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伯侄
“诏命上没有说你做谁的伴当，只怕宫里不会顺当。”王敏成手指敲着桌子慢慢地说。
“按理说，你的年岁与三皇子最为接近，理应做他的伴读。只是，哎，圣心难测。既然没有特定，你就只能自己当心。”
王敏成继续说：“我思来想去原打算写信给你父亲商量，只是诏书一下，和你交待倒是迫在眉睫了。”
停了会，王敏成才继续说，“我认为王家现在无需战队。我刚入内阁，看这样子圣人有心扶持新的势力，那些老阁老可能都会被荣养起来。这正是我们王家更进一步的机会。跟在圣人身后才是对的。”
王浩亮起身应下。王敏成说：“你父亲那里想来秋日就应会往京都来，年前定是能一起过年的。不过目下你身边的人他是来不及安排了。我看你身边就一个庆儿得力些，但年岁太小跟去宫中不合适。我这里有些人手，一会我让研墨带着去你屋里，你好好挑选一下。”
王敏成说了许多后，担心王浩亮到底年岁小会紧张害怕，倒时要真这样去了宫里缩手缩脚地反而坏事，便缓了缓口气，笑着说，“这几次事情我看你是个沉稳的，我倒是很放心。去了宫里你也不用害怕，王家和我总是在你后头顶着你的。做到不卑不亢就好了。”
王浩亮说：“是。”
王敏成叫了研墨安排下人手就让王浩亮回去挑选了。等王浩亮回到院里，研墨已带着人站在那里等着了，见了王浩亮来忙上前行礼：“给六爷请安，这是老爷挑过一遍的人，说让六爷再看一遍，留下合适的。”
王浩亮笑着说：“辛苦你了。”说完看着一字排开的六个人，几人年岁都不大也就是十五六上下。研墨领着王浩亮逐一介绍，当介绍到一个虽样貌不出挑，但会武功又会写字，就说：“大伯选的人都好，我只去读书留太多到也不需要，只一个就好。”说完指了指眼前这个。
王浩亮看着他跪下认主说：“既到了我院里就随了庆儿的名，叫喜儿吧。”
研墨笑着说：“还不快谢过六爷。”喜儿：“谢过六爷赐名。”
研墨看安排的差不多了就辞了王浩亮回去复命了。王浩亮安排了庆儿带着喜儿下去熟悉，又遣身边一个年岁很小的小厮将这事告诉了王云娘。
而研墨这相回了书房，王敏成还在那里看着书，研墨上前回复：“六爷选了一个，咱们院里的九儿，并赐名喜儿。”王敏成听了没动，还是看着手里的书。研墨见没什么吩咐了就退下了。
王敏成放下书自语道：“哎，王家人才精华怎么都到了五房呢。看来真如老太君猜测的王家要变了啊。”说完长叹了口气，久久没有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王敏成让人把王浩德叫来。
王敏成问了一会王浩德的学业，听了还算满意道：“虽是有些磕巴，但大体上不错。也算你进来用功了。”王浩德笑着说：“先生说我最近的文章很是进步，再加些火候今年也能下场考个秀才了。”
王敏成点了点头说：“这没什么骄傲的，你要知道你六弟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你们做哥哥的已是落后。还得再用功才行。”王浩德应下了后，王敏成继续说：“这六哥儿去宫里伴读，你有何想法？”
王浩德眼角察言观色说：“好事，这是好事。”
王敏成皱着眉头说：“只这两字？没有别的想法？”王浩德听在耳朵里，麻在心里，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你也不小了，人情事故也应该长点心了。脑袋长在身上那是想事情的，不是只张嘴除了吃喝就是附和别人说的。得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以后如何将王家撑下去。”王敏成说到后面越说越生气，语气越来越重。
王浩德站起来听训，有些瑟瑟发抖。王敏成见了更是生气，这时候姚大太太匆忙赶来了，见状说：“老爷，大哥那边安排人过来，想是有什么事，你看要不先见见。”
王敏成瞪了姚大太太一眼，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对着王浩德说：“你且先退下，好好想我说的。”王浩德大松一口气连忙行了礼有些慌乱的退下了。王敏成气得手指着王浩德的背影，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姚大太太忙上前一边顺着王敏成的胸口一边说：“老爷，二哥儿还小呢，他一直有您在前边顶着自然经的事少，您慢慢教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
王敏成放下手叹了口说：“这几天我真是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你看看六哥儿，一个人来京都，身边没有一个老成的，路上都是他自己拿主意，遇到三皇子也没让人落了口舌，安排的井井有条，他也不过刚转年十二而已。”
姚大太太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可是王敏成说的也是事实，一时之间两人到真没什么话好再说了。
王云娘这边收到了王浩亮的传信，这两天也在为他要去宫里的事担心，现在大伯送了人来，心里到安下心来了。红儿送了小厮回来问道：“姑娘前两日绣好荷包怎么不拿去六爷那里？”王云娘笑了笑没说话，巧儿拉了拉红儿的衣袖不让她再说了，怕勾起了王云娘的心思。
王云娘见了摇摇头说：“无事，六哥那里再看看吧。”红儿见王云娘说话便大着胆继续问：“怎么姑娘不与六爷亲近，奴婢看六爷倒是很看重姑娘。”
王云娘看了眼红儿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亲近，心里亲近就好了，何需做在外头。”红儿还想说什么，巧儿拉着她不让她开口退了出去。
出得外面，离得远了些，红儿挣脱了巧儿的手说：“我知道不应该说了，只是这些年来姑娘不是盼着有人来撑腰主事吗？这些年的冷清孤寂姑娘过的够够了。”
巧儿不理她，继续往前走。红儿快步跟了上去说：“现在六爷回来了，本是分开这么些年，就算是嫡亲的也要淡泊了，姑娘又是想要亲近，为何不主动一些。”
巧儿停了脚步，认真地说：“红儿，你我是一块到姑娘院子里当差的，自然情分不一般，我是盼着你好的。我只说一句，咱们是丫头，姑娘仁慈不说，但咱们不能越界。”
红儿听了半响没动，最后只叹了口气说：“可我真是心疼咱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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