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先生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有没有可能，女佣就是这个洋娃娃变的。”
听到这话，秦安安浑身一僵，默默地往直男先生身边移动了一点儿。
但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礼貌地没有贴在人家身上。
她双手绞紧，咽了咽口水，要哭不哭的样子：“也、也不是不可能啊！”
“嗯？”直男先生瞥了她一眼，说：“我开玩笑的。”
秦安安却说：“我没开玩笑啊！”
她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她才小声说：“女佣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她不像是个真人，更像机器人或者木偶。”
直男先生眸色一深，若有所思，问：“怎么说？”
“首先，她脸上的笑容基本上不变，永远都是那个弧度，说完话，立刻就能恢复到那个程度。”
“然后，她的行动，你发现她剁肉的动作没？抬起手，到落下来，每一次的高度和角度都是一样的，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还有，你见过谁家的女佣是穿小黑裙的？就算不穿女佣装，至少也得是方便工作的衣裤吧？”
直男先生听着一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啊。”秦安安下定论：“她是个洋娃娃的可能性很大呢。”
直男先生跟她对视了几秒，说：“你的接受能力倒是强。”
“不不不！”秦安安连忙摇头，说：“我害怕！”
“嗯？”
秦安安小声说：“我怕那个！”
“哪个？”
秦安安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该聪明的时候一点都不给力。
她说：“我怕鬼啊！”
直男先生半晌才道：“……哦。”
秦安安看着他的脸，好像有点不太明显的笑意。
秦安安：“……”
是在嘲笑她吗？
秦安安起身，不想理他了。
两人转身的时候，电视机旁边的小黑裙洋娃娃，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仿佛悄悄转动了一下。
没有人发现。
秦安安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个小圆桌。
圆桌上面干干净净的。
她撑着下巴，盯着这个圆桌看。
直男先生又过来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也看出什么了？”
秦安安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主要还是跟人家不熟，脾气不好持久。
她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根据女佣的描述，这里有弟弟和姐姐两个人，女佣也说，他们的感情非常非常好，所以也喜欢姐弟和兄妹感情好的人，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身份，但是，为什么整个一楼，都找不出一张弟弟和姐姐的合照呢？”
单人照没有，双人照也没有，全家福更是没有！
就像她看的这个小圆桌。
不管是他们家还是后来妈妈送给她的房子，她都会在显眼的地方，放上他们的全家福，或者自己的单人照。
就像是一个家的仪式感。
告诉自己，也告诉其他人，这是属于我的家。
她去朋友家，去亲人家里，也都会习惯性地去看看他们摆出来的照片。
这还是她头一回在一栋房子里，什么照片也没看见。
秦安安想了想，又说：“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主人家不喜欢摆照片的可能。”
直男先生却在这个时候说道：“你的猜测都很有道理，一般来说，游戏里的东西都可以用正常思维来推理，就像现实世界里发生的凶杀案一样，需要从人的居住环境等一切细节来推敲凶手的心理状态，作案手法之类的，那些决定性的东西，通常就藏在细节里。”
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秦安安还愣了一下。
但是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话。
“你说的没错！”秦安安说：“反正我觉得这里哪儿都让我觉得不舒服，阴凉阴凉的。”
直男先生默了一下，问：“你冷吗？”
秦安安无语道：“我的意思是，骨子里的冷，不是那种温度低的冷。”
直白地来说，就是那种见鬼的冷。
直男先生莞尔。
“安安。”刘立群喊了她一声，朝这边走了过来：“怎么样，你发现什么没有？”
秦安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个新人，不太懂，刘大哥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刘立群闻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秦安安说：“你都没发现什么，我怎么会发现？”
“也是。”刘立群说：“没关系，这才刚开始，线索是一点一点放的，别着急。”
“我不着急，我相信你们可以找出线索，让大家都出去的。”
刘立群一听，立刻点头：“当然！我希望你们都能出去！”
“刘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啊！”秦安安感慨：“这么奇怪的地方，刘大哥你都是第七次进游戏了，还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刘立群笑了笑。
直男先生忽然说：“确实不容易。”
然后起身走了。
秦安安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问号。
什么意思？
刘立群咳了几声，对秦安安说道：“等女佣再次出现了，我去问点问题，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回答，天黑了，也许会有点情况。”
“什么情况？”
刘立群显得神神秘秘的：“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些啊都是新人必经的过程，你要熟悉和习惯。”
秦安安点头：“好的。”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最后大家都坐在客厅里，谁也没和谁说话。
脸色看起来还不太好。
看样子，是都没有什么收获。
下午六点的钟声响起。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发出声音的钟表。
随后，女佣的声音再次突兀出现：“各位客人，到了晚餐时间，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晚餐，可以去享用了。”
女佣一直没出现，厨房里也没有声音。
可晚餐就这样准备好了。
秦安安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脸色，大多数的人都不太好。
但却还是跟着女佣的话起身。
秦安安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去看电视机旁边的那个小黑裙洋娃娃。
那里竟是空无一物！
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过似的。
秦安安的心脏猛跳，眼皮一跳，转头看向女佣。
女佣晓琳黑漆漆的瞳仁正盯着她看，微微笑着。
给她的感觉，和之前她看到的洋娃娃的眼睛很像。
没有神采。
像个机器或者木偶。
秦安安呆愣了一会儿。
有股凉意从背后窜起来。
而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替她阻挡住了女佣的视线。
秦安安那种好像被什么东西锁定住的恐惧感顿时消失。
但这个总不能让人掉以轻心。
直男先生回头看她：“不用管那么多，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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