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亚基虫群,范达尔并未趁势继续进攻,而是带人退到了安戈洛环形山。
他们累了,需要休息,更需要收敛尸体、照顾伤员。
这一战,暗夜精灵损失了太多人。
有些人死后会变成小精灵、回到世界之树身边,有些人会应召进入暗影界,但更多的人,会因古神力量对灵魂的腐蚀,灰飞烟灭。
按照森林生活的习惯,暗夜精灵在白天会睡觉,只留几个哨兵警戒。
洛墨依在营地边缘的某棵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霸王龙和三角龙掐架。
你顶我,我顶你,直至踩进黑色油泥谭,双双滑倒在地。
被两只闹腾恐龙打扰到的石油蹒跚着从油泥谭现身,发出一声愤怒的嚎叫,一只扇了一巴掌,扇得它们满嘴黑油,这才转身离去。
“艾泽拉斯可真神奇啊……”
洛墨感慨过一句,扭过头,对着走出营地、沧桑又疲惫的大德鲁伊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儿子的灵魂不会腐朽,至于肉体,我以后也会也想办法帮他整一个,所以大可放心。”
“……感谢您的仁慈。”
范达尔·鹿盔深深向她鞠了一躬。
在深沉的父爱面前,一切都能被抵消掉,即使是骨子里保持了几千年的傲慢性格也不例外。
“您可别,”洛墨赶紧跳开,“好家伙,万岁老人向我鞠躬,这不是折我寿么,况且,我还没说完呢。”
“他是死不了没错,但余生必须要和黑暗为伍,我会教他控制的方法,但是,”
她晃了晃手指,
“你明白的,他不可能再会被暗夜精灵社会接受了。”
就像伊利丹·怒风,阻挡燃烧军团第一次入侵的救世主,世界之树的奠基人,可那又如何?
还不是因为掌握了“邪恶”的力量,就被投入监牢、囚禁了一万年?
“……”
鹿盔沉默,表情阴晴不定了好一会阵儿,最终,他的眼神黯淡下去,身体也稍稍佝偻,不复方才的笔直。
“……我知道。”
他望向地面的杂草,微微动了动手指,一片草叶迅速化为暗红,飘出一丝腐臭的气味,周围的杂草受此影响,也不复之前的欣欣向荣,泛起了枯黄。
鹿盔没有将扎卡兹溢散的黑暗抛弃,反而将它彻底融入了自身。
黑暗与自然合为一体,就化为了梦魇。
燃烧军团所经之处,皆会化为焦土,自然之力也会一触即溃,但有梦魇相助,鹿盔自信能和燃烧军团的高层指挥官,那些恐惧魔王和深渊领主们掰掰腕子,更毋提自己的老师,玛法里奥。
代价就是,他也会步伊利丹的后尘,被囚禁或放逐。
或者更严重一些,被处死。
在英雄被打成邪恶象征的那一刻,暗夜精灵就再也没有进步的空间,任何突破现有框架体系的探索,都会被打上离经叛道的标签。
没有人会认可你的贡献,只有疏离和白眼。
所以,该感慨的,其实不是暗夜精灵发展了几千年,依然费拉不堪。
而是暗夜精灵衰落了几千年,居然没有分崩离析。
思及至此,鹿盔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将手伸入腰侧的草药袋,摸索了几秒,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橡木种子。
“这是世界树的种子,”他解释道,并将它递给洛墨,“就当是对您的报答。”
“……这,这不合适吧?(☆∀☆)”
洛墨满脸兴奋地搓起了爪爪。
“我不知道您来自哪个世界,但总归不会比艾泽拉斯更危险。”鹿盔声音低沉。
“这个世界太过多灾多难,作为大德鲁伊,我理应为同胞留一条后路,即使他们……顽固而又愚蠢,”他轻叹,“当然,也是为了我儿子,还有我自己。”
“好,那我就收了。”
洛墨在手心颠了颠,分量着实不轻。
“问题来了,这玩意怎么种?”
“首先敞开心扉,”鹿盔说的有点玄乎,“用意识接纳它。”
洛墨依言照做。
很好。
继濒死的瓦斯坦恩之后,脑袋里又蹦进来一个球。
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篮球场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是它的灵魂之核,”鹿盔为她解惑,“对于德鲁伊来说,只要注入自然的力量,就能将它激活。”
“那要不是德鲁伊呢?”
洛墨纳闷。
“不知道,”鹿盔摇头,“种子很珍贵,以前没人敢用来做实验。”
搁流沙之战前,鹿盔也不敢。
但是现在,呵呵,都无所谓了。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随便搞了。”
趁着专业人士还在,玩砸了或许还有补救机会,恢复了一点力量的洛墨果断开始整活。
脑海里的球在她的灌注下,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时而灿如耀阳,时而漆黑如墨,其风格之阴间,特别适合挂在阴曹地府的迪厅天花板中央。
洛墨一瞧这不行啊,不是光就是暗,在两个极端反复横跳,也太二极管了,就跟那些发现苗头不对、由恨国公知连夜绣红旗绣成爱国急先锋的微箔大V一样,很容易原地爆炸。
于是她出手干涉,将灵魂之核催化成太极球的模样,令它疯狂原地旋转,直至冒出氲氤的透明雾气,才缓缓停下。
讲真,若不是从其中焕发出源源不断的生机,洛墨真以为这种子被自己玩熟了。
当内在的灵魂被改变后,现实中的种子实体也发生了变化,表面出现了一个黑白交错的太极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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