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刘西瓜肩膀，林轩微笑：“端庄，端庄！”
刘西瓜瘪起嘴，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林轩看向余如序，始终保持微笑：“这庸俗，泛指……哪些？”
“这可多了。先从林公子所著作那第一本话本，《萧炎寻妻记》说起？这本书虽还未连载完毕，但通篇太过庸俗，无非也就是围绕异性、武学、乃至人的虚荣心来展衬故事。虽说林公子将主角刻画的很具象，但林公子你敢不承认，通篇都是靠着我所说的这些庸俗化心理，来撑起全书？”
林轩撇嘴。
他这刺儿挑的。
“还有，林公子那本书里，太过于厚武薄文了吧，那本书里武学境界以及功法招式，林公子自己不觉得，太过夸张了？虽说夸张也是一种修辞写作手法，但这本书我将其贴上庸俗这二字标签，林公子不否认吧？”
林轩没说话，继续笑道：“你继续。”
余如序皱眉，林轩一直保持着这笑意，他内心觉得非常不爽。
余如序继续道：“那本书是林公子所著第一本书，写的有些夸张，我等谅解。但读过林公子所著第二本书后，余某内心深处大感失望。”
“虽说林公子文笔有所提高，但第二本书，通篇还是不可取。”
林轩皱眉起来。
余如序见林轩表情总算是变了，内心反而有些得意。
忍不了了？
我还以为你真就这般坚毅，内心波澜不惊呢！
呵……
“这第二本书，弘扬不正之风，乱了伦理，师徒居然相爱，且明知错，却还知错不改，要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还有，林公子这第二本书，太过英雄主义，无论是书中郭靖，还是杨过，呵呵，林公子以为战场是什么地方，会有一人影响整个战局的事发生？”
“不过话说回来，不极度英雄主义，不虚荣庸俗，话本谁会看呢？两本书的剧情，皆离不开极度个人英雄主义，皆离不开庸俗的虚荣心，皆离不开……女人！”
“林公子自己数过没有，两本书的主角，身边环绕了多少莺莺燕燕？”
“这样的书，能如此火爆，受人喜爱，说实话，余某为武朝的文坛感到悲哀！”
余如序说的慷慨激昂，一己之见却偏偏拉到整个武朝文坛之上。
整个林府，无数客人都勾着头，不知作何感想。
余如序说的有错？
好像也没有。
两本书的确都如他说的那般，个人主义，虚荣心，主角身边红颜知己众多……
但，话本小说，不都这样？
自己等人看的时候，直呼过瘾不就好？
看向林轩，无数客人都在期待林轩要如何应答，当众被这般批判，林轩会忍气吞声，还是大力反击？
可余如序指出的这些“庸俗”之处，书中的确存在，且还贯彻两本书的全文，林轩又该如何反驳？
只见林轩又保持着微笑，语气稳缓的说：“如序公子说的在理。”
余如序一愣，心思复杂。
这就被自己说的羞愧、折服于自己这番话了？
这林轩如此顺着自己来，搞得自己都乱了阵脚……
林轩突然道：“如序公子这身衣服，上等布料啊？挺贵的吧？”
余如序：“？？？”
搞什么？
夸我穿的好？
夸我我也不会嘴下留情！
“如序公子一个男子，香包也挂上了？”
余如序皱眉：“你想说什么呢？”
林轩继续笑道：“没有什么意思，如序公子似乎也挺虚荣嘛，来此之前似乎还沐浴更衣，精心打扮过？挺注重自身形象的嘛。”
“出门沐浴更衣有错？这就虚荣？”
“如序公子也是读书人，读书人讲究的不一直是温文儒雅？可如序公子如此特别，一人带头，不惧尴尬和压力，跳出来贬低我，心中是否也想着，在这里好好表现，如鹤立鸡群一般给在场无数达官贵人心中留下映像？”
“这还不虚荣？甚至，这也有些个人主义了。”
余如序刚欲反驳，林轩却是突然又道：“如序公子应该有心上人吧？”
余如序愣了愣。“问这作甚？”
“随便问问罢了，如序公子心上人可在场中啊？”
余如序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来：“关你何事？”
“如序公子如此鹤立鸡群，别人不来悖我颜面，你却来。别人都开开心心喝酒吃菜，你却出来对我一通低贬。是不是想着让人对你刮目相看？其中有没有如序公子的心上人？”
余如序一脸严肃：“林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爱慕虚荣，英雄主义，以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么说，如序公子不反驳吧？哪怕是当今天子，圣上，我也敢说他逃不过这些，否则其为何黄袍加身、万人之上、后宫佳丽三千？”林轩反问。
“而这些，到了如序公子嘴里，居然成了庸俗？”
“如序公子不庸俗？”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余如序大声道。
“我怎么了？如序公子指出我书中这些庸俗之处，我反驳你人人逃不开这些庸俗的点，这就叫偷换概念？”
“你……”
“如序公子可懂话本？若说作诗，大多都是根据现实有感而发，而话本，多为虚构架空！人人虚荣，人人英雄主义，人人贪图权势美色，而许多人做不到，这才通过话本、将自己代入主角之身，以此得到心中满足爽感。你今日把自己比作圣人了？你自己都避不开所谓庸俗，你痛斥我庸俗？”
余如序咬牙，居然反驳不出话来。
“我庸俗，可这两本书的火爆程度，证明十有八九的人是喜爱的，事实能证明许多东西，不是？”
“如序公子你不庸俗，你说说看，你的这种不庸俗，得到了多少人的支持？你有什么成就？”
听着林轩一句接一句的质问，余如序顿时道：“有！我和家师共著的文歌赋，受天下文人墨客爱戴，乃是经典教材……”
余如序突然反驳，且冷笑，继续道：“林公子著作，可有文人墨客爱不释手？大多都是市井小民喜爱吧，因为只有这些人，才把林公子书中彰显的虚荣、英雄主义等这些庸俗点看的太重，而真正的文人，是不屑于看这些、乃至去幻想这些……”
林轩笑了。
“依你的意思，在场这些喜爱观看我所著书籍之人，都是市井小民，庸俗之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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