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轻声回道：“没有办法控制，但暗营依然有办法让魔鬼化作他们的杀人武器，只要将变成魔鬼之人用药迷晕，再将他带到目标所在地，魔鬼苏醒后自然会杀掉附近所有的生命，如果事后能收回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收回就直接丢弃，反正魔鬼就算被人制服，也不担心会说出暗营的秘密。”
“这倒是个妙招！”刘泽坐直身体，看着夜的眼睛，“你出自暗营，想必你也修炼过这所谓的炼魔诀吧？你为何没变成魔鬼？”
“魔鬼！”夜眼中的痛苦再也无法掩饰，沉默许久才轻轻说道：“我早已化作了魔鬼，我手中沾染的鲜血恐怕可以把我淹没，甚至包括艾薇儿的父亲的！”
刘泽终于淡定不起来了，满脸惊讶的看着夜。
“我早已化作魔鬼，是十岁的时候还是十二岁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些日子我根本没有记忆，我被暗营的人带往各地杀人，直到最后一次的目标是艾薇儿父亲的车队。
我杀掉了包括艾薇儿父亲在内的所有人后重伤昏迷，是接到救援消息赶来的主母大人在暗营回收之前将我捡了回去。
主母大人没有怨恨已经化作野兽魔鬼的我，反而用她的耐心与善良足足花费了两年时间才把我从野兽重新变回了人，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幸福。
可这样幸福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在主母大人捣毁了多处炼魔组织的暗营后，一个恐怖到极点的魔鬼出现在领主府内。
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和艾薇儿被主母大人打昏丢到下水道中才得以活命，可主母大人却没能活下来。”
刘泽愣愣的看着悲痛异常的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用苦命一词可能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这看不见样貌的女人了，还有那一身白袍看似纯净无暇的艾薇儿。
很难想象，当他们两个人从下水道中爬出来后，是如何面对眼前的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
刘泽自问，如果换做是他，可能已经疯了吧！
沉默许久，刘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按你所说的症状，炼魔诀的确与吞练法有关，至少也是脱胎于吞练法，不过我的吞练法来自远古遗迹，跟所谓的炼魔暗营没有关系。”
“应该是我想多了，你的确应该与暗营无关，不然你不可能还存有理智。”夜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这功法的弊端，为何还要练？”
刘泽露出一丝苦笑，“因为我需要力量，可以守护我所珍视之人的力量，而目前来看，吞练法是我唯一可以快速获得力量的办法。”
“可你就不怕有一天会失去理智，毁灭掉你所珍视的一切吗？”夜死死盯着刘泽问道。
刘泽平静的看着夜的眼睛，语气说不出的坚定：“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就算真的要来，我也会提前扼杀掉！”
“扼杀掉！”夜喃喃自语，很快就明白刘泽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帮忙！”
“帮忙就不用了，我还没打算死太早！”刘泽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曾经化作魔鬼，那艾薇儿的母亲是怎么把你唤醒的？”
“我似乎是个特例，主母大人救下的魔鬼不止我一个，但只有我成功找回了理智。”
“好吧！”刘泽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一边席地而坐，指了指床铺：“我习惯了以修炼代替睡眠，你可以睡在床上。”
“你不赶我走了？”夜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你爱咋咋地，只要不影响我修炼！”
刘泽随口怼了一句，然后掏出一颗魔晶扔进嘴里，闭上了眼睛。
夜深深的看了刘泽一眼，没有再说话，乖乖的坐到床上，抱着膝盖呆呆的看着被怪物精神冲击弄的眉头紧皱的刘泽。
她知道，刘泽是因为同情她，之所以语气不善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
薇儿说得对，这个人很聪明，而且似乎藏了许多故事，看似强硬的外表下却又有着柔软的内心，就像他故意点醒薇儿，故意用强硬的语气维护她的自尊心一样。
他有着她和薇儿都欠缺的东西，跟着他也许真的能变得更强大，不只是实力方面。
当刘泽有连续吞服了两颗魔晶结束修炼时，清晨的阳光已经悄悄爬上床头。
刘泽睁开双眼看向床铺，床上空无一人。
盥洗室传来的洗漱声，随着刘泽起身的声音戛然而止。
开门声起，刘泽扭头望去，眼珠子不由瞪的老大！
白！
白的让人晃眼，仿佛刚剥掉外皮的葱白。
脑中闪过不自主的闪过一大堆形容词，什么冰肌玉肤、肌肤胜雪、吹弹可破、肤如凝脂、冰肌玉骨好像都是用来形容她一般。
美！
美的也让人晃眼！
艾薇儿也算美的冒泡了，但跟摘掉面具的夜相比，似乎有些略显青涩了！
当然刘泽并未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夜只是脱掉了手上的黑色手套，摘掉了脸上的面具而已！
刘泽有些尴尬的将目光从夜的脸上移开，干咳了一声：“长得还行！”
“谢谢！”夜礼貌的回了一句，走到床边拾起面具戴在脸上。
“长得也不难看，戴面具干嘛？”刘泽口是心非的说道。
夜顿了一下，轻声回道：“太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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