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绮笑盈盈地看着她,面上仍旧是如梨花灼灼盛开的样子,给人极悦目的感觉。
她笑道:“这话说了便是说了,又怎么能当作没说呢?”
“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也是有些好奇了,我就当我出身名门,从小就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身体自然是要比你们娇贵上些,怀不上或许还有些虚弱的原因,像你们说的那样,我调养调养就好了;”
秦绮说到这儿,便也稍稍移了些视线看着那几位还站着认真听讲的女子:
“你们说是不是?”
或许是她说话的态度太轻扬了,所以这几位女子倒是听得也连连点头,而认同她的说法,确实这生活过得太精贵了些,也是有好处有坏处的。
“这话倒是有理,您还继续说。”
一位穿大红色衣裳的女子热情地不吝于捧场了一句。
秦绮便又微微笑了,看着那名女子,然后视线一个一个地扫过,最终落在了那杜蘅的脸上。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可你们不一样啊,你们混迹在那样复杂的地方,那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每天和那么多的人打交道,可你们居然也没有一个人能怀上,这也真是叫我奇怪了,”
“难道说,你们的身体也都是这么虚弱的吗?那还不赶紧把这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通通找来看看!虽说呀,你们像不得我这样能请来太医,可庸医也有庸医的用处呀!”
“兴许你们的身体里还会有些隐在的疾病你们不知道呢,所以影响了你们的生育,就像杜姑娘刚才所说的,这早治,就早好些,毕竟你们那儿的人多,真要是有点儿什么的,那可不是害人害己吗?”
杜蘅简直听得脸色发青,胸口发疼,看着这一脸笑吟吟的秦绮,她真想上去撕了她的那张嘴。
而其他的几个女人神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她们看着眼前的这个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实在是也没料想得到她的嘴吧竟然如此的刁钻恶毒。
什么叫做也没怀上,她们出身青楼的,若是真怀上了,那能叫喜事吗?
还有什么叫做隐在的疾病,她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若是传开了去,那她们春风楼岂不是要让男人避之不及了,那楼里的老鸨会把她们一个个都给生吞活剥了的!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亭子里外的人是越聚越多了,那几个青楼女子虽然出身青楼,也听得多了别人骂她们的,可这样叫人生气的话,还真是头一回听到。
听着已经有人在忍不住在笑了,难听的话也传到她们的耳朵里了,那几个女人谁还能够忍得?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好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夫人,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是真不知道,您的那些名门教养都到哪儿去了?是喂了狗去了吗?”
秦绮仍是轻轻地笑,抬眼睨着那个说话激动的女人。
虽说她是仰着头和这几个女人说话的,但围观的群众还真没人觉得她有落于下风的。
相反,她是一张嘴力战这几个一看就不好应付的女人,居然还是一直保持着赢场的状态,也真是叫她们都要忍不住喝声采了,精彩!
“您这话可是在骂您自己了。”
秦绮徐徐自如地与她说道,一只手仍旧懒懒地搭在那朱红的栏杆上,那姿态是真叫慵懒又妩媚的,直把外面的那些男人都看呆了。
秦绮说:“这‘教养’二字,是哪个人都能说得,但从你们的嘴里说出来,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和心慌吗?什么时候,你们青楼里的人居然也能跟人谈起‘教养’来了?而又什么时候,我们学的教养里头,是需要对你们这样的人谦让有礼了?”
“你!”
顿时便是有几人扑哧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可又不想打断这好戏,所以人人都尽量憋着,实在辛苦。
那红衣裳女人被她呛了这一句,真是气得脸色是阵红阵青的。
看着这周围全是看她们笑话的人,她虽说是出身那种地方的,可也禁不住脸色都觉得有些滚烫起来了。
其中一个穿蓝衣裳的女人顿时便是转过了头去看那杜蘅,气恼地说道:“杜蘅,你输在这个女人手上,真是一点也不冤呀!难怪这段日子顾二爷都不来看你了,原来他的魂都叫他这夫人给勾回去了,你还在这里坐得下去吗?”
她们四个人的嘴竟然还斗不过这个二夫人的一张嘴,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其他的三个女人听了蓝衣裳女人的话也是都转了头去看杜蘅了。
“杜蘅,平日里你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怎么今天,你倒是都不会说话了似的?”
“就是!杜蘅快过来呀!我们姐妹一人一句,就不信说不过她!就是吐唾沫,都能淹死她了!”
可杜蘅仍旧是坐在那儿,看着秦绮,她的脸上冰冷冷的,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她不是没有叫人悄悄打听过的,顾若棠现在是除了白天上戏院听戏,其余的时间,要么就是在茶楼和他的那群纨子绔弟玩乐,要么就是在赌场玩上几把。
其余的时间他则留在府上,至于留在府上做什么,她并不知道,但她略有些不安。
因为她太清楚顾若棠的脾性了,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他并不四处留情,在他痴迷于她的这几年里,除了来春风楼找她,他就没有怎么传出过和其他女人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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