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宁栀给她发的位置，楚乐纠结地看着人脸验证门禁，思考要不要联系宁栀给她开个门。
不过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怎么把她约到公寓来了？
“楚乐！”说巧不巧，她正在犹豫，身后，宁栀刚好同时到达。
在外面历练了大半年，宁栀的气质愈发飒爽，她想，应该是不穿制服也能被认出军团队员的身份吧。
这么想着，女孩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抹羡慕。
“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呀。”宁栀走到她身边，看了看人脸验证的门禁，皱眉道，“这公寓这么高级的咩？”
她开口，还是以往说话的语调，倒是让楚乐觉得亲近不少。
“这是谁的公寓？”本来以为是宁栀或者沈慕祁买的，眼下看来，应该不是。
“秋时刚买的呀。”宁栀随口回答，末了，拿出通讯器给公寓里的人打电话，“我和楚乐到了，快放我们进来！”
楚乐听到了通讯器那头男人熟悉的笑声：“你堂堂宁大小姐，搞不定一个门禁？”
这话多少有点挑衅的成分。
宁栀冷笑：“我要是把这门禁拆了，你会赔钱吗？”
秋时轻笑：“随便拆，反正沉渊不会收我钱。”
“这公寓是沉渊的？”宁栀顿时不客气了，狠狠一拳砸在门禁面板上，听警报乌拉乌拉的响彻整个公寓，“……它叫起来真难听。”
秋时嘴角抽了抽，叹气：“大小姐，别真砸了，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很快，警报声停止，大门打开。
宁栀收起通讯器，招呼楚乐：“走，进去吧。”
楚乐跟在她身后，脚步有些迟疑。
想起两人上次分别时说过的话，她开始后悔：早知道是秋时请客，她就不来了。
秋时不是在暮云吗，怎么突然来空月了？秋季呢？是不是也一起回来了？
“楚乐，这边！”宁栀站在电梯门口，回头招呼女生，“电梯到了。”
楚乐下意识加快脚步，和宁栀进了电梯。
“你表情怎么这么凝重？”宁栀出门早，不了解两人的情况，不过看楚乐的表情，她大概可以猜到一二，“我听我大哥说，秋时是昨天到的空月，他没联系你？”
楚乐摇头，实话实说：“上次他离开前，我们吵架了。”
“为什么？”
“就……是我的问题。”楚乐更加垂头丧气，把那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宁栀听。
宁栀听完咂舌：“就因为他不经过你的同意给你家买东西？”
“嗯。”楚乐苦笑，“你也觉得我挺小题大做的吧？”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时候的确挺矫情的，不过如果重新给她一次机会，她一样会拒绝男人施舍一样的送礼，大概会用比较温和的语气。
“不会啊。”宁栀在短暂地思考后，道，“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生气——我没办法接受一个既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老公的男人施舍一样的给我送东西，简直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女生立刻领会到了整件事中让她愤怒的点。
虽说，以她的身份，在他面前说尊严一类的话很可笑。
“我偷偷告诉你，楚乐。”宁栀凑到她面前，小声道，“今天是秋时约我们出来吃饭的，他特意跟我交代，让我一定要叫上你。”
其实不算是特意交代，就是在电话里，男人顾左右而言他，磨蹭半天后，说了一句“记得叫上楚乐”。
她当时还在奇怪，这家伙不是在追求楚乐吗？怎么叫人家姑娘吃饭还要她来？
原来，是吵架了啊。
啧啧，堂堂地下城主事人，请喜欢的妹子吃饭，还要绕这么一大圈，真是……好想嘲笑他。
宁栀自认为自己是个厚道的老实人，于是把秋时那边的情况跟楚乐做了简单的说明。
“清洗行动暮云基地也要加入，但是紫微军团的上一任老大，就是南方，失踪以后到现在还没找到人，所以紫微军团乱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别看秋时那段时间在我们空月晃悠，其实他贼得很，暗地里早就安排好了怎么欺负紫微军团，刚好紫微军团群龙无首，自己内部乱糟糟的，现有的势力差点就被他给吞噬殆尽。
“不过好在眼下暮云基地已经恢复正常了，所以他才有时间继续到我们空月嚯嚯。
“我听说，和紫微军团的争斗中，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宁栀说着，自己开始偏题，“紫微军团新上任的那个指挥官也挺厉害的，我听沈慕祁说姓商，特别年轻，以前默默无闻的，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先是制服了军团里不听话的雇佣兵，然后还能和秋时拉扯得有来有回，哎，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哟。”
比起紫微军团新上任的指挥官，楚乐显然更关心：“秋时受伤了？”
“对啊。”宁栀道，“谁让他大意轻敌，觉得对手是个黄毛小子就可以随便欺负，结果差点被人家连人带车炸进了阎王殿，真是活该。”
楚乐：“……”
瞥见楚乐忧心忡忡的表情，宁栀自觉收敛了话里的幸灾乐祸，清了清嗓子：“放心，已经没事了，不然白青青也不会放任他到处跑。”
楚乐点点头，依然一脸忧虑。
电梯停在十八层，宁栀和楚乐出门，沈慕祁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宁栀，直接小狗捕食一样扑上来把宁栀抱到怀里，告状：“姐姐，秋时真是太过分了！喊我们来吃饭，还要我出去买菜！你快骂他！”
买菜？宁栀把黏人的大猫推开一点距离：“你买了吗？”
沈慕祁眨巴着无辜的桃花眼：“……还没。”
宁栀：“……”
等宁栀把沈慕祁按到一边教训，楚乐无奈笑了笑，正想说自己可以去买菜，突然感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抬眼看向那人。
男人站在门边，嘴角带着笑，静静看着她。
等她看过来，他眯了眯眼睛，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楚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其实，也不过几个月。
争吵，误会……分别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在男人的这句问候声里，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楚乐莫名鼻子一酸，也扬起笑容：“秋时，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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