话，则是继续问道：“请问曹先生，你待会写得这幅字，究竟有何效果？”
“我指的是，比较实际的用途。在下，只是一个寻常生意人。”担心儒雅老者，没办法快速理解自己的意思，李欢直接开门见山道。
摇摇头，曹文朝先是纠正了一下，劝学对象的措辞。
“不是我写。”
“不是你写？”听到这句回答，李欢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儒雅老者不急不缓，将笔墨纸砚推到对方面前，解释道：“是你自己来写。至于能有何效果，这和你写下的内容有关。”
“眼下这次不算交换，你若好奇，可以先试试。”
居然还能够试用...李欢自然不会客气，他直接拂袖提笔。
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了曹文朝另一句补充，“差点忘记说明，你的文墨也会决定最终的效果。”
这样的话语，使得李欢的手腕顿了一顿，但很快他便继续下笔。
“国以民为根，民以谷为命。命尽则根拔，根拔则本颠。”
当初在安临城小雅阁的包厢内，写过几次笔记，随后李欢便发现，自己居然有书法方面的天赋。
看着纸张上面跃然而起的强劲笔力，配合上这句文言。
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究竟会发生什么。
霎时间，就在李欢脑海中的思绪还在活跃之际，他仿佛突然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生出了莫名的饱腹感。
“难道...这是刚才那些字的作用？”体验着这种前所未有的经历，当李欢再次看向那副字时，眼眸中闪烁着亮光。
这绝对不属于“望梅止渴”那种心理诱导，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只可惜，当他产生饱腹感之后，这幅字似乎就已经失去了作用。
暗道一声遗憾，顺便再吐槽一句，怪不得对方愿意如此大方。
不过不管怎样，这次体验，李欢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满意。
试想一下，你随手写下的字，能够影响现实。
这绝对称得上是神乎其技的手段。
关键时候，便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假装不经意间，把那幅已经失去效果的笔墨收了起来。
直到此刻，李欢终于给出了完全肯定的回答：“这笔交换，没问题。但我这里不仅仅只有一种，可以让草纸显字的方法。”
“所以...相对应的字，应该也不能只有一幅对吧？”
曹文朝的耳边能够清晰明确的听到，面前白衣少年所说的每一个字。
但他的面色怔住，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句话上面。
好一个“以民为根，以谷为命”...如此这般的理念。能够直抒胸臆，写下这句话的人，必然拥有经纬之才。
难怪对方看似不敬鬼神、不敬朝堂，原来竟有这等抱负。
尽管这只是随笔的一幅字，但若非心中有此理想，何能写下如此惊句。
曹文朝知道，他这次劝学的目标，没有选错！
“曹先生？”
耳边，李欢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此刻，终于回过神来的曹文朝，收拢好心情，出声同意道：“没问题，你只要多说一种草纸显字的方式，我便多赠你一幅字。”
得到明确回答，李欢自然不再犹豫。
他当即将之前那位大佬的所言，全都复述了一遍。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他的手上便多出了十几份空白宣纸。
待到交易结束，李欢也不着急写字，转而将这些宣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曹文朝却不动声色的劝说道：“你仅仅将这些画纸收起来无用。需要辅以笔墨，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而且，你可以安心。先前是因为试用，所以效果是立即生效。”
“至于现在，你挥笔作墨之后，可以自行决定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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