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一定。
世上之事，未曾尘埃落定之事，皆有逆转。
看着天赋珠，淡蓝色光幕上，足足达到二十八点的运点，他已经算是满意了。
想到这，光幕上，运点之后的数字开始飞速消退。
同时，属于境界一栏中，【大圣】：五朝－朝邪净（2/3），开始慢慢模糊。
很快，其中的2变为3，同时连带前方的朝邪净字样也在慢慢模糊。
新的字迹，在自然形成。
“吼吼吼！！”
“我不想死！该死的是你！”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林末！你坏事做尽！你不得好死！”
“我们死了，但你也会死，我们会等你，会等着你，来吧……来吧……”
林末耳边，忽然间，传出大片大片嘈杂的声音。
这些声音他印象不深，不过应该都来自这些年死在他手上之人。
层层叠叠，无数声音汇聚于一齐，若是常人，在这一瞬间，必然心神失守，轻则陷入疯癫，重则走火入魔。
这便是邪净空的恐怖。
想要红尘炼心，入邪净空，最终凝炼无我。
自然也要冒着沉沦其间的风险。
不过林末却是心神一丝波动也没有。
他确实不算好人，但也绝称不上是坏人。
对于毫无利益相关的弱者，他一向平等相待，甚至做到彼此尊重，
至于利益相关的对手仇家，既然都站在对立立场，他下些狠手，下些死手，又怎么了？
都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还畏首畏尾，妇人之仁，那才是浪费他这一身实力。
“活着都无法阻止我，更别说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生前与我为敌，那死后便为其赎罪，
我要尔等通通助我修行！”
林末眼神阴冷。
他周身之处，忽地多出了一轮又一轮，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无数齿轮。
齿轮开始转动，哐当的声响中，仿若重新开启了一崭新的世界。
原本耳边嘈杂的无数声音，呼唤，音调开始越来越小，到最后接近于无。
林末能够清晰感受到自身元神，不，神意，在发生变化。
神窍中，那法相，开始越发凝实，与潜藏于体魄中的法相，连接越发紧密。
这是一种蜕变。
他慢慢体悟，慢慢感受。
啪！
下一刻，犹如气泡破灭的声音出现。
境界一栏中，五朝－朝邪净彻底消失，转而变成五朝－朝无我！
随着时间推移，林末能够感觉到，自身心神在放空，自身视角在拔高。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接透过茂密的树荫，穿过厚重的云海，越发接近天空的太阳。
肉身，神意，两者相辅相成，孰轻孰重，难以简单定论。
在肉身境，乃至武道前期。
肉身弱，气血弱，则神气衰。
气血越强之人，神意越足。
而到后面，在大宗师，神意开始沟通天地，完成天人交感后，便开始改变。
体魄与天地完成共频，随后武夫吸取天地精气，以锻强身。
像是现在，进入朝无我层次后，林末能够清晰感受到，天地中，元气在不断灌入他的体魄。
‘无我……无我……指的是忘我于天地……’
林末心中豁然所悟。
如果说朝邪净是神意入邪净空，以邪念强化神意，那凝聚出朝无我后，便是犹如大宗师，自在天境，彻底放空于天地。
肉身于赤县天地，强化体魄！
“不……不止是简单地强悍化体魄肉身……”林末伸出手，看向看着自己的手掌。
这已经不是原本白皙粗壮的手掌。
而是变成大灭状态下的形态。
黑色的鳞片，粗壮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如磐石般的肌肉，加上自鳞片缝隙中，不断升腾的黑色浓烟……
直接犹如太阿山脉深处，真正恐怖的无上兽王。
在朝无我层次，来自天地的刺激下，在那舒痒的快感中，林末不自觉，便进入了大灭终解状态。
他已经很久没进入这个状态了……
自七海回归，来到太阿山脉，自身武道境界突破至大圣后，所遇对手，五朝也好，三觉也罢，几乎都是一碰就死，一碰就倒，
即使是最强的象王，也只撑到他施展出自身法相。
林末细细感受着自身变化，肌肉在不断断裂，不断重铸，鳞片同样在不停掉落，化为飞灰，紧接着飞速愈合。
但在这体魄不断强化的进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深处，神窍法相与体内法相联系中，有一神秘变化在发生……
随着这种变化的不断进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意，乃至肉身，都在欢呼，都在雀跃，似乎都在期待这一变化的发生。
“是命星么？”
林末若有所思，自身本能也在对其期待。
“所以……现在试一下能否直接突破三觉，直接成就一觉觉真！”他微微张开手。
噗！
他后背处雄壮的背阔肌猛然凸起，随后直接裂开，两条巨大的，暗黑色的狰狞黑龙猛地伸展而出。
随后则是两声恐怖的龙吼声。
犹如铲子铲地的怪异声响，声音越来越大。
庞大的无忧树顿时震动起来，唰唰掉落着大量的树叶。
周遭靠近的树枝枝干，更是承受不住这声音，直接破碎。
原本安然栖居于此的鸟禽，纷纷惊恐地四散逃离。
最顶端的金色鹏鸟，又惧又怕，但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又不愿离去。
只得在周遭，急速扇动翅膀，打着旋。
林末心神一动，运点继续急速消耗。
“破！”
双眼中，呈现风车状的瞳孔冒出淡淡的红光。
【境界】：五朝－朝无我（2/3)！
体魄蜕变速度更加之快。
时来天地皆同力，在朝无我层次，便充分体现了此言。
时间飞速流逝。
在时间的尺度下，他的全身，各处脏腑，肌肉，骨骼，都得到了强化。
所获得的各类天赋，诸如霸王命格，天生神力，青龙血脉，武道天眼，圣魔元胎，乃至崩玉，都如汲取到足够的养分般，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常朝无我层次，算是蜕变，但变化应该没这么大……是各类天赋相互影响的结果？崩玉似乎也在发挥作用……”
林末此时闭目，体悟着身上的变化。
变化依旧在继续，只是速度放缓了不少。
‘看来终究差了半步……’
他再度看向天赋珠淡蓝色光幕。
果然，【运点】一栏变为0，而【境界】一栏，则是五朝－朝无我（3/3）。
只差了五点。
没错，到了朝无我层次，突破一小境界，所耗运点达到五点。
林末心头遗憾。
不过世上之事，哪有真正十全十美。
而且……
在突破朝无我后，他似乎可以不再受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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