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卷子展示给“穆云川”看，眼神又紧张又期待。
穆云玺看着红墨水写的“78+12”，撇撇嘴，“你自己加的吧？”
“不是！”沈佩连忙解释，“这是表现分......老师给我加的......”越说声音越小，表现分终究不像正式的分数那样是正儿八经考来的，没有那么大的含金量，加分的老师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才给他这个鼓励分......
沈佩说着，心里的小鼓敲得叮咚响，“哥哥，你上次给我辅导了之后，老师说我进步很快，才给我加的......谢谢你。”
“那是该表扬。”穆云玺望了眼背后超过700米的建筑，真正的穆云川应该还在里面帮他处理一大堆麻烦，那他也帮个忙好了，处理一下沈佩这个麻烦。
想着，他摸了摸沈佩的脑袋，“上次我发脾气不对。作为赔偿，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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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穆云玺侧头问挽着自己胳膊的omega，因为太高兴，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跟个幼稚鬼一样，但游乐场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幼稚鬼，倒也不显眼。
“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沈佩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回答道。他爷爷喜欢看报纸，无意间瞅见了那篇新闻，说同森的总裁要结婚，有一句话提到了穆云川，说是也要去参加婚礼，他打听到是在这里举行婚礼，一早就守在楼下了。
这种笨蛋还会看新闻？穆云玺笑了笑，指着面前的各种游乐设施，“你要玩什么？”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不会和你一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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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穆云玺宁愿相信自己开着飞机撞上另一架飞机，也不可能挤在碰碰车里和别的碰碰车对撞，但技术竟然是如此的娴熟，比起剁掉别人的脑袋，这双手似乎更适合驾驶碰碰车，场内几乎找不到能和他匹敌的车手，一路都是他追着别人撞。
甚至觉得很过瘾，他和沈佩又多玩了两轮。
有这个开头，飞椅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他耐着性子排队买票，然后坐在沈佩旁边，机器慢慢上升，带着人旋转起来，地面的房子、街道都缩小，沈佩有点害怕，抓住了旁边的手。
“谢谢你，哥哥......”他羞涩地低头，害怕穆云川不喜欢，不敢用力，却得到了回应，试探的手被握住了。他便安心了，咧开嘴，一面害怕飞椅的高度，一面又忍不住伸着脑袋到处看。
穆云玺侧头，看着像个白痴一样的omgea，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奇怪的想法——或许这样也不错，这才是穆云川喜欢的人。
“明天我继续给你辅导数学。”他被逐渐大起来的风吹得眯了眯眼睛，“还是那家快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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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位于一环路，很大，沈佩喜欢二楼靠窗的位置，应该是那一张.....
穆云玺的视线跟着蹦蹦跳跳的身影，果然和他选的一样，沈佩坐到了那个位置，和以前一样，点了一杯果汁，一杯可乐，然后拿出课本摆在桌上，像上课一样坐着，但显然在发呆，书都没翻开。过了几分钟，又猛然起身，从书包里翻出纸巾，将对面的座位和桌面反复擦拭了几次，然后又坐回去，傻笑着看向落地窗外，似乎想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找到那个有着纯黑色头发的脑袋。
隔着两层玻璃，穆云玺也冷笑了一声。此时，他坐在快餐店对面的咖啡馆里，，灯光稍暗，不会被沈佩看见，并且，他也不打算赴约。
因为这一次，正牌会来。
他给穆云川发了消息，说自己想听取一下怎么处理穆烨林的计划，那个大忙人应该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见他，但看见的是沈佩，让他讲初中数学，那场面一定很滑稽。
穆云川又被他耍了，他是来看好戏的。但续了两次咖啡，也没看见穆云川来。对面的沈佩蔫了下去，趴在桌子上。
果然，自己的名义还是不够重量。穆云玺不满地撇撇嘴，摸出手机拍了一张沈佩的照片。
【不来撕票了。】
他将照片发给穆云川。
“你在等人。”
旁边冷不丁地传来声音，随即，光线一暗，一人坐到了穆云玺对面。
穆云玺睨了眼来人，是个身材高大的亚裔alpha，长发编成辫子，紧紧贴着头皮，但那是假相，杀手总是会隐藏自己真正的特点，以免被人记住。
“你在找死。”他不屑地哼了声，来人或许可以称之为他的“师兄”，但Zoe手下的杀手里，淘汰率奇高，这种四十几岁的老家伙很快会死在任务中，他甚至现在就可以用搅拌咖啡的勺子结束这条老狗的命。
Zoe很鼓励这种杀掉前一名取而代之的行为，快速的更新迭代会让每个人都拼命。他就是这样混到第四名的，但一年前就被这条老狗卡在原地，不是杀不掉，而是不想杀。
“你在这里等他，是想完成任务，还是只想看看？”邢燚朝服务员招手，“一杯黑咖啡。”
穆云玺看见邢燚拆开四包白糖倒进那杯不足四百毫升的咖啡里，甚至还伸手从他面前顺了一包。
“老东西不要吃这么多糖，小心糖尿病高血压。”他不屑地耻笑。
“咖啡已经够苦了，要多吃放点糖才行。”邢燚笑了笑，端起杯子，一口就喝掉了大半杯，“就像生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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