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军和大叔都无语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我奶奶她还好吗？”何建军焦急道。虽然这个问题之前已经问过了，但是他还是想再确定一遍，问完接着又道：“住在哪里？跟着谁过？我还有姑姑吗？”
龙华摇摇头：“你没有姑姑，刘奶奶一个人在农村住。不过她是五保户，又是烈属，村里对她很照拂。”这就纯属安慰了，村里那点照拂，实在有限。
何建军皱着眉，有些不信。但是现在问再多也无用，还是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具体在哪？我要去看看她。”然后想办法发把她接过来一起住。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还借住在姥爷家，何建军眉头更紧。
“军子，你姥爷前天不是说让你这几天都呆在家，随时准备跟他走吗？”大叔不住说道。他姥爷的意思就是这几天正在给他找工作，让他准备好随时“面试”。
他们这种人家，想给后辈找个工作也是不容易的，一个处理不好，就有被人抓小辫子的危险，何建军这次退伍也是有故事的，上面并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他姥爷和姥娘也是找了三个月才有眉目。如果他敢这时候放鸽子，怕是会惹姥爷和叔叔生气。
何建军也想到这种情况，他既不想得罪对他不错的姥爷，也不想30多岁了还没有工作寄人篱下，但是他更想去看看他奶奶到底过的怎么样。
爸爸临终前那一幕又出现在他眼前......
“刘奶奶身强体健，再活十年都没问题，也不在这一时，你有空再去就可以。”龙华实话实说。
然而何建军一点都没被安慰道：“我奶奶今年七十多了吧？”再活十年？这少年真会安慰人。
“八十多了。”龙华说道。
何建军是按照他爸爸的年纪估算的，但是他不知道刘奶奶生他爸爸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快三十了，绝对的晚婚晚育。
何建军一下子觉得时间紧迫起来......他得赶紧去啊！八十多了还再活十年？这少年真会说大话！
“呶，这是照片。”龙华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张照片。
他有相机，自然会给刘奶奶拍照，各种拍，而且不但拍了刘奶奶的，连家的角角落落都拍了，青西村和河边的风貌也没错过，这在将来，可是珍贵的历史记忆。
大叔凑过来，一起看着何建军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老太太干净利索，一脸慈祥，正在微笑的晒着太阳。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掩藏了岁月的痕迹，只留下满头华发银丝和一双睿智的眼，让人忽略了她的年纪，只看到了岁月静好。
“哇~”大叔惊呼一声：“真的是八十多了吗？我都看不出年纪，感觉只有五六十岁！”这他都是往多了说呢！
那是，后世的照相机都自带了一点美颜，但是架不住日积月累，刘老奶奶光看外表绝对看不出八十多岁的苍老，又因为最近吃的好，脸上还有点光泽。
最重要的是本身气质好，气质好的女人，就非常不显年纪。
这时他们都忽略了照片是彩色，只关注里面的人了。
何建军拿着照片久久没有出声，这张照片一下子把他记忆深处的一幕勾了起来，曾经就是这个老人，把他抱在怀里，对他微笑，给他做好吃的丸子，还教他读书写字。让他第一次知道了被人珍惜疼爱宠溺的感觉。
他爸是军人，没时间陪他，他对父亲的记忆仅限于他临终的那一幕......他妈是护士，一直很忙，对生病的小朋友可以和颜悦色，转身对他却是一脸不耐。等他爸死后更是了，等她改嫁之后......等她又有了孩子之后......
他对“宠溺”的认知，都仅限于被他遗忘的一幕，也许也是记忆深处这一幕，才让他这么多年一直对奶奶念念不忘。
“谢谢你！”何建军终于抬起头，真诚地对龙华说道。
龙华......那就不必了。
“我还会在这呆一段时间，回去的时候会来找你，带你去看刘奶奶。”龙华没给他其他选择，直接说道。让何建军一个人去见刘奶奶是不可能的，找不找的到地方还是个问题。
何建军以为封华是顾忌他现在时间不方便，贴心地给他找了个台阶......皱眉权衡了一下轻重缓急，何建军一脸感激地点点头：“这么多年。麻烦你家照顾我奶奶了，真的非常感谢。不知道你家跟我奶奶是什么交情？”
从照片上就能看出蔡老太太生活安稳富足来，精神上也没受什么磨难...或者已经被抚平了，不然她也不会笑得那么安然。而这一切，何建军都归功于方家。
从自己脖子上的翡翠吊坠就能知道奶奶是有些钱财的，但是这更让他担心，因为在现在来说，钱财不一定是个好东西，被外人知道她是个有钱人，反而会惹来大祸。
建国时候那一场清算，何建军曾经担心到睡不着觉，就怕他奶奶其实是个地主富农或者资本家，被“清算”了。
龙家保护了奶奶......关系相处的也很和谐，还为奶奶照相，何建军是从心底里感激龙华，感激龙家的。
“刘奶奶为人善良，曾经救过我家人的命。”龙华说道。
何建军和大叔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点点头，除了救命之恩，他们想不出还有什么交情可以让无血缘关系的方家人对刘奶奶如此照拂。
“还是谢谢。”何建军再三道谢。
龙华客套了两句就站起来，招呼两人游园去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何建军多年的担心终于放下，眉头难得一见地松开，脸上也有了轻松爽朗的笑容，热情地给龙华当起了导游。现在的故宫特别颓败，不说残垣断壁也好不了多少，很多宫室都没有修缮无法参观，建国之前，这里荒废的都成了流浪汉的聚集地。
但是现在能参观的宫室都可以进去参观，而不是像后来一样，只能趴在门口朝里张望。
但是龙椅还是不让坐的.......龙华也没坐的兴趣，据说龙椅有些玄妙，可以鉴别真命天子，如果是真的则安然无恙，假的则会命丧黄泉，袁世凯当初换龙椅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个说法龙华是有些不信的，但是作为一个重生人士，对“命定”“天意”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存在一种敬畏，他既然没想当王的心，也就不必去挑战这个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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