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里外,官道上人马嘶鸣尘烟滚滚,长长的人龙绵延数里地,韩忠两万多扈从军紧赶慢赶,终于快要抵达无要成,马背上的骑手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城头上飘扬的纛旗。
踏踏,马蹄声响,一名斥候兵迅速从从官道旁掠过!
“报,韩将军,武要城破,石勒大人正在关内与慕容虎鏖战,急需支援!”
“什么,武要城破了!”
正在赶来的韩忠心中一惊,他看了眼中天的太阳,不由有些失声:“那石娃子手下不过一万多人,这前后才过多久,便破了城关?”
武要城关虽然不及雁门定襄这样的郡城,但怎么说也是长城二十四要塞之一,再加上城中有慕容虎五万大军驻守,正常情况下,别说一万人,就是十万人也未必能破关。
所以当听到石勒破关后,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眼前斥候在说谎。
“将军,我等所言前真万确,石勒大人此刻正在武要城楼督战.....”
随后几名斥候亦同时附言道:“军法如山,我等断不敢说谎!”
“草他酿的,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其成了气候!”
得到确认,韩忠面色有些难看,自从石勒斩了鲜卑大人拓跋之后,其势便愈发的难以遏制,在加上主公似乎对其另眼相待,这让韩统领感到了丝丝威胁。
作为匈奴出身的石勒,若往上爬,第一个顶掉的很可能便是自己这扈从军统领,大家出身摆在那里,有些事便已经注定了。
若想身居高位居统领之职,扈从军统帅便是绕不过去的坎,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军职更适合他了。
说来可能复杂,简单明说就是石勒怕的太快了,韩忠还没有更进一步,对方便隐隐的威胁到他的地位。
如果对方在想往前,只能统帅同为匈奴人的扈从军,到时候韩某人该如何自处。
唐军目前兵力规模摆在那里,一个萝卜一个坑,若石勒上去了,他韩忠只能退位让贤。
一直以来,他都有意无意的想要制衡,想要压制石勒的发展,但目前似乎不起作用了。
虽然对方已经成了气候,但韩忠还是不想放弃:“大军伤亡如何,他石勒此次又填了多少条性命于城下!”
没有其他办法,韩忠只能从其他方面找机会,想要借机给他穿小鞋。
战事凶险,韩忠是看着石勒一路成长的,对方的作战风格他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此次就算破城,其中伤亡也不会小,到时候未尝不可以在主公面前做做文章。
“这!”对于大人们的争斗,普通士兵根本插不上手,也不敢参合,他们有的只是听令行事:“军中伤亡吾等实在不知!”
士兵伤亡数字只有战后的将领才能知道,目前武要战事还未结束,他们这些斥候哪能打探到。
官道上韩忠所部的心思暂且不表,另一边太史慈所部三万多狼骑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急速赶制城关下。
希率律,铁蹄高扬,手中马鞭一顿:“全军下马!”
“啪嗤!”
血水溅射,坚硬的马靴踩着有些泥泞的地面,顺着欗车缓缓登上城楼。
残肢遍地,女墙上尸体横陈,血迹斑驳,一辆辆高大的井栏上更是射满箭矢。
城内喊杀激烈,无数士兵正前赴后继的顺着城道向前推进,太史慈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烈日,冷然道:“城内战况如何,几时能结束战斗!”
“太史慈!”
正在城头督战的石勒闻言猛然回头:“见过太史将军!”
待看待是太史慈后,他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上前行礼。
太史慈在唐军中的威望与地位,是一场场战争,一具具尸体,一堆堆敌人的人头换来的。
若在加上其统帅着军中最精锐的狼骑军团,掌握着唐军最锐利的刀锋,如此种种,更是让他不敢怠慢。
狼骑来的及时,太史慈也没有理会那些虚礼,他然是那万年不变的冷脸,没有任何表情:“要不要我的人上前支援!”
“啊,那就谢过将军了!”
石勒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之时,城内巷战惨烈的程度超出他的预料,鲜卑人虽然被打下城关,但是五万多主力军尚在。
此刻虽被匈奴人压着打,那是因为城破之后对士气的影响太大,若等鲜卑人缓过气来,那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正常来说,冷兵器时代城破了,便代表着防守一方士气跌落大军败亡,不是撤离就是与城炬焚,不存在巷战的说法。
但是现在情况不正常,石勒兵力并不占优,不管是武备还是训练程度都没有太大优势,他们只不过是凭借着那股悍不畏死的凶残打法,以及完善的的攻城装备,暂时将敌军赶下城头罢了。
扈从军此番攻城器械充足,井栏冲车撞锤一应具备,如此多的攻城装备,极大的消减了城内守军的优势,再加上匈奴人无视伤亡人命,此时双方各占据南北城段,武要的归属还存在变数。
如今而鲜卑人主力尚存,在城内各个街道角落与扈从军厮杀,每时每刻都有人牺牲死亡,若无意外最终的结果就是石勒麾下士兵拼死大半,或者鲜卑人承受不住伤亡战略撤退。
至于全军拼光,说实话还真有些难,这个时代能承受五成以上伤亡的,就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而石勒的扈从军,若不是他治军森严加上有一众兄弟压着,此刻恐怕早已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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