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商量
姚大太太嗔怪道：“德哥儿才不过十五岁，自然是容儿的事。容儿与盛哥儿。”
王敏成想起过年时见到的少年，沉稳大气，谈吐也不俗。点头道：“盛哥儿是个好的。风评也好。”
姚大太太眼角偷看了一眼王敏成说：“只是现在还未有功名？”王敏成打断了她的话：“功名考了不就有了吗？只要为人上进，其他的就不要计较太多。”
姚大太太这才算真的开怀，便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我妇道人家只看眼前一点利益，眼光不长远。”
姚大太太这招以退为进把王敏成哄的十分贴慰。王敏成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点了点姚大太太笑道：“你呀你，往日见你处事精明怎么到这事上了眼光日此短浅。”
姚大太太：“这不是容儿的事吗？有些蒙了眼。”王敏成拍了拍她的手说：“也无需担忧太过，昨日我收到五弟的来信了，说是秋日就能回来，至于别的他只说差使办的还算好。”
姚大太太：“这算是什么意思？”“差使办的好说明可能升迁。我估计怕是要长居京都。”
王敏成继续说：“我们兄弟五人，我居长，常年在京都刚升任内阁。三弟多年外放知府，五弟之前被贬也是多年在外，四弟虽也做官但他一向来散漫也无心仕途。二弟为商。咱们在京都的势力仅靠我一人支撑过于单薄。可是我已做到内阁，三弟一时就肯定回不来，只有五弟差事办好了才有机会回京都与我一起撑起这个家。”
姚大太太反握住王敏成的手：“辛苦老爷了。”王敏成笑笑说：“我一人是无暇分身，家里只能辛苦夫人了。”姚大太太摇摇头轻轻靠在王敏成的肩膀上。
虽然这个世道允许男子三妻四妾，但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丈夫的爱重，王敏成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虽说有一个姨娘两个通房在这世道算不得多，但他更多的时间还是住在姚大太太这里。一时间两人温馨的都不愿意说话。
好一阵子的安静后，姚大太太轻声说：“容儿的事算是好了，只是毕竟年岁还小只怕说出来二弟妹她们会有些想法。”王敏成说：“无需担心，我有分寸。这是我女儿的事，自有我做主，他人想说什么先得问过我。”
这是姚大太太聪明的地方，一直以来不多话，从不说他们兄弟分毫，妯娌的长短也不多事，只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谁也不是瞎子，谁也不是傻子。不言不语就赢得了王敏成的尊重。
王敏成说：“这事就这样吧，母亲那里你不要开口，自有我就是了。”王敏成愿意挡在前头，这让姚大太太高兴。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许是大事放下了，姚大太太心情好，面上笑容也多了些。
众人在福禄院问安，方二太太立刻就发觉了姚大太太的不同，一边喝着茶一边说：“今日我看大嫂心情好，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不妨说来大家一齐听听也好众乐乐。”肖四太太撇了眼方二太太。
姚大太太到不介意方二太太的窥探。只是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早起闻到花香听见鸟叫才真的觉出点春的味道。”
肖四太太喜欢吟诗作对，听着姚大太太的话有些意思变接话道：“可不是，有道是‘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王云微皱起了眉头娇嗔道：“母亲怎么吟起诗来了。大早上的本就被青妈妈布置的诗给折磨的头昏脑胀的，现在又吟诗，哎呀呀，头疼头疼。”
肖四太太用手点着自己女儿的脑门说：“叫你平日里用功，你瞧瞧哪里有一点书香门第的味道。”众人见了笑了起来，无意间把刚才的话题给岔开了。
王云娘跟着众人掩嘴笑，心里对这个三姐姐有了份新的认识，这到底是真的天真烂漫还是有心化解？
王老太君笑着说：“春日来了，也是各府开始安排踏青的时节了。咱们府里可安排下了？”姚大太太回道：“已安排了，佛山寺的后山一直名声在外，媳妇觉得那里最是清新爽气不过。”
王老太君点点头说：“正是，我记着有前年咱们去过，只是那次有些匆忙没有来得及赏景，只是还了愿。你安排的很好。”
方二太太听见王老太君当着众人面夸奖姚大太太心里不是滋味，要论管家她也并不输给姚大太太，只是嫡庶让自己白白低人一等。
肖四太太说：“这可得好生准备，我得让人把年前藏下的第一瓯雪水拿出来，到时候咱们烹茶吟诗别有一番风味。”
王云容笑着说：“那可敢情好，那我得把我去年自个制的香茶拿出来配了四婶的雪水。”肖四太太笑着点点头。
姚大太太说：“昨日我回娘家，我嫂子说今年踏春想和咱们府里同行。”
王老太君笑着说：“不错，我也有日子没见你母亲了。哎，以前的一些老姐妹剩下在京都能常来往的也不多了。”一声感慨让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王云微左看看右看看撒娇的搂着王老太君说：“祖母不是有我么，我一个顶两。”王老太君哈哈笑道：“尽说胡话。”
王云和听到侍郎府也一同去眼睛一亮：“伯母，侍郎府都有谁去？”
姚大太太说：“都去，一个不拉的都去。”说完转头对王老太君说：“大嫂说盛哥儿平日课业重，踏青正好让他能松散松散，我想着有些道理，所以和老爷商量是不是让咱们府里的哥儿也一同游玩一日。”
王老太君说：“你考虑的周全，松弛有度方才是正道。这些你安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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