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你快和陈保叔一起帮忙,把木板抬到驴车上。”
“是,师傅!”
陈泰先走到木板旁,还整了整绳子和木扁担。
……
“忙点,都慢点!别撞着门槛……”
王菊花手里拿着烛台在指挥,木板抬到院子里的驴车上,这驴车是陈平疯狂赶到河家坳的,现在停在了陈坚神医家的院子。
“快让陈平坐在车后,你抚着陈平,别让他跌落车下。”
“我来驾车,注意抚好陈平,我看这小子有点疯了,神情麻木,两眼无光的。”
“好,你快赶车,别啰嗦了,陈平这孩子我会抚着他的。”
挥鞭一喊,驴车出了陈坚家的院子,往陈平家赶。
半路陈平是昏过去了,他昏大王睡着了,他的眼角和脸上都是黄豆般的泪水和汗水。
“吱嘎!”一声,驴车冲进了陈平家的大院子,院子里的牛还没睡觉,干草料已经只剩下绑草料的麻绳。
牛蹄子蹬了一下,然后走到一个角落的草堆里。
这样又一阵手忙脚乱,陈保、陈泰还有王菊花,把陈平的父母连着昏过去陈平都抬到了家中的床上。
三个人就这样在阒静的夜晚都睡着了……
陈保喊了几句陈平,也没有反应。
“走吧!别吵醒了陈平,等会醒了,你一夜就别准睡觉了,陈平的性子能不哭到天明,我们回去,明天过来,帮忙陈平这孩子料理后事。”
“是,是,这陈平这孩子性子坚硬,哭起来准连山都给哭个崩裂。回去,还没吃饭,家里孩子都饿着!”
说完便关了中间的房门,走出院子还关了这木板一块一块钉起来的木门,走出了陈平家。
陈平的家很阒寂,只有屋里的弱光在透出木窗外,这木窗都没裱纸,只有空着的一格一格小木框。
里面一到晚上靠窗帘给挡住风,有时直接把窗前用木棍支起来的木板给放下来,把窗户真块遮住。
这就得密不透风,所以空气很壅塞,不过碰到下雨天,可以防止屋檐的雨水给风刮进来。
陈坚出来时放下了那支起来的薄木板,把窗户给遮盖的密不透风。
主要是防止有夜猫闯入,偷吃陈平家厨房里的饭菜,还给在桌上和地上留下猫屎。
烛光依旧很微弱,这烛台是王菊花给点燃的,里面的烛岩还有很多,灯芯被王菊花调短了,所以灯焰很虚弱,照的里屋很是昏暗。
壁顶上的小蜘蛛网,在爬着编制网架,这吃了白天的昆虫,在夜里孤独的织着网。
馒头放在竹笼里,这是陈平快到傍晚时分,边教学生学弹奏的指法,还有如何看音阶时,趁空一时,便去厨房里蒸起了馒头,里面还有几只是豆沙馅的。
香气会传出来,传到陈平的一间小学堂,那些村里的孩子,虽然闻到了香,但也认真听讲。
这些馒头,现在孤寂的放在笼子里,而笼子又放在了饭桌上。
三个碗筷都距离均匀,整齐的放在三个位置,三张板凳不高不矮,也距离均匀,整齐有序。
桌面上是一碗芹菜、一碗竹笋豆腐肉丝汤,还有陈家村大河里的草鱼,被陈平做成了红烧青葱鱼块。
原本香气腾腾,可在夜里恢复了原本的温热。
……
天蒙蒙亮,院子里先发出了驴叫,这驴子经过昨夜的一路折腾,肚子正空空的,昨晚陈保关上院子木门后,也忘记给这头驴卸了驴轧,所以那驴昨夜就在院子里耽了一夜,并且没有草料给它填填肚子。
这样饥肠辘辘在天未全亮时发生,声音很特别,一叫就是:“快点起来,草料呢……”
太阳还被压在陈家村不远的山坳下,灰蒙蒙的仍旧如同残夜。
驴蹄子在院中得泥土里蹬,把泥土蹬出来了一个大孔。
疲倦的蹄子收敛在无助的叫声里,一切依然恢复了晨时的平静。
昏睡的陈平终于被老鼠的啃木板,磨齿的沙沙声给振醒。
一只小老鼠还直接窜过陈平的床头,把陈平的青衿给抓了一下。
陈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象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河家坳,有山崖,还有陈平父母的亲切笑声,他们在采撷草药,陈平也在帮忙,他拿着竹编的篮子,篮子里有草药,还有许多黄金,那黄金是草药变的,一两草药便可变成一两黄金。
后来陈平还坐在了山坳下的驴车里,牛车在不远的田埂旁,车里有青菜萝卜,还有锄头钉耙……
陈平的眼睛肿了,是泪水浸湿泡肿的,眼圈也黑黑的,眼神暗淡无光,象是被墨水画上去似的,陈平起来了,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去看他的父母有没有醒过来……
陈平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父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并且身上沾染血祭。
哀嚎声又传遍整个陈家村,王菊花昨夜说的没错,如果不趁着陈平昏睡过去,陈家村所有村民就休想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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