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时代,毕竟她的这束手束脚的身份,又时时跟着两个贴身丫头,也真是想撩也没有这个机会呀。
她笑笑,撩着浴桶里的水和花瓣,想着某些人某些事,也渐渐地有些出神了。
顾若棠则坐在了刚才秦绮坐的位置上,将她刚才写的几页话本逐字逐句地极耐心地看着。
漂亮的簪花小楷,和这写得十分不错的开头,让顾若棠不禁微微含了丝笑在嘴边。
他和秦绮成亲两载,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写的字。
他想着又微微怔了怔,他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想不通,可他知道,这个秦绮,不是那个当初嫁他的秦绮,至于她到底是谁,他也不强求她能告诉他。
反正不管她是鬼魑也好,妖神也好,她在这儿,在这大周朝里,她就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的妻,谁敢说她不是?
他又笑了笑,低头将她写得漂亮的字再看了一遍,然后右手去拿了一张干净的纸铺好了,执了毛笔,便是蘸饱了墨水,在那干净的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
他在灯烛下将那张纸轻轻吹了吹,待它干了,便将那张纸和她写的那几页纸一起放着,方才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白露就站在廊檐下,以备二爷有吩咐,见了二爷出来,白露心里也有些忐忑。
她跟秋月一样,其实也是希望二爷能够在这儿留宿的。
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二爷虽说以前是冷淡了小姐一些,但总归的,现在的二爷有些悔改之心了,她和秋月也觉得这已经很难得了。
小姐和二爷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和好,小姐既嫁了进来,总是要生下孩子,才能坐得稳这二夫人的位置,不然长此下去,又能如何是好呢?
顾若棠看着这低垂着眉头的白露,顿了顿,然后说道:“白露,你跟着你家小姐多久了?”
白露抬眼看了一眼二爷,有些讶异二爷问的这话,然后又连忙垂了眉回道:“奴婢从十二岁开始就侍侯小姐了。”
十二岁?顾若棠轻轻笑了笑,心里在想,十二岁跟她跟到现在,所以即使人已不像从前那个人也不敢相信这是真换了个人吧。
他看着前方漆黑的夜色,跟她说道:“那西厢房,去叫人收拾一下吧,从今天起,我就搬进来这儿住,你去我那院子里,叫夜雪把我的衣物都收拾一下拿过来。”
白露怔了一怔,再次抬起眼来诧异地看着这二爷。
她眼里神色复杂难表,自从小姐嫁给了二爷,除了新婚那三个月,二爷都没有再在这儿住过了,即使是在这儿留宿,都是第二天回去他那院子换衣物,像这样将衣物都挪过来的……白露真的是心情很难表。
小姐看着像是对二爷的心思已经淡下来了,可二爷又收心了,到底这是好还是不好?她也不知道。
顾若棠吩咐了以后,便也没理她的反应,走下了台阶,踏着夜色往顾云忻的书房走去。
徐徘带着侍女也正好是想到儿子的书房去给他送些汤水喝的,这些天,他老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听说连晚饭有时候也顾不上吃了,她不放心,所以听下人说他回来了,便连忙过来看看他。
走到半路上,倒是跟若棠碰上了,她便停了下来,含笑等他。
顾若棠见了大嫂,也是不由笑了,连忙小跑了过去。
他自小就是由大哥大嫂看着陪着长大的,情感自然是较其他人家的叔嫂更深厚一些,这大嫂对他来说,就是如嫂如母的,见了她,他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大嫂,这么晚了,您还来给云忻送汤水喝呢。”他笑道。
徐徘与他慢慢走着,也是笑着问他:“那你呢,听说你这段时间少出去胡闹了,也知道带着小绮出去寺里走走散心了,看起来也像长进了不少,可怎么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和好呢?”
他还住在他自己的院子里,这些自然是瞒不过徐徘的。
上次秦绮半夜才回来的事情,她也只是知一半不知一半,听说是云忻找人护送回来的,她也感觉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她找云忻来问,云忻又刻意回避,她想着没什么事情也就算了。
这若棠虽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可毕竟他也大了,他房里的事情,她也不好多管,也就只好,有时做个中间人,关心一下两个人的情感走向,调节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再多的,她也不好再插手了。
顾若棠自然也是知道大嫂的好意与关心的,所以笑笑,坦白与她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了,但现在,我倒是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只是她吧,好像还恼上我了,这事情,还得拜托大嫂多帮我说两句好话了。”
徐徘倒是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有些稀奇地看着他,嗔笑道:“真的?怎么一下子成长了这么多?”
“这不都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想通透了嘛!您也是知道的,以前的我吧,总是被宠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又坏,对她吧也没什么耐心!”
“可是也没想到,她变了幅性子以后,脾气比我还坏!跟我摔东西,摔得满屋都是碎片,您说像我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有人这么暴脾气地对过我呀?我这不就是,一时觉得新鲜,觉得她还挺有趣的,然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吧,还真是能处出些感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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