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棠瞧着她,难得地倒是没有生一点儿气,而是笑了一笑,他也不回她,站了起来便是负着手转身走了。
待他走了出去,秦绮便一把放下了手中的书。
靠在床后,看着窗外雪白的天地,她心里第一次觉得是这样的心烦。
她并不是无知少女,像顾若棠刚才看她的那幅表现出浓厚兴趣的表情,她不是第一次见,而是非常的熟悉。
但这个情况,是她没有想到的,毕竟这一穿来,两个人就是把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里外,闹得府里不得安宁的,就这样,他还会喜欢上她?
简直是有病,秦绮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种魅力,不是其他女人所能有的,以前她甚至很自得骄傲,毕竟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别人眼里的偶像,有人关注喜欢是很好的事情,甚至这种特别的魅力,更为她赢得了跟自己喜欢的男人谈恋爱的资本。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放在这里,放在这个顾若棠身上,却无疑给了她很多的麻烦。
她不想引起这个顾若棠的留恋,更不希望他对她产生什么样的感情,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这个顾若棠,永远都不会是那个跟她携手同行的男人。
不说秦绮是怎么头疼,远在江南的沈鸿也有着差不多的烦恼。
自从半个月前回到了老宅,按着顾云忻给的那一套说辞混过了沈磐的盘问以后,她便和沈磐沈昊一起在乡下沈宅住了下来。
但沈磐还好应付些,或许是因为对她心有愧疚吧,他也并没有怎么怀疑她,相反对她的态度还十分的温和宽厚。
这也让沈鸿稍稍安了些心,但另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却是出在了沈昊身上。
他很聪明,观察事物也很细心,尽管那套说辞可以说是很说得通了,但毕竟时间线拉得太长了,半年的时间,还是会有让人怀疑的地方。
但不管沈昊怎么问,沈鸿都是一口咬定了,就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就是被河水冲远了被人救了,一点也不松口。
所以这也就形成了,沈昊现在对她有很大的意见,他对她的态度变得十分的僵冷。
她也知道,沈昊因为她,而打了那赵典,而他也被沈磐打了足足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好,可穿越的事情,她是真不敢跟他说,他不是顾云忻,他可是这真正沈鸿的亲弟弟,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扣了扣门,门里的人还是没有应声,沈鸿便也如同之前那样,自己将门推开了。
沈昊斜躺在床上,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话本。
这乡下地方,又是大冷的冬天,简直闷得人能原地生蘑菇。
见了沈鸿进来,沈昊也只是抬眼睨了她一眼便又垂了下去。
每天都把她当空气。
沈鸿虽然心有愧疚,但也不免背对着他时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心想这少爷脾气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她还要哄多久才能哄好呀?
转过了身去,沈鸿脸上已经习惯地马上扬起了十分的笑意来。
“我给你炖了鸡汤,这是宋大娘教我的,说是很滋补身体,你要不要过来尝一尝?”
沈昊丢下了手中的书,曲起了一条腿坐在床上看她,然后讥道:“你不嫌累吗?天天演戏的,你不累,我也替你累呀。”
沈鸿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心想深呼吸呀深呼吸,天天保持好心情,姐姐不跟你生气。
仿佛对他有着十足的耐心,她仍是含笑说道:“真的不喝吗?我刚才给爹端了一碗去,他可是当着我的面就把鸡汤喝完了,还称赞我厨艺好呢。”
沈昊便瞧着她不说话了。
真是没看出来,她的脸皮居然比他之前认为的还要厚上一些,他都给她看了这么多天的臭脸色了,她居然还能笑得灿烂像朵花,这种这么不折不挠的性情,到底是像谁?
“那个朱煜桓,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我看爹,好像那么喜欢他,该不会是想把你配给他吧?你也不着急?”
见她这样厚脸皮,天天给他炖汤的,他的气也下来了一些,但脸色还是没有好到哪儿去。
沈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也是淡了一些,转过身去,她便坐了下来。
这个朱煜桓呀,不是别人,就是那天七夕节,袅晴和她说起的那个曾经给她放过满天孔明灯、离京赴考前曾经在沈宅附近徘徊了好几天想见她一面的朱公子。
他亦是恰好告了假回乡省墓的,自从四年前他上京赴考以后,便一举高中,如今便在临宛府的博陵县做着一方父母官。
沈鸿也是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还真能遇上这个朱公子。
他听说沈磐回来了,便是递上了拜贴来求见。
沈磐很少回来,有人来求见自然是没有拒绝地接见了他,又见他仪貌堂堂,谈吐教养也都十分端方,对他也是称赞有加的,因此一来二去,这冬日里又没有别的事务繁忙,两人也就来往得多了。
有时沈磐还把他留在府中与他围炉夜话把酒言欢。
又特地考他诗词歌赋、对时事的看法,没想到这朱煜桓都能一一对答如流,很有自己的见解。
这自然也就使得沈磐更满意他了,甚至还曾私下询问过杨叔,这朱煜桓以前在乡下都是什么样的为人,其意思也不难猜到。
毕竟沈鸿这个年纪了,也早该有个婆家了,只是因为沈磐被谪的事情,这才耽搁下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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