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小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在一个昏暗的废弃房间中，竹村一脸恭敬对着面前的中年女人说道。
你们有钱人的审美，都好特么奇怪啊……
洛墨上下打量荒坂华子，心中泛着嘀咕。
鞋是红的，全身包臀裙两边也是红的，中间全是亮闪闪的亮片，一股廉价的感觉扑面而来，倒还不如云顶的性偶有气质。
方才正如洛墨所料，花车里藏着荒坂华子的贴身护卫，六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还有六名身材娇小的女性忍者，整整十二人。
哦，还有一个叫小田的逗比，跟哈士奇一样扑过来，被洛墨一脚踢到脑袋上，晕了过去。
当时竹村的表情异常尴尬，要真按他设定的剧本走，肯定就交代了，哪还有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求求您，听听她要说的话。”
见华子没有反应，她又说道。
“啥玩意就让我说，你自己来。”
洛墨径直拒绝，根本不卖他面子。
竹村：“……”
“好吧，”他叹了口气，认真道，“华子小姐，您的父亲，其实并不是被毒死的。”
“dei。”
“那只是您哥哥编织的谎言，事实上，他才是凶手。”
“deidei。”
“这位洛墨阁下，就是一切的见证人。”
“deideidei。”
竹村：“…………”
“……呵，你一定是疯了，才认为我会相信。”荒坂华子缓缓说道。
“喏，看看这个。”
洛墨拔出relic芯片，放在荒坂华子面前。
“你老爹的研究成果。”
荒坂华子脸色微变。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响，却又迅速沉寂无声。
“嚯，反应还挺快，”洛墨微笑，“刚才救你的人来了，大小姐。”
“只可惜，他们忽视了敌我双方的……”
“巨大差距。”
她掰着手指头，状似漫不经心：“连战术核弹都不带，呵，这么瞧不起我？”
荒坂华子紧抿着嘴，脸色有些发白。
“聊聊吧，关于relic项目，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它的存在，但不清楚更具体的东西，一直由父亲本人亲自负责。”
荒坂华子语气透着小心。
“别扯了，你又不是个傻子，就算猜，也总该猜出些端倪吧。”
洛墨拿起芯片，以转笔的方式在手中翻转：“你父亲虽然是这世界上最长寿的人，但人类是有极限的，总有一天会油尽灯枯，而你们荒坂又得到了奥特开发的灵魂杀手，于是顺理成章开启了对意识永生的研究。”
“即，relic芯片项目。”
荒坂华子低下了头，竹村则是一脸凝重。
“后来项目非常成功，我脑袋里强尼银手的意识体，就是证据，”洛墨用指节敲敲脑袋，“这芯片超乎寻常的强大，只要激活，就会持续侵蚀我的神经网络，其过程甚至不受它承载的意识体控制。”
事实上，强尼的意识已经从relic芯片上完全脱离，但洛墨仍旧留着它，因为对抗侵蚀的过程，会使她的心灵网络更加强大，这样一来，即使某天有人研究出了灵能干扰器，也不会切断她与虫群的联系。
“所以通过这玩意，荒坂三郎就能获得永生，”洛墨将relic芯片放回太阳穴插槽，“但这其中，存在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洛墨的眼神锐利起来：
“其他人，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荒坂华子的脑袋更低了。
“荒坂集团并非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主宰，只是多极中较高的一极，如果这个秘密被外界知晓，必然会被群起而攻，直至被拆分吞并，抑或被彻底毁灭。”
“毕竟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要么大家都得到，要么大家都得不到，至少统治阶级们，绝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永生机会，甘愿成为一杯黄土。”
洛墨用指节轻轻敲着桌子。
“除非……荒坂主动把永生的技术交出去。”
“但这是不可能的，华子小姐，”洛墨将手支在荒坂华子面前的小方桌上，“因为你的父亲，一直有着统治世界的野心，如果其他人也能永生，他就永远也做不到。”
“所以，秘密必须保守。”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做，才能守住秘密？”
荒坂华子坐立不安，额角已然见汗。
洛墨自顾自继续：
“如果一个陌生的外人，有天突然成了荒坂的掌控者，一定会引起公司内外的怀疑。”
“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表面由子嗣继承一切，”
“但实际上……”
洛墨凑近了荒坂华子的耳边，小声说出了那个词：
“抽梁换柱。”
荒坂华子猛然一哆嗦。
洛墨微笑：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
“对吧？”
荒坂华子眼神失去了聚焦。
“……对。”
“如果哥哥不杀死父亲，他就会被父亲……取代掉。”
洛墨拍拍她的肩膀，赞叹道：“你们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家。”
“我听说当年荒坂赖宣造反失败被抓，还是你替他求情，才保下了他的性命，那个时候，你就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吧。”
“是的，”荒坂华子很坦然，“如果哥哥死了，被当做父亲意识载体的，就会是我。”
“但三郎主动去绀碧大厦送了人头，这不合常理，”洛墨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我想，他应该留了后手。”
“而这后手，就掌握在你手里。”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荒坂华子询问，眼神并不与洛墨对视。
“因为他信任你。”
洛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母亲去世后，父亲不信任任何人。”
“他信任你的贪婪。”
洛墨放下茶杯，语气悠然。
“因为只有荒坂三郎在位，才能保证荒坂帝国万世不倒，让你一直拥有奢华无度的生活。”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荒坂华子猛然起身，狠狠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我承认我害怕父亲，也不想变成他的傀儡，但我不……就算要对付兄长，也是因为他杀害了父亲，而不是为了钱！”
“这话说的，连你爹都不信。”
洛墨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态度：“三郎什么B样，他自己还不清楚吗，常年受他的耳濡目染，还能变成好人？”
“除非，你不是亲生的～”
“我……！”
荒坂华子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颓然坐下。
“竹村，”洛墨望向旁边、从始至终表情不变的过期保镖，“听了这么久，谈谈你的想法。”
“……这是三郎大人的家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行吧，知道你忠诚，忠诚好啊，讨人喜欢，”洛墨笑着道，“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帮你。”
“但，
我以前说过，
你会因为我出手帮你，
而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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