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阎所在的房间，十一二个少年挤在一个大通铺。
年长的十三四岁，年幼的也有十一二岁。
这般年纪。
在武馆练个一两年就能拉出去，用来当打手最合适不过。
毕竟少年，心思单纯，一番交流下来，大家也就互相熟悉了。
这群人中，大多毫无背景，家中穷苦，不得已才卖身到武馆中来。
但也有一两个有着‘关系’，对武馆较为熟悉，之前开口驳斥哭泣少年的那人便是其中之一。
那人唤做胡勇。
表哥是武馆真正的学徒，跟随馆主萧铁山练武。
可能出于炫耀的原因，胡勇说了不少事。
比如他们在后院跟随大师兄萧全练武，其实算是虚假的学徒。
而真正的学徒。
都在前院，跟随萧氏武馆馆主练武。
他们不仅不会被鞭子抽打，还会受到武馆弟子们一对一的贴心指导，能学习真正的武学，待遇要比他们后院的这群学徒好上千倍万倍。
当然。
那些人家境优渥，都交了学费。
不像罗阎这群人，不仅没交学费，还要让武馆花钱。
“胡大哥，你为什么不当真正的学徒啊？”
一个八九岁的鼻涕娃小声问道。
胡勇神情一滞，冷哼一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小子懂什么？”
他话虽如此说，实际上就是家里太穷，没钱。
萧氏武馆的学费不少。
每年都需数十两银子。
富贵的是他表哥，又不是他胡勇，他哪拿得出钱交学费？
“勇哥，那难道我们就只能站桩吗？我也想学真正的武学。”
胡勇眉头一挑，道：“别小看站桩，我表哥刚加入武馆，也站了三个月的桩，这是打基础，基础打的好，未来才能走得远。”
“那以后呢？以后我们能学真正的武学吗？”
“以后我哪知道？”
胡勇翻了个白眼。
他又不是神，这些消息，还是他磨了半天嘴皮子，从他表哥那儿得来的。
在一群少年侃侃而谈之际。
罗阎躺在床上，一边听着少年们的交流，一边看着自己的面板。
此刻。
能量显示0.21，也就是说，一天，给他增加了0.21点能量。
而强化铁线拳，需要5点能量。
换算下来，估摸着一个月就能达到。
“看来以后，得尽量多吃点。”
罗阎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又看向人群中央侃侃而谈的胡勇，问道，
“勇哥，能跟我们说下武道的境界划分吗？”
这个世界。
是有武功的，他记忆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胡勇看了眼罗阎，道：
“这你可问对人了，武道境界，从下往上，分别是炼皮、炼血、炼骨。”
“我表哥就是炼皮强者，一身皮肤比牛皮还要坚硬，能一拳打断寸长的木桩。”
“而我们萧氏武馆最强的馆主，已经是炼骨强者，拥有开碑裂石之威，一掌拍在人身上，能直接打出一个血洞！”
听着胡勇的介绍，学徒们目露憧憬，全都心生向往。
“一拳打断木桩？炼皮强者好厉害。”
“馆主才厉害，一掌在人身上打出一个血洞，那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为炼皮强者。”
胡勇闻言，嗤笑一声，道：“你们？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这辈子都没可能。”
听到这话，有人不服。
“我们今天练得这么辛苦，怎么不能？”
“就是！只要努力练，成为炼皮强者应该不难吧？”
“我们努力，三年不成就五年，五年不成就十年！早晚有一天，我们能成为炼皮强者。”
学徒们斗志昂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然而胡勇抱着双臂，冷笑道：“努力？努力有什么用？练武是要花钱的，没钱，你们能把一双拳头练出皮膜就顶了天。”
“要很多钱吗？”
胡勇点头，道：“当然，只有在丹药的帮助下，全身皮肤才能变得紧致坚韧，形成厚实的皮膜。靠蛮练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原来如此。”
学徒们顿时气馁，之前的斗志消失殆尽。
钱。
他们最缺的就是钱。
就算有钱，他们大部分人也会选择存下来，而不是去练虚无缥缈的武功。
……
日子就这般流逝。
转眼之间，就是大半个月。
武馆中的日子平淡。
这段时间。
除了站桩，就是练拳。
学徒们从最开始的充满斗志，到慢慢泄气，最后到浑水摸鱼。
跟萧全混熟之后，大家发现萧全也不那么严苛。
他们就算划划水，摸摸鱼，萧全也会装作没看见。
所以大部分人都开始浑水摸鱼，还在用心坚持站桩练拳的，不超过双掌之数。
这一日。
假期如约而至。
学徒们被允许离开武馆回家探亲。
罗阎也打算出门，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少女拦住了。
少女叫做萧雪儿，是馆主的女儿。
此时穿着一身红衣，胸脯鼓鼓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
“这位师弟，能帮我个忙吗？”
萧雪儿皮肤白皙，身姿玲珑，相貌也算上上，再加上是武馆馆主的掌上明珠。
因而在武馆年轻弟子中极受欢迎。
别说说话了。
就是被萧雪儿看上一眼，不少弟子都会心跳加速，倍感荣幸。
但……
罗阎看向身前的少女，心中泛起一分苦涩。
作为卧底。
他平时除了练功就是睡觉，就算有人搭讪也只会敷衍两句，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但没想到，竟然会被萧雪儿叫住。
他心中苦笑，表面不动声色，道：“师姐尽管吩咐，只要能办到，师弟一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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