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放假前，学校进行了一次二模。
整个高三教学楼都笼罩在低气压中，到处都能看到有人拿着书在背。
林与坐在竞赛班的教室里，看着满黑板的物理公式，耳边传来嬉笑声，有些分神。
“……下午是不是要考语文？”
“我靠，那上午考得是什么？我对着语文书抄的。”
“傻逼了吧！”
“……”
是三班的学生。
只有他们与这样浓厚的学习氛围格格不入。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宣布他们竞赛班上次实验成绩，“林与，你考得不错，第一名。”
说完，又看向沈瑶：“你最后一步步骤不完整，有些可惜，下次加油。”
林与第一次在竞赛班上拿第一名，按照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万年老二终于翻身了。
他没觉得有多高兴。
老师又宣布了其他人的成绩，顾宸在中间的位置。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外面的嬉笑打闹，老师说完等一下就走了出去，很快外面的声音就停了。
林与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刺在他背上。
他知道是谁，没回头。
**
江渊将篮球塞回课桌底下，还没说什么，旁边的陈斯明就嗤笑一声：“每次考试，一班的人眼睛就能长头顶上。”
“他们不是一直这样？”
江渊拿出手机直播，点进渣姐的直播间，依旧没有上次那个露娜。
他退出直播，将手机塞回裤兜里，拍了拍陈斯明的肩膀，“反正只要不是考试，不都是我们第一？何必跟他们争这个。”
陈斯明灌了口水，“那倒也是。”
说完，回过头，殷切地对段毅然说：“然哥，能不能在考试这块争得一席之地，就靠你了。”
段毅然当初是一班的，只不过后来金愈转学过来后就把他挤下来了。
不过，在三班，段毅然的成绩是第一。
他正在背书，闻言头都没抬，对着陈斯明竖了个中指。
陈斯明也不在意，乐呵呵地转了回去。
那边余重宴正坐在沈夭夭桌前，脸上全是八卦：
“昨天来接你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她昨天出去的晚，没见着人，是看学校论坛知道的，照片虽然有点糊，但是帅气依旧溢出了屏幕，可想而知，真人有多帅。
楼都盖了上千层。
沈夭夭将书翻了一页，嗓音清清淡淡地，“不是。”
余重宴才不信，她都看到照片了。
特意买了奶茶等着呢，不是爱情是什么？
余重宴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今天又在看什么书啊？”
沈夭夭依旧将书抬了抬。
余重宴顿时瞪大了眼，非常之震惊，“你居然在看语文书？”
沈夭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余重宴觉得有一股凉气顺着她脚尖直往她头顶蹿。
浑身一哆嗦，“没事，没事，您继续，您继续。”
她悻悻地回到了位子上。
旁边的高雪正在微博上和粉丝互动，闻言也看了一眼沈夭夭，以及她手上的书。
还真是语文书。
她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考试开始后，高雪特别注意了一下，睡了一上午的沈夭夭在考语文的时候居然一本正经地在答题。
当然，这个一本正经也只限于她答题的手没停。
坐姿可就没那么规矩了，一会儿趴着，一会儿撑着额头，腿不是伸长了就是膝盖抵在课桌，松松垮垮的校服随意地敞着，恣意又张扬。
怪可爱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高雪自己把自己吓一哆嗦。
她是疯了么？
**
语文考完，沈夭夭再没管后面，趴在桌上一直睡到放学。
手机上有景御的两条信息。
—我到了。
—给你带了昨天喝的奶茶。
她将手机塞回兜里，拎着包出了教室。
三班教室门口最近多了好多路过的学生，今天更甚，然而在她起身的刹那，所有人立马散了。
坐在后排的江渊吐出一口气：“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
余重宴笑他：“你们男生还能不能行了，连看都不敢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这得看对象是谁，沈夭夭的话，”江渊摇摇头，“她看我一眼我都腿软，还是算了。”
“出息。”余重宴说。
“嘿，出息的人来了。”陈斯明指着楼下操场，“瞧瞧这个排场，我都想答应他。”
“金愈？”余重宴走到窗边，顺便还拉了高雪一起，“这架势，是要表白？”
“赌一把？”陈斯明说：“赌沈夭夭答不答应。”
“我赌她答应。”江渊说。
“我赌她不答应。”余重宴说。
高雪：“同上。”
段毅然没有说话，眼神有点阴鸷，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斯明说：“我也赌她不答应。”
江渊瞪大眼：“我靠？”
“你是不是没看昨天学校论坛，人男朋友帅炸苍穹好嘛！”陈斯明嗤笑一声，“今天的饭你请了啊！”
“……我靠。”江渊简直无语。
操场上的金愈一手拿着粉红色的气球，一手抱着999朵玫瑰，眉眼清秀，眼线挑着眼尾，狭长近似妖，一头蓝灰色的发型在粉色与大红色中十分醒目，不觉惨烈，反而有种诡异的美感。
他说：“沈夭夭，我要追你。”
沈夭夭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依旧清清淡淡地，“我劝你别追。”
金愈对这个结果并意外，笑得眉开眼弯：“你的建议我收到了，但是我不打算采纳。”
沈夭夭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金愈便冲着她疏冷的背影大喊：“沈夭夭，我追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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