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别打断哥哥们的思路。”老十怕其木格再给他丢人,打断了其木格的话不说,还把其木格拽到小桌子旁。
屋子里鸦雀无声,怎么一柱香的工夫这么长啊?
其木格觉得无聊,低声问道:“还没人想出下联来?”
老十没好气的说道:“爷正在想。”
康熙不会这么歹毒吧?对老十来说,这可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贵宾席待遇就是不同,上联就摆在小桌子上,让人一目了然,其木格低头仔细看着:“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涕下。”
这对联也太长了,其木格觉得不大明白:“范希文是谁啊?”
老十怒视着其木格,其木格吐了吐舌头,应该回家再问的。
“范希文就是大名鼎鼎的范仲淹,十弟妹不知道也正常,呵呵。”三阿哥就象苍蝇似的,到哪都惹人嫌。
“喔,原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呀。”其木格连忙表白其实自己还是受了点教育的。
“十嫂嫁给十哥还不到一年,不仅汉话说得顺溜,连这典故都知道,真是让弟弟佩服。”十三也帮其木格说话,提醒大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其木格有这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不管十三和老十是否和解,他对其木格还是不错的。
其木格对他笑笑:“十三弟,那这对联是在写岳阳楼了?”
十四插话道:“十嫂,厉害。”
其木格继续微笑着,保持着仪态,好不容易改善了一点点形象,可不能破坏了,实则心里已经开始骂姥姥了。
其木格曾经去过岳阳楼,还搔首弄姿的照过几张照片。此时依稀觉得这上联其木格当时见过,但想记起下联来,那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其木格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现在再让其木格仔细看一遍上联,其木格也背不下来,何况当时还是走马观花的扫了一眼。
不过,其木格记得好象下联是洞庭湖啊之类的名胜古迹,因此其木格拽了拽老十:“想想岳阳楼周围的什么湖啊,山啊,江啊之类的。”
老十还是没给其木格好脸色,是啊,对老十来说,这个提示与没提示一样。
“这侄儿媳妇倒聪颖,这确实是条路子。”康熙的弟弟,老十的五叔也发话了。
这应该算搬回一局了吧?其木格有点高兴,偷偷看了眼康熙,好象脸色比较正常了。
“十弟妹确实聪明,刚才肯定是太远,看不清字,才口误的。”八阿哥此时也抓住时机向其木格伸出援手。
其木格心想,如果点头认了,康熙让我给他读一篇古文怎么办?我可不能保证我能全猜对繁体字。
因此其木格老老实实的说:“不是,刚才确实是认错了。”
三阿哥笑出了声,四阿哥还是面无表情,八阿哥扭过头,决定不再理其木格,九阿哥哭笑不得,十三瞠目结舌,十四则把同情给了老十。
老十的心脏承受力今晚已经突破了极限,所以此时反而非常平静。
二伯端起茶杯,低头品茶,五叔看着其木格,摇摇头。
康熙放下扇子,“认错这么简单的字还和没事人一样,朕今天倒长了见识。”
其木格小声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确实是不认得,不敢欺瞒皇阿玛。羞愧不是表现出来让众人看的,而是鞭策自己以后努力的。我不敢说自己以后不再认白字,但我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会记得这个关字。”其木格连简体字也没认全,何况繁体字。
二伯此时放下茶杯:“这孩子倒是实诚。”
五叔准备好人做到底,“京城里的妇人能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怕没几个,不说这个,会识字的也不多,这孩子私下怕用了不少功。”
康熙还是不打算放过其木格:“都读了些什么书?”
其木格摇摇头,心中祈祷,千万别给我布置家庭作业。
康熙决定不与其木格一般见识,把矛头对准老十:“你下联想出来没?”
老十哭丧个脸,没敢说话。
“你们几个呢?”康熙看了看其他几个儿子,问道。
还好,也没人想出来。
一柱香终于燃完了,九阿哥成功捍卫了自己的100两银子。
接着第二道题揭晓,小厮随即呈上题目,还是贵宾席好啊。
题目很简单,做诗两首,从“梅兰竹菊松”中任选一样赋诗一首,另一个则以诗咏志。
两首同时被选中,才能获得九阿哥提供的100两银子。
其木格更加确定九阿哥就一奸商。
康熙吩咐他的几个儿子全部参赛,于是老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煎熬。
其木格毫不怀疑,除了老十,其他人肯定都会按时完成作业,也许老十又得被康熙骂了。
其木格迅速开动脑筋,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背得的清代以后的诗歌。
三阿哥最先提笔,康熙看了看,没发表评论,打发小厮取了出去。
九阿哥最后一个写完,当然不算老十。
小厮又陆续拿进来誊写的其他参赛作品,屋里众人便一起七嘴八舌的开始挑刺,不再关心那张小桌子和站在旁边发楞的老十以及陪老十发呆的其木格。
看着那边的热闹劲,其木格越发觉得老十和自己分外凄凉,拍着脑袋,努力回想着:毛老人家的长征组歌?记不全;徐志摩?不对,那是现代诗;鲁迅?好象写过闰土…其木格已经要绝望了,突然灵光一显,陈毅,陈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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