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结案（下）
三天后。
柳姐和茅禄、桑吉坐在诡事事务所的客厅里闲聊，今日的客厅又变了模样，没有长桌或是茶几，一张长绒的柔软的几何图案地毯铺在地上，简约美观。柳姐几个人就席地而坐，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聊着前几天的那件案子。
“高远那件案子已经了了。”柳姐说道，“最终高远被定义为了自杀，又因为他有行贿受贿，买卖保研名额等问题，已经被纪检部门彻查了。别说什么身故之后的追补福利待遇，就连本应该享受的各种待遇也都被撤销了。他的妻女因为涉嫌在网络上散布不实消息，也已经被相关部门严肃处理了，这件案子到这里就算了解了。”
“就只是这些？”茅禄有些不悦，“隗潇潇回去之前还让我给她邮箱里发一份案件通报，她更在意的是那个叫颜佳的女人，但是结案报告里，却没有提到半个字。”
“在封存的密档之中，倒是原原本本的记述了事情的本末，但是因为这不属于大众能够认同的领域，所以并不能作为官方的结案报告，那位姓王的警官倒是很负责任，据说已经尝试着联系颜佳的家人了，不过年代久远，不知道能不能联系的上，至今为止，颜佳在当地仍然备注的是失踪人口。”柳姐解释道。
正说着话，王国栋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了前几次的合作，王国栋现在和诡事事务所的各位也熟络了不少，他阴着脸走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地毯上，然后也席地而坐了下来。
“啥情况？王警官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啊。”柳姐问道。茅禄也看着王国栋，就连桑吉也抬了抬头。
“案子结了。”王国栋没好气的说，“但是我觉得结的有点草率，刚才去组长办公室把我的想法又整理了一下，写了一份报告交上去，结果当即就被我们组长驳回了。”
“就是这份？”柳姐拿起那份文件，随手翻看了起来。
“我昨天回去，连夜又看了案件的各种报告，发现了一个问题。在高远的尸检报告之中，提到了高远的内脏全部都被摘除了，而且手法十分的熟练，明显是专业人士所为。”王国栋说道。
“不奇怪啊，颜佳也是医学院出身，她附在屠小然身上，用了这种手段，也说得过去。”柳姐说道。
“我调查过，颜佳进入医学院是二十年前的事儿，那时候医学院还不是重点学院，只是一个专门培训护士的护理院校。颜佳学的是护理专业，所以她的课程中根本就不涉及到解剖相关的知识。反倒是刘红菲，她在颜佳出事之后，自己进修了临床学，这才在后来学校发展成为医学院之后，得以留在学校担任系主任。”王国栋说道。
“所以说，刘红菲现在反而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柳姐顺着王国栋的思路往下推断。
“但是又对不上，案发那个时间，刘红菲已经进了医院，已经出现了精神问题，之前就调查过，那个时间段，刘红菲没有离开过医院，一直呆在病房里。”王国栋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柳姐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递到了王国栋的面前，里面是一张成绩单，“作为办案顾问，我们也有一些手段，可以调查涉案人员，这是屠小然的成绩单，你们那边应该也有，但是请注意临床，解剖这两项的成绩，实在有点过分优秀了。”
“这……我应该怎么理解？”王国栋还有些没明白，“您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屠小然？”
“当然不是，屠小然有梦游症，更何况颜佳也说了，案子是她做的，只不过附了屠小然这个阴童子的身，借了屠小然的手。但是我和潇潇探讨过，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就是被利用的这个傀儡的某些特质，竟然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可能颜佳对高远掏心挖干，只是为了泄愤，惩罚这个薄情寡行的男人，但是这活儿到了屠小然手上，竟然潜意识里变成了一场手术，所以就有了这种接近于艺术的犯案手法。”柳姐分析道。
“这也行？”王国栋惊讶不已。
“对了，颜佳的尸体找到了么？”茅禄问了一句。
“找到了，确实就在那棵歪脖子老树下面。”
“孩子呢？”茅禄追问道。
“没有发现，对颜佳做了尸检，不过时间久远剩下的只是一副骨架了，骨骼上没有发现什么外伤，所以，我们初步认定，应该和她说的难产失血过多造成的死因是基本相符的。”王国栋说，“但是没有发现孩子，就算孩子身量较小，也应该有尸骨，但是在颜佳的身边没有发现。”
“看来在孩子这个问题上，颜佳还是有所隐瞒，不过她现在已经去了另一边，也无从追问了。”柳姐有点无奈的说。
“不是说……魂魄不能说谎么？”王国栋又疑惑了。
“她不会说谎，但是她可以决定说还是不说。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提过孩子的事儿，这也是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柳姐说道。
“你们说……”王国栋这句话说了一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一边说一边走去了门口。这个电话接的时间有点久，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王国栋才从门外走了进来，“是组长打来的电话，刘红菲昨天深夜跳楼了，经抢救无效，刚才去世了。”
“但是……颜佳三天前就已经……”这下换柳姐纳闷了。
“我觉得刘红菲的精神问题并不是颜佳造成的，或许这是她自己心里有鬼。”王国栋说道，“在抢救刘红菲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刘红菲的儿子，刘铭宇的血型和刘红菲并不一致，所以在给刘红菲输血的时候，刘铭宇的血液无法采用。”
“那或许是和刘铭宇的父亲是一个血型。”柳姐说道。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在给刘红菲做伤势鉴定的时候，发现她……从医理角度上说，还是处女，绝不可能生过孩子。”王国栋说道。
“那……”柳姐的眼睛亮了一下，“刘铭宇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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