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尼卡一直紧张地关注地堡那里的后续消息，依旧没有挖到什么，军用电脑上跳出一个画面，技术人员在被炸碎的无人机芯片里修复出了一段狙击镜头拍摄到的画面，很短，只有两秒，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冰斗的边缘闪过，消失在了后面的针叶林里。
显然是穆云玺的。如此大的失误，她气得想砸了电脑，但宰也贺还在对面坐着，“那宰也先生，你呢？”
宰也贺露出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让人摸不清态度，“你知道我们家和穆家的渊源，他们在我落难的时候收养了潞潞，我不好以怨报德。而且.......”
他故意停顿了两秒，加道：“穆云.......暂且还是叫他穆云川吧.......”
“他是穆云玺。”瑟尼卡却强硬地纠正，再把那个名字加在穆云玺头上，光想想就够恶心的。
“好吧。”宰也贺表现得很随和，靠到沙发的软垫上，“他马上要和潞潞结婚，半个月前东清的各位元老也已经同意了，我们现在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瑟尼卡听出宰也贺想拔高条件的意思，在心中冷哼一声，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想和宰也贺打交道，这种狡猾的人，敌友难辨，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咬一口。
她神色不变，道：“看得出来你很重视沈佩，那你知道穆云玺对他做的事吗？”
宰也贺挑眉，“当然知道。我就是在chaos上从穆云川手中拍下沈佩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颈，笑道：“我很想要他的腺体。”
瑟尼卡想起那些人说的“Erebus”，沉默了会儿，道：“那抱歉，不可能。”
宰也贺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你不是平白无故地就保护沈佩吧？他有什么用？”
“有用的东西一般都可以用其他物品代替。”
偏偏沈佩是“没用的人”。没用的人更麻烦，因为“没用”意味着不涉及利益，关乎的是“情感”，譬如穆云川，发疯了一样想找那个Omega，可不是为了钱。
“有道理。”宰也贺点点头。瑟尼卡这句话的重点并不是“不可代替”，而是“没用”。
“这么说你不会把他给我？”
“不会。”瑟尼卡很干脆。宰也贺认为现在她手上的这个假货是沈佩，她不怕被识破，那个Omega是完美的复制品，又做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不会有破绽，但麻烦的是，穆云玺又带走了真正的沈佩，这就成为她这个替补计划当中的一个不定时炸弹，只要真正的沈佩露面，她就会从主动变为被动。
一定要把穆云玺杀掉，她焦躁地想。
“这样啊.......”宰也贺若有所思，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那个在泰国时被沈佩摔碎的，信号满格，但他已经有超过三个小时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这有点不符合他东清龙头事务繁忙的日常。
他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原处，“但我想要他的腺体。不如你开个条件，我们都好办，否则闹得不开心，伤了和气。”
罢了，他又加道：“东清一向以和为贵，我不想和穆云川一样，为了这种小事，也和北极狐结怨。”
言下之意就是要和穆云玺一起对付我？瑟尼卡在心中冷笑，正好卫星电话响了起来，她朝穆云玺打了招呼，离开客厅。
“时间到了，我还没看见人。”对面的声音听起来不年轻也不苍老，不快也不慢。
“我知道你要拿沈佩做什么。”瑟尼卡佯道，“我们重新谈条件。”
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她只能这样说。
轻微的电流声持续了许久，才又听到声音：“你这样没有礼貌，我很失望。”就像长辈教训不懂事的晚辈。瑟尼卡的心脏不由一紧，强自镇定道：“我想要.......”
“你还知道自己是雇佣兵，对吧？”那人打断她的话，“我给你多十二个小时，其他不变。你想要什么？”
“.......”瑟尼卡咬牙，“十二个小时。”
“那不正好。”对面冷笑一声，没有再说其他话，切断通讯。
与此同时，宰也贺在客厅里踱步，饶有兴趣地看着落地窗外密集得有些夸张的北极狐雇佣兵，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已经被安保系统锁死，便转身看着书房的方向，出来的瑟尼卡脸色更差。
“泰塔斯小姐，你是想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马上就要反抗的人质？”他笑眯眯地问。
瑟尼卡警觉地摸到了腰上的武器，“当然是朋友。宰也先生想离开？”
“没有拿到沈佩，我哪里也不会去。”宰也贺指了指手机，“不如你先解开一下信号屏障，这样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
直升机卷起巨大的风浪，并未降落，悬在空中，宰也贺随着软梯下降，跳到堤坝上，瑟尼卡和更多的人也从其他直升机下来了。
在调查沈佩身世的时候，宰也贺注意到了高维希，监视的人发来消息，说那小子联系到沈佩，往欧洲来了，目的地是赫尔辛基。
而瑟尼卡也被告知，穆云川已经逃离了英国。
（回忆）
“所以.......楼上那个是假的？”宰也贺非常吃惊，他和那个Omega非常近距离地接触过，至少从外表上来讲，完全看不出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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