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露出犹豫的表情，秋时一眼看穿。
他歪头打量女生，挑眉问她:“你和穆弦辞掰了？”
不想被兄长看笑话，秋季梗着脖子说道:“才没有。我和穆先生本来也就是合作关系，现在只是合作结束了。”
“合作结束？”秋时冷笑，“结束了，你怎么还赖在他家不搬出来和秋霜一起住？”
兄长的话宛如当头一棒，直接把秋季打醒。
对啊，她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他有新的助理，根本不需要她了。
那她又是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他家呢？
见妹妹小脸煞白，长睫颤颤，秋时嗤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外面那个男的是穆弦辞弄来的？”
秋季闷声道:“不知道，姐姐说他好像在跟踪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手指撵着杯子，秋时轻笑道:“不知道是哪家的蠢货，这种跟踪技术也就只能用来欺负欺负你们这些小姑娘了。”
他话音落下，反手把手边的杯子扔了出去。
自认为跟踪技术很完美的男人来不及反应，被装着滚烫茶水的杯子正正砸在脸上。
茶水泼了他一脸。
“艹！”男人被烫得原地跳脚，手忙脚乱地扒拉下黏在脸上的两片茶叶。
小餐馆里，秋季和秋霜吓了一跳，同时抬手捂住嘴，避免叫得太大声吓到其他客人。
大街上最不缺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有人闹事，自然也有人围观。
秋时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打量路边跳脚的男人。
被茶杯砸脸，男人明白自己被发现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茶水，狠狠瞪了眼秋时，转身要走。
管家交代过，先盯着那个叫秋季的小姑娘查探行踪，要是被发现了就直接撤，别和他们起冲突。
秋时双手环在身前，神色淡淡:“我让你走了吗？”
男人装没听到，加快脚步逃离现场。
暗处，戒备多时的暗部成员正要动手，饭馆里的秋季忽然两步跨出来，甩手把一把椅子砸向那人后背。
只听噼啪一声，男人被砸得踉跄两步，摔了个狗吃屎。
女生双手叉腰，把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我大哥让你走了吗？跟踪我们这么久眼下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人被放倒，暗部的人顺势便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人带了回来。
被重重扔到地上，再看秋时的衣着神色，意识到对方是个硬茬，男人果断示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站在这里抽烟好像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我这就走，马上走。”
秋时懒洋洋笑道:“是不是误会，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他给下属使了个眼色:“带去交给宁珏，就说他们空月基地好像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安排人来跟踪我妹妹，让他好好查查。”
在别人的地盘上出了问题当然要找东道主解决。
空月是宁珏的地盘，他想宁珏应该不会介意帮他解决这个麻烦的。
……
不知道是不是夏轩说了些什么，宋小萌总觉得穆弦辞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到穆弦辞身边没多久，不敢太过任性，只能小心翼翼挨到下班。
趁着夏轩没走，她把人拦在办公室内。
夏轩对她的态度不如之前，语气也是淡淡:“宋小姐，又怎么了？”
宋小萌忍着胸口的火气，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把中午发生的事告诉穆先生了？”
夏轩莫名其妙地反问:“为什么要告诉穆先生？”
她不会以为告诉穆先生以后，穆先生会夸她行事严谨吧？
少年神态不似作假，宋小萌迟疑:“你什么都没说？”
夏轩表示无语:“有什么好说的？”
就她故意为难秋季拦下秋季送来的东西，被穆先生知道，她的助理工作也到头了。
从没见过这么急着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
宋小萌尴尬地收回手，道歉:“抱歉，是我误会了，再见！”
女生弯了弯腰，拎着包包转身跑了。
夏轩:“……”哎，这姑娘真是……莫名其妙！
……
下班以后，穆弦辞没有带宋小萌，上了周放安排来接他的车。
下午冷青娥特意安排人来找他，说秋时抓了一个跟踪秋季的眼线交给宁珏处理，他们担心眼线背后的势力是冲着穆弦辞来的，让他暂时小心实验室的同事。
这也是为什么宋小萌会觉得穆弦辞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穆弦辞猜测暗处的势力是为了病毒疫苗而来，已然在心里为秋季做好安排，避免她因自己被牵连。
谁知他一上车，坐在副驾驶座的周放就回头看他，神色复杂:“那个……穆先生。”
穆弦辞心里有事，回答得心不在焉:“嗯？”
“那个眼线，我们审讯结果出来了。”周放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叙述一遍，“……中午秋季妹妹去给你送东西引起了宋小萌的注意，她就让管家安排人调查秋季妹妹，然后就被秋时给逮了。”
这事往小了说是女孩子之间争风吃醋闹出的乌龙，往大了说可以推给宋家一个对实验室图谋不轨的罪名。
不过具体要怎么处理，还得看当事人。
了解了前因后果，穆弦辞抿唇，沉默。
他想过秋季被跟踪的各种理由，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原因。
宋柘有意让女儿亲近他？为什么选择他？
一个废人，无依无靠，若不是宁珏照应，现在只怕和贫民区那些流浪汉一样穷困潦倒……
宋家看上他什么？
还费劲心机去跟踪秋季，给女孩和宁珏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真是……可悲又可笑。
……
事情缘由调查清楚，没必要耽误穆弦辞下班，周放直接把他送回宅子。
来接他的是秋季。
女孩显然等候多时，车停下后，她立刻就迎了上来，甜甜地跟他道谢:“谢谢周大哥特意送穆先生回来。”
周放:“客气客气。”
识趣地没有留下来打扰两人。
推着轮椅回到宅子，秋季问道:“先生，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嗯？”
“小宁姐姐说疫苗刚出的时候，你用自己做了实验。”秋季道，“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那你现在和普通人一样了。”把人推到他最喜欢的花园檐下，秋季给他腿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蹲在他身边，道，“你以后不会长生不死，也不用继续流浪咯？”
穆弦辞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应了:“嗯。”
“那先生会考虑在空月成家立业吗？”女孩歪头看他，认真问道，“先生现在事业有成，身边有那么多漂亮优秀的姑娘，有没有想过找个情投意合的女生相守一生？”
穆弦辞一愣。
秋季自顾自说道:“先生要是想在空月成家立业，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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